听到小厮询问，韩清寐摇头，“小妹未曾一起。”那小厮着急，“这下糟糕了，小姐会去哪儿呢？”又是向着韩清寐道，“当家的还吩咐小的若见到夫人，一定要嘱咐夫人上完香早点回去。不知夫人可上香完毕，若是完结，小的送夫人回府。”那小厮护送韩清寐下山，目送韩清寐消失的身影，梁肃戎轻轻拍了拍孟清商肩膀。
孟清商微微失神，回过神来时，叹息一声道：“我没事。下山吧。”
山下茅草亭，韩清寐的马车已经离开，“我们回城里？”梁肃戎问，孟清商摇头，信步走进草亭，草亭子边一大丛的山藤，沿着柱子爬上亭子顶端，又垂下许多藤蔓，藤蔓上开了许多细碎的白色小花，似乎还有淡淡清香。孟清商弯腰捡起一束被折断的藤蔓，略有所思的看向远方。
远处山道上，一对夫妇正转过山道，映入眼帘，男的带着斗笠看不到面容，女的约么二十七八岁，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一家人有说有笑，一直黄色的土狗围着他们撒欢。小女孩伸手找男子抱抱，男子接过女孩，微笑的点着小女孩的鼻子，一家人开心而笑。
看着他们沿那小道而去，孟清商微微一叹，“如此这般，该是多好。”我不知何意，梁肃戎拍拍孟清商的肩膀，“若能放开那些过往，抛却此间恩怨，也会如此。”孟清商苦笑一下，“又是何尝不想呢？可这世间，总有些东西需要了结。或许，一切结束之后，就会好了。也或许……”孟清商沉吟一下，抬头看着远处天空，眸子中的寂静与悲伤，“这一生，都不可能了。”
“哥哥。”我不明白的看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
孟清商微微苦笑，蹲下身来看着我：“是我对不起阿落。”
“嗯？”我不解看着他，“哥哥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我是阿落的……”孟清商正要说什么，梁肃戎突然打断道：“清商。”又向着我道：“阿落，孟哥哥累了，你去马车上，把水壶拿来。”
我忙答应，转身离开，只听身后孟清商的声音道：“谢谢三哥，方才我……”梁肃戎道：“现在般阳城内局势混乱，有些事情不说最好。”孟清商轻轻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什么事情不说最好呢？我心中沉吟，孟哥哥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不能诉说？记得在湘西时，徐乐吾曾说过，我将来若能拜的孟清商为师，会听到比烈山一族更多的机密。
可是，我的师父是蒲仲源啊。
我努力的摇了摇头，却又想起当日香山别苑里，爹爹嘱咐孟清商时，也曾要孟清商做我师父的意思。孟清商的本意好像也想收我做徒弟，为什么呢？
难道叫哥哥不好吗？
马车里翻出水壶，扶着车辕跳下马车时，一个低头间，突然看到一边的车痕里，似乎撵着一个发光的东西。我忙用树枝挑出，是一粒珍珠。应该是韩清寐掉下的，走的时候，又被碾在了泥土里。
“哥哥，水。”回到凉亭，我把水壶递给孟清商，又拿出那枚珍珠道，“哥哥，您看好看吗？”孟清商转头道，“哪里来的？”我便将刚才捡到过程说了一下。马车回城，我正拿着那珍珠玩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梵音古箫的孟清商突然问道，“阿落，把珍珠给我看一下。”
孟清商接过珍珠，低头看着，又向车外梁肃戎道，“三哥，麻烦你去蒲府一趟，看奚未回来没？”梁肃戎点头答应，一会儿归来，摇头，一个下午了，蒲奚未还没找到。
“奚未是因为过几天就是张修嗣说的过门之日，所以匆匆离去的吗？”孟清商拿着珠子沉吟，吩咐车夫街边停车，付了银两，转进一处小胡同。几下东折西拐，四周人烟渐无。一处破败的院子外停下，孟清商敲门，一个大汉门里吆喝：“谁啊？”看到孟清商，微微诧异，“你是？”
“谁敲门？”院子里梅圣谕叫道，走上前来，看是孟清商，哦了一声，“原来是邪门先生。”他给孟清商起的这个外号倒是有趣。孟清商也不管他，直接道，“张大人在吗？”梅圣谕嘿嘿一笑，“先生找我们大人有事情？”
“蒲家大小姐蒲奚未失踪了。”孟清商道。梅圣谕不解，“跟我们大人有关系？”孟清商直视他的目光，一字一字认真道，“张修嗣大人曾在蒲府当着蒲靖源和蒲奚未的面，许下十五日之后，会派人去蒲府迎接蒲家小姐过门。”
“什么？”梅圣谕惊得差点把自己摔了，看着孟清商道，“你你你，你说我们大人要成亲？哎呀，天大的喜事啊？那个，那蒲家姑娘长得怎样，漂亮不？我们大人是怎么看上的？”他只顾得八卦了，说完又忽然想起来，“不对，你说那姑娘失踪了？为什么失踪？”
“这个估计就要问一下张大人了。”孟清商冷冷道。
“我马上派人去寻大人回来。”梅圣谕吩咐手下去寻张修嗣，忽然又想起什么，摇头道，“不对啊。我们大人和蒲家有杀父之仇呢，怎么会娶蒲家小姐。你这邪门先生，你不会唬人吧。”
“你们大人的作风，你们清楚。”孟清商看到院子中一处石桌子，便走了过去，在旁边坐下。房前屋檐下，张宗昌正独自练武，我看孟清商和梅圣谕说话，我便独自去找张宗昌，上次他送我的琉璃玉佩，我还没好好谢谢他呢。
“张宗昌。”我唤道，拿着那琉璃玉佩欢喜的走上前去，正要再喊他的名字时，张宗昌突然转身，手中一柄黑黝黝的枪杆，正向着我指来。我吓了一跳，“你干嘛？又想灭口啊。”当初第一次被带到这处破屋时，他便恶狠狠的恐吓我，说在这儿，哪怕杀了我，也不会有人知道。
张宗昌的黄狗大张欢快的从后院跑出来，围着我撒欢。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张宗昌把枪收起来到，冷冷的坐到墙角石培上，拿起布块擦拭枪杆。我忙跟上道：“我来谢谢你送我的琉璃玉佩。我送你的鼻烟壶带着吗？”
“扔了。”张宗昌头也不抬继续擦他的枪。
院门打开，张修嗣回来，冷冷看着石桌前坐着的孟清商，梅圣谕抢上前去道，“大人，您真的要成亲？”张修嗣不理梅圣谕，直接走上前去，“孟先生，你是为了逼我退婚？”孟清商站了起来，亦是冷冷道：“蒲家小姐之所以失踪，就是因为大人逼婚。大人来到般阳一心复仇，又何必牵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
“与孟先生何干？”张修嗣直接回绝。
“这是蒲奚未散落的珠子，大人若不想因为您的一句话，害死一位姑娘，大可不必挂心。清商告辞。”孟清商将那枚珍珠放在石桌上，就要离去。
“慢着。”张修嗣怒道，“什么意思？”
孟清商转头看着他道，“这是我在毂轮山脚下捡到的珠子，蒲家二夫人韩清寐今早去华严寺上香，蒲家小姐应该就是躲在韩清寐的马车里出了蒲府，后下落不明。现在已经将近一天的时间，还未寻到踪迹。又因为大人对蒲当家的禁足令，且蒲府得力的助手都被大人或禁足，或各种理由投入狱中，导致蒲家人手不够，久寻不着。此事既然由大人引起，难道不应该由大人解决？”
“你在要挟我？”张修嗣怒道。
“难道与大人无关？”孟清商直视道，“不过嘛，大人不用想着去盘问韩清寐，她不会知情。蒲小姐既然决定要离开，便不会让韩清寐知道马车上还藏着人。大人倒可以去搜一搜马车，或者去毂轮山附近询一下，毕竟马车从蒲府出来，唯一的落脚点就是毂轮山下。”
张修嗣瞪着孟清商，怒哼一声，带人离去，直到晚上，方才归来。梁肃戎正在院子中和梅圣谕比划剑法，其他护卫围了一圈，看的正是兴起，也没发现张修嗣的到来。正在打斗的梅圣谕回头间吓了一跳，忙丢下棍子道：“大大大……大人。”其余或坐或站的护卫也是大惊，纷纷站起笔直道，“大人。”
孟清商皱眉看着，“大人治军果然严格。”
“散了吧。”张修嗣吩咐。
“不知大人查的怎样？”
“马车车厢坐垫下，确实发现了珍珠散粒，蒲奚未的确跟随马车一起离开。蒲家已经派人去毂轮山寻找。不过嘛。先生为什么只想到蒲奚未私自离开，却不想是蒲靖源安排她故意失踪呢？”张修嗣反问道。
孟清商挑了挑眉，“大人此话何意？”
张修嗣一笑，“蒲靖源是聪明人，又遇上此等麻烦事情。若他把蒲奚未藏起来，而后状告我以权谋私，强抢民女，致使蒲奚未离家出走，下落不明，且有枪支在手作为证据，他恰好可以以此翻身！”
孟清商也是一笑：“大人既然这么说，为什么不去直接找蒲靖源问话。虽然这蒲靖源狡猾，但大人的手段，想必也不差。”
“哼，是吗？孟先生是想要领教一下？”张修嗣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水，一边拿着茶杯喝着，道：“不知先生跟蒲家究竟很么关系？”
“大人为何这么问？”孟清商回道。
“从先生的表现看来，时儿帮蒲家解围，时儿又想我快速了结蒲家之事，便是子午门都查不到先生的身世和经历，查不出的原因只有先生意在隐瞒，莫非先生过去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张修嗣一边品着茶水，一边微笑说着，可那眸子中的黑沉，却是一片狡黠凌厉之色。
“是吗？”孟清商也跟着笑了笑，“也或许是大人出的筹码不够，才看不到到清商的过往呢。”
二人各有各的狡黠，张修嗣嘿嘿笑着，“先生看这杯里有什么？”孟清商一笑：“水。”张修嗣摇头，“我看时，这杯子里有我。先生看时，这杯子里有先生。”他说着，哗啦一声，将杯子的茶水撒了出去，地上的水光映衬着渐渐落下的夕阳，张修嗣微笑道：“当大地看的时候，这里面便有整个天空。”
孟清商不知怎的笑了一下，张修嗣看孟清商如此模样，也是一笑。我是没看也没听明白啥意思，梅圣谕旁边叫道：“等等等等，啥意思啊？什么你我，又大地又天空的。”
孟清商一笑，“水里有每个人最清晰的自己。现在水在杯里，杯子在张大人手中。张大人可以随意掌控这杯中水的生与灭，是这样吗？张大人。”
梅圣谕好像还是不明白，张修嗣冷冷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孟清商后退一步，抱拳一辑，正色道：“在下归墟山主孟清商。”
“是吗？”张修嗣道：“圣谕，送客。”转身而去。
孟清商微微失神，回过神来时，叹息一声道：“我没事。下山吧。”
山下茅草亭，韩清寐的马车已经离开，“我们回城里？”梁肃戎问，孟清商摇头，信步走进草亭，草亭子边一大丛的山藤，沿着柱子爬上亭子顶端，又垂下许多藤蔓，藤蔓上开了许多细碎的白色小花，似乎还有淡淡清香。孟清商弯腰捡起一束被折断的藤蔓，略有所思的看向远方。
远处山道上，一对夫妇正转过山道，映入眼帘，男的带着斗笠看不到面容，女的约么二十七八岁，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一家人有说有笑，一直黄色的土狗围着他们撒欢。小女孩伸手找男子抱抱，男子接过女孩，微笑的点着小女孩的鼻子，一家人开心而笑。
看着他们沿那小道而去，孟清商微微一叹，“如此这般，该是多好。”我不知何意，梁肃戎拍拍孟清商的肩膀，“若能放开那些过往，抛却此间恩怨，也会如此。”孟清商苦笑一下，“又是何尝不想呢？可这世间，总有些东西需要了结。或许，一切结束之后，就会好了。也或许……”孟清商沉吟一下，抬头看着远处天空，眸子中的寂静与悲伤，“这一生，都不可能了。”
“哥哥。”我不明白的看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
孟清商微微苦笑，蹲下身来看着我：“是我对不起阿落。”
“嗯？”我不解看着他，“哥哥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我是阿落的……”孟清商正要说什么，梁肃戎突然打断道：“清商。”又向着我道：“阿落，孟哥哥累了，你去马车上，把水壶拿来。”
我忙答应，转身离开，只听身后孟清商的声音道：“谢谢三哥，方才我……”梁肃戎道：“现在般阳城内局势混乱，有些事情不说最好。”孟清商轻轻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什么事情不说最好呢？我心中沉吟，孟哥哥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不能诉说？记得在湘西时，徐乐吾曾说过，我将来若能拜的孟清商为师，会听到比烈山一族更多的机密。
可是，我的师父是蒲仲源啊。
我努力的摇了摇头，却又想起当日香山别苑里，爹爹嘱咐孟清商时，也曾要孟清商做我师父的意思。孟清商的本意好像也想收我做徒弟，为什么呢？
难道叫哥哥不好吗？
马车里翻出水壶，扶着车辕跳下马车时，一个低头间，突然看到一边的车痕里，似乎撵着一个发光的东西。我忙用树枝挑出，是一粒珍珠。应该是韩清寐掉下的，走的时候，又被碾在了泥土里。
“哥哥，水。”回到凉亭，我把水壶递给孟清商，又拿出那枚珍珠道，“哥哥，您看好看吗？”孟清商转头道，“哪里来的？”我便将刚才捡到过程说了一下。马车回城，我正拿着那珍珠玩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梵音古箫的孟清商突然问道，“阿落，把珍珠给我看一下。”
孟清商接过珍珠，低头看着，又向车外梁肃戎道，“三哥，麻烦你去蒲府一趟，看奚未回来没？”梁肃戎点头答应，一会儿归来，摇头，一个下午了，蒲奚未还没找到。
“奚未是因为过几天就是张修嗣说的过门之日，所以匆匆离去的吗？”孟清商拿着珠子沉吟，吩咐车夫街边停车，付了银两，转进一处小胡同。几下东折西拐，四周人烟渐无。一处破败的院子外停下，孟清商敲门，一个大汉门里吆喝：“谁啊？”看到孟清商，微微诧异，“你是？”
“谁敲门？”院子里梅圣谕叫道，走上前来，看是孟清商，哦了一声，“原来是邪门先生。”他给孟清商起的这个外号倒是有趣。孟清商也不管他，直接道，“张大人在吗？”梅圣谕嘿嘿一笑，“先生找我们大人有事情？”
“蒲家大小姐蒲奚未失踪了。”孟清商道。梅圣谕不解，“跟我们大人有关系？”孟清商直视他的目光，一字一字认真道，“张修嗣大人曾在蒲府当着蒲靖源和蒲奚未的面，许下十五日之后，会派人去蒲府迎接蒲家小姐过门。”
“什么？”梅圣谕惊得差点把自己摔了，看着孟清商道，“你你你，你说我们大人要成亲？哎呀，天大的喜事啊？那个，那蒲家姑娘长得怎样，漂亮不？我们大人是怎么看上的？”他只顾得八卦了，说完又忽然想起来，“不对，你说那姑娘失踪了？为什么失踪？”
“这个估计就要问一下张大人了。”孟清商冷冷道。
“我马上派人去寻大人回来。”梅圣谕吩咐手下去寻张修嗣，忽然又想起什么，摇头道，“不对啊。我们大人和蒲家有杀父之仇呢，怎么会娶蒲家小姐。你这邪门先生，你不会唬人吧。”
“你们大人的作风，你们清楚。”孟清商看到院子中一处石桌子，便走了过去，在旁边坐下。房前屋檐下，张宗昌正独自练武，我看孟清商和梅圣谕说话，我便独自去找张宗昌，上次他送我的琉璃玉佩，我还没好好谢谢他呢。
“张宗昌。”我唤道，拿着那琉璃玉佩欢喜的走上前去，正要再喊他的名字时，张宗昌突然转身，手中一柄黑黝黝的枪杆，正向着我指来。我吓了一跳，“你干嘛？又想灭口啊。”当初第一次被带到这处破屋时，他便恶狠狠的恐吓我，说在这儿，哪怕杀了我，也不会有人知道。
张宗昌的黄狗大张欢快的从后院跑出来，围着我撒欢。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张宗昌把枪收起来到，冷冷的坐到墙角石培上，拿起布块擦拭枪杆。我忙跟上道：“我来谢谢你送我的琉璃玉佩。我送你的鼻烟壶带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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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打开，张修嗣回来，冷冷看着石桌前坐着的孟清商，梅圣谕抢上前去道，“大人，您真的要成亲？”张修嗣不理梅圣谕，直接走上前去，“孟先生，你是为了逼我退婚？”孟清商站了起来，亦是冷冷道：“蒲家小姐之所以失踪，就是因为大人逼婚。大人来到般阳一心复仇，又何必牵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
“与孟先生何干？”张修嗣直接回绝。
“这是蒲奚未散落的珠子，大人若不想因为您的一句话，害死一位姑娘，大可不必挂心。清商告辞。”孟清商将那枚珍珠放在石桌上，就要离去。
“慢着。”张修嗣怒道，“什么意思？”
孟清商转头看着他道，“这是我在毂轮山脚下捡到的珠子，蒲家二夫人韩清寐今早去华严寺上香，蒲家小姐应该就是躲在韩清寐的马车里出了蒲府，后下落不明。现在已经将近一天的时间，还未寻到踪迹。又因为大人对蒲当家的禁足令，且蒲府得力的助手都被大人或禁足，或各种理由投入狱中，导致蒲家人手不够，久寻不着。此事既然由大人引起，难道不应该由大人解决？”
“你在要挟我？”张修嗣怒道。
“难道与大人无关？”孟清商直视道，“不过嘛，大人不用想着去盘问韩清寐，她不会知情。蒲小姐既然决定要离开，便不会让韩清寐知道马车上还藏着人。大人倒可以去搜一搜马车，或者去毂轮山附近询一下，毕竟马车从蒲府出来，唯一的落脚点就是毂轮山下。”
张修嗣瞪着孟清商，怒哼一声，带人离去，直到晚上，方才归来。梁肃戎正在院子中和梅圣谕比划剑法，其他护卫围了一圈，看的正是兴起，也没发现张修嗣的到来。正在打斗的梅圣谕回头间吓了一跳，忙丢下棍子道：“大大大……大人。”其余或坐或站的护卫也是大惊，纷纷站起笔直道，“大人。”
孟清商皱眉看着，“大人治军果然严格。”
“散了吧。”张修嗣吩咐。
“不知大人查的怎样？”
“马车车厢坐垫下，确实发现了珍珠散粒，蒲奚未的确跟随马车一起离开。蒲家已经派人去毂轮山寻找。不过嘛。先生为什么只想到蒲奚未私自离开，却不想是蒲靖源安排她故意失踪呢？”张修嗣反问道。
孟清商挑了挑眉，“大人此话何意？”
张修嗣一笑，“蒲靖源是聪明人，又遇上此等麻烦事情。若他把蒲奚未藏起来，而后状告我以权谋私，强抢民女，致使蒲奚未离家出走，下落不明，且有枪支在手作为证据，他恰好可以以此翻身！”
孟清商也是一笑：“大人既然这么说，为什么不去直接找蒲靖源问话。虽然这蒲靖源狡猾，但大人的手段，想必也不差。”
“哼，是吗？孟先生是想要领教一下？”张修嗣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水，一边拿着茶杯喝着，道：“不知先生跟蒲家究竟很么关系？”
“大人为何这么问？”孟清商回道。
“从先生的表现看来，时儿帮蒲家解围，时儿又想我快速了结蒲家之事，便是子午门都查不到先生的身世和经历，查不出的原因只有先生意在隐瞒，莫非先生过去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张修嗣一边品着茶水，一边微笑说着，可那眸子中的黑沉，却是一片狡黠凌厉之色。
“是吗？”孟清商也跟着笑了笑，“也或许是大人出的筹码不够，才看不到到清商的过往呢。”
二人各有各的狡黠，张修嗣嘿嘿笑着，“先生看这杯里有什么？”孟清商一笑：“水。”张修嗣摇头，“我看时，这杯子里有我。先生看时，这杯子里有先生。”他说着，哗啦一声，将杯子的茶水撒了出去，地上的水光映衬着渐渐落下的夕阳，张修嗣微笑道：“当大地看的时候，这里面便有整个天空。”
孟清商不知怎的笑了一下，张修嗣看孟清商如此模样，也是一笑。我是没看也没听明白啥意思，梅圣谕旁边叫道：“等等等等，啥意思啊？什么你我，又大地又天空的。”
孟清商一笑，“水里有每个人最清晰的自己。现在水在杯里，杯子在张大人手中。张大人可以随意掌控这杯中水的生与灭，是这样吗？张大人。”
梅圣谕好像还是不明白，张修嗣冷冷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孟清商后退一步，抱拳一辑，正色道：“在下归墟山主孟清商。”
“是吗？”张修嗣道：“圣谕，送客。”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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