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之日新月异 第八章 至暗时刻 第4节 战后

小说:明之日新月异 作者:广袤森 更新时间:2024-08-08 10:35:16 源网站:顶点小说
  至暗时刻·战后

  万历四十七年三月

  萨尔浒的惨败似乎像是打醒了朝廷中枢一般,从上到下都是一副如没头苍蝇似的病急乱投医,他们乱投医可不是因为辽东大败而慌乱,而是接下来,因为辽东的事到底由哪家出头做主而入蚊蝇一般嗡乱一团。

  杨镐将明廷集结举国之精锐组成的援辽大军打了个大败亏输,林林总总凑出来十一万大军折损近半,稀里糊涂撤下来、九死一生逃回来的虽然也不算少,但真正能战、敢战的还有多少任谁心里都是没数,此时的辽东绝对是个烂的不能再烂的摊子了。

  杨镐是绝对不能再用了,可谁有能力接替呢?掰着一只手就能算的过来了。

  首选竟然是王象乾老爷子了,治过民、打过仗,干啥啥牛掰,资历还绝对望。可人家老爷子今年都他妹的七十三了,正好活在坎上,你们朝廷中枢死不死啊?好意思让人家老爷再赴辽东吗?

  那就正经点呗,接着数。

  东林党,袁应泰按说也行,有主政经验、也参与过军事,资历也算可以,可问题是他乃东林党人,齐、浙、楚、豫以及新升格为党的秦党都不同意他掌握辽东。

  再有江西左布政使王在晋久历江南没去过辽东,兵部右侍郎张鹤鸣需要居于中枢统筹去不了,三边总制祁伯浴也行、但是西北不要了吗?汪可受病成那个样子、即便是想去也是有心无力啊!

  再然后,就没了。满朝上下病的病、死的死,老的老、小的小,剩下的资历够的不通兵事、通兵事且资历够的还身负重任脱不开身,满朝上下数来数去就没人了。这就看出来万历皇帝小三十年不理政、二十余年不补官的坏处了,官员的梯队建设出现了极大的断层了。

  最后无果,只得选那个大家伙都讨厌的人了。

  楚党,熊廷弼,可这位老哥属于典型的‘社会我熊哥,人狠话还贼他妹的多’,可话多就罢了,还句句没好词,嘴不好还贼嚣张,但凡是他有条件得罪的,他还真就是一个都没饶了。

  在辽东巡按两年,累计弹劾去职的将官就有一十八员。在南直隶提学也是两年,纪律严明的不要不要的,甚至敢棒打生员致死。无论是在朝廷、还是在士林,那‘群众基础’差的,咋说呢?凡是官面上认识他的,就没一个说他好话的!

  之所以他最后能排到会推的第一名,完全是因为辽东乱局着实是需要有人力挽狂澜,属于典型的敢死队类型的,先把我熊哥派过去稳定局势,而后各党再去抢功。

  朝廷中枢成天吵吵的没完没了,但意见也基本上算是统一,熊廷弼肯定是要出镇辽东了,毕竟扶危定难得有真本事才行。但万历皇帝这边却是迟迟没有下定决心,似乎是要再给杨镐一次机会一般。

  天津这头,客氏抵津,便就直接见到了宿醉未醒的吴王朱由梼,客氏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压住胸中的怒气了,直接命人将朱由梼从床上给抬起来就丢在了寝殿外的池塘中。

  被冰冷的池水激醒的朱由梼才要发火,客氏便就揪住他的衣领,左右开弓狠狠的抽了他好几个耳光,而后便又一把将他推在池塘,便回转回到殿中。

  朱由梼这才算是被彻底的打醒,才要去分说,却被刘飒带人将他引入偏殿,先去洗漱整齐。待收拾妥当,朱由梼才来到客氏面前,此时客氏也只是掩面哭泣,其中的委屈与辛酸,听都听的出来。

  也算是母子吧,见客氏如此,朱由梼想说什么,却话到嘴边便也是无声,只好跪在客氏身前。大殿虽比不得皇城气派恢弘,可也是亲王的居所,客氏的啜泣在殿内也是显得空灵。

  朱由梼对客氏的感情很复杂,说是有养育之恩吧,到也算是,毕竟四岁之前是客氏带着一众宫娥把他给拉扯长大的。可要说朱由梼对客氏有多深的感情,还真没有,作为朱由梼的乳娘对于客氏而言是一分工作,皇家客氏真金白银的给饷钱的,朱由梼自小就独立,根本就没受其什么影响。相较于朱由校而言,客氏对于他朱由梼来说,还真就不怎么重要。

  但是呢,这么多年,客氏对他朱由梼那也可谓是照顾有加、呵护备至。在西苑时,几乎是见天都要去张罗一番生活,到了十王府,客氏也是隔三差五便就过去看一看、瞧一瞧,即便是崔嬷嬷对客氏也都很是关照的。

  由此,客氏命人将他丢进池塘、再狠抽他耳光,他也没啥可说的,见客氏哭泣,他也是着实的心里难受,但也就仅限于难受了。

  朱由梼是什么人,客氏可是清楚的,别看这个孩子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可那见识和主意从来都是很正的,此番在天津如何的醉生梦死,不管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需要借酒消愁,也都不是她能劝解的。但看着自己养大的孩子如此的糟践自己,她还是不免的心里难过。

  客氏哭泣了一阵,也算是收拾好了心情,看着朱由梼跪在那里看似乖巧的模样,也是觉得好笑,用纤纤玉指笃了一下朱由梼的额头,便见王皇后的信交给了朱由梼,还需要说啥吗?不需要,即便是说了,朱由梼心里认准的事,也不会听她的。这就是她的聪明之处,知道该不该说话,也知道该说什么话。

  而后客氏便将殿内伺候的人都带走了,只留下朱由梼自己看信。

  王皇后的信不长,但也不短。

  先是在信上呵斥了朱由梼在天津醉生梦死的荒唐行为,告诫他不要再胡闹,不然就收拾他。字迹娟秀,话说的也不怎么好听,但字里行间的关爱之意满满当当。

  接着王皇后说了朝廷上在辽东大败之后的乱像,言语不多,但将大概的情况也是说明清楚。

  朝廷上下乱了,方从哲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机,已经没有办法在压制各党各派之间的蠢蠢欲动了。朝廷上下虽然对辽东的态度已经达成一致,那便是跟女真建州部定要不死不休了。但是具体要怎么做,任哪一方都没有什么明确的主张,都是指望换一个能干的去辽东的主事,怎么做就由前方将帅自己定了。

  这样很危险,一旦前方将帅有变,执行的政策就有全盘推翻、另起炉灶的可能,朝令夕改、南辕北辙的事很可能就在眼前了。但王皇后也知道自己是个妇人不好干政,说这些也是让朱由梼能够认清形式,不要在天津再捣乱了,做好自己的事,不要让人为他而担心。

  最后,王皇后告知了朱由梼一件事,万历皇帝的身体不太好了,在二月二十八万历皇帝第一次昏厥了差不多有半天的时间,三月初三、初八,十四又三次昏厥,在十四那天竟然昏厥了整整的一天。

  这事朝廷里也只有方从哲和张惟贤知道,太医们看过了,说皇帝有些疲劳,可能因为辽东的战事劳心劳力,需要休息静养,基本上没有办法理政了。

  王皇后希望朱由梼不论因为什么心结或是委屈,赶紧的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把天津重新操持起来,协助皇太子和他哥哥,把朝廷的架子撑起来,把辽东的局势稳定下来。

  去年一年,朱由梼在天津做的很好,现如今的天津县所上缴的赋税几乎等同于整个河南了,辽东的战事眼看着便就要打成持久战,朝廷要用钱的地方少不了,天津这个财源,朱由梼必须要为朝廷看顾好了。

  就在朱由梼在天津看着王皇后的信的同时,在京师皇城,万历皇帝、皇太子、皇太孙祖孙三人也在说着话,而这个话题却几乎就决定了皇明今后的走向。

  自打万历皇帝有昏厥的症状开始,他便迁居到了王皇后的寝宫来,今天王皇后命人备了些许下酒的小菜,而后祖孙三人边饮边聊,王皇后也将所有的宫人都给打发的远远的,自己带着随扈的大姑姑在殿外守着。

  原本朱由校今天是要去京师治安厅的,可没想到皇爷爷传见自己,可当得知万历皇帝所要交待的事情时,却也是吃惊不已。老爷子虽然是边喝酒边交待,气氛似乎很是随意,但说出来的每句话都让朱由校心惊胆寒,而太子的态度却最是奇怪,就像是在聆听圣人之言一般,一字一句都不愿意落下。

  “现在国家上下存在的根本问题就是没钱,国库没钱给官员发俸禄、没钱给军队发饷,原因很简单,税收不足。记得太岳先师在世时,国库每年都有盈余,可是后来就越来越不好,这也是我派矿监、税使的根本原因。待我死后,常洛,你一定要第一时间罢了这矿监和税使。”

  “可是父皇,本来就收不上来税,怎么还能罢了他们呢?”,朱常洛好似完全不在惧怕自己的父亲一般,放下手中酒杯便急迫的问道。万历皇帝却也不生气,举起酒杯轻轻的啄了一口,转而却考教朱由校问道:“你说说看?”

  “皇爷让父亲罢矿监、税使是为了让父亲获得士绅的支持。”,朱由校没有过多的思索,便回答到,只是他回答时,难掩那股无奈和落魄。

  太子爷却更加疑惑,继续说道:“我朱家受命于天,哪里还需要他们的支持。不解决这财政的困局,那才是真要要咱们命的大事。”,万历皇帝看着朱常洛这般的样子很是愧疚,这都源于自己先入为主的影响,没有去悉心教导朱常洛,才导致他成了现在这般样子,虽有君子风度、却不是做帝王的好材料啊!

  万历皇帝接过话头,说道:“常洛啊,你太正直了。校儿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你要明白,我继位时,有太岳先师和冯伴伴保着我的皇位,可即便是那样也会时不时的被你奶奶给敲打一番。待太岳先师离世时,我的皇位便已是稳固了,所以我才能和朝臣对着干。

  “可你不行,这根也是出在我身上,算是我坑害了你,你与常洵这些年来的储位之争,使得你继位后的局势绝对不会好,即便是现在朝中依然有人不死心。说实在的,若不是因为校儿和梼儿,常洵四十二年也不会就藩。这些年也确实折腾的够呛,进而也导致了你的位置不稳。

  “所以,你继位后最需要做的不是整顿朝纲,你只要坐稳这个皇位,待稳固皇权后才能展布你的志愿。你可要切记,我朱明皇室是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没有士大夫的支持,你就是孤家寡人,什么事也做不得的,这罢矿监、税使便是要你收天下士大夫之心,而且这还只是第一步。

  “内帑我给你留了一千万两银子,你要全部拿出来大赏三军,尤其是各个边镇,最好是派得力之人前去,切不可假文官之手,要搞的大张旗鼓,人尽皆知才好。这是第二步,收将士之心。

  “第三步便是要补齐官缺,一方面是将你夹带中的得力之人、尤其是那些被我罢免的、支持你的官员,全部提拔任用,以筹其从龙之功,切记是要提拔,可不是恢复原职。这里面可还要记得,切莫让一家独大,大小相制才好。另一方面是要检拔一些能干实事、肯干实事的官员,这些人才是你掌控朝局的真正手段。补齐官缺可使你收天下官绅之心。

  “这三步做完了,你才能坐稳这个皇位。”

  朱常洛、朱由校可绝没想到万历皇帝能这般怂恿儿孙去挖他的墙角,这般做下来,那他三十余年不上朝可就真成了昏庸、怠政了。这个话头呆板、正直的朱常洛不知道怎么接,朱由校却滑不留手的不愿接。

  万历皇帝却继续说道:“皇朝现在的局面,梼儿判断是对的,所有是非的根都是在财政的困局上。这个事,就咱们祖孙三人在,我也不避讳了。

  “咱们皇明财政的问题,太岳公曾给我讲过,根就在四个事,一是士绅大族兼并土地,什么投充、报效、强买强卖、逼死人的不计其数,他们有功名不上税,兼并的土地越多,朝廷的税收就越少。

  “二是卫所糜烂、耗费钱饷,咱皇明的卫所早就不能打仗了,嘉靖朝时就已经彻底废了,要不是靠着马芳、戚继光、俞大猷、李成梁撑着,朝廷都可能要没了。可是即便如此每年的饷还得给,而且占了朝廷赋税的大半。

  “三是宗室,封田封地、宗禄贡米,又是一大块开销。

  “最后才是吏治,也是根源所在,贪墨徇私就不说了,枉法的也有不少,但是现如今文官一家独大,早已不是这皇权能够控制得了的了,勋戚根本就指望不上,宦官也只是权宜之计,好用是好用,但是这名声确实不怎么样啊!

  “我刚继位时,有太岳先师操持,清丈田亩、考成官吏,那可是硬生生从士大夫嘴里扣出来的中兴啊!可也是太岳公得罪的人太多了,所以才落得那般的下场。我最后悔的也是没能给他善终,其实先师走之前便告诫我一定要清算他才能稳固皇权,最后也可惜啊,他所托非人,他一故去,便被他委以重任的人推翻了他的一切。

  “现如今的朝廷上下,没人能干、也没人敢干太岳先师之前所干的事。所以,常洛,你也要切记,不要书生意气,你是太子、将来的皇帝,这样得罪天下人的事,绝对不能由你来做。这个一定要切记,不然才是真正坏了我朱明江山呐!而且,太岳先师的手段治标不治本,人亡政息是必然的。太岳先师在世时就曾跟我说过的,他的办法就是让和他志同道合之人,接过他的权柄,继续他的路,可是所托非人啊!由此就可以看出,太岳先师那条路是走不通的。”

  “那就真没有办法吗?”,朱常洛越听越是沮丧,便问道。

  万历皇帝却依旧不急不躁的说道:“也不然,如果你能有太祖、成祖那般的威望,未尝不可。可是现在朝野上下的局面,你想文治、武功都难如登天,没有威望也就做不成的。再有一途,便是梼儿现在走的路,这条路走通了,咱朱明皇朝千秋万代,到时候,你们保他荣华富贵就行了。可如果没走通,那就一定要逼反他!”,这话刚说完,便见万历皇帝一脸的绝然。

  “什么?”,听到这,朱常洛父子皆是大惊失色!

  “放心吧,有崔保辉和李铭渗透进东方公司的老东厂的底子在,梼儿要造反绝对成不了事,那时便可再来个‘靖难’,杀得尸山血海,土地自然就宽裕了,你的威望也有了,便可以从容展布。只是记得保梼儿一命,衣食无忧就行。你们放心,梼儿比你们明白事,他早就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办,这也是他自愿的,求仁得仁罢了。”

  万历皇帝最后的一句话显得十分的落寞,却也包含着无奈,他要对朱明皇朝负责,却也只能苦了自己的孙儿了,也许这就是他的命。朱常洛、朱由校父子却是完完全全的不知所措,他们不知道万历皇帝所说的那条路是怎么样的路,为什么走通了能千秋万代、也不懂走不通为什么要骨肉相残,但是看着万历皇帝那苍老的表情,他们都知道,这是已经垂垂老矣的帝国皇帝对他们最为重要的嘱咐了。

  气氛也许是过于压抑,朱由校还是提起了辽东的局势,问道:“辽东真的无可挽回了吗?”

  朱常洛听到儿子这么问,情绪更是低落,说道:“去年内帑和户部一共调集了七十万两,梼儿那边筹措了三百万两,年前回报,除却发放补充的粮秣军资,周永春手里也就一百多万两了。现在朝廷拿不出钱了,辽东大军可供支用的也就那么多了,接下来这仗还不知道要怎么打下去,形势真的不怎么好了。”

  万历皇帝却也接过话头,继续说道:“其实辽东之事已不再军资粮饷或是大战胜负的事了。这些天李铭的折子也来了不少,在加上之前梼儿那个虎威堂的密报,辽东形势也基本上无遗漏了。

  “此番集结各地精锐八万余,加之辽东方面能战之兵两万上下,十余万人,一战损失过半,攻是攻不动了,守也不一定能守住,辽东的事没个三年五载绝对办不到。

  “今后最好情况便是再和女真打一场硬仗,狠狠的把他打疼,能够与女真罢兵言和,而后整顿辽镇,再徐徐图之。可是朝廷内各党之间毫无为公之心,根本不能形成长久有效的政策,即便是有了,可相互掣肘,又如何能够执行呢?

  “其实辽东的局势,早就注定了。如果朝内能够上下一心,女真建州部根本就不叫事,努尔哈赤顶多也就算是个跳梁小丑。但只要是朝内继续党争,辽东之事便无解。方从哲已经是压不住党争了,辽东哪里还有挽回的可能了。”

  “皇爷、那要怎么办?”,朱由校继续问道。

  “等。”,万历皇帝很是决然的回答到。

  “等什么?”

  “等梼儿能不能成事。如果成了,辽东就不是问题。如果不成,你们兴兵讨伐,便也可救国。”

  “要等多久?”

  “短则五年、长则十年,必有分晓。”

  “那辽东呢?”,朱由校依旧追问道。

  “哈哈哈哈,你这孩子。辽东之事不过是疥癣之患,只要蒙古诸部和女真不是一条心,便可借力打力,而我们只要山海关、蓟镇有精兵守住,辽东诸镇即便全丢了也不用怕。即便事不可为,迁都回南京便是,再如何划江而治还是能行的。”,万历皇帝说完,满饮了一杯。

  “那梼儿走的路到底是什么样的?咱们又该怎么办?”,朱常洛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万历皇帝看着他,若有所思一番,抬手指了指房梁,朱常洛、朱由校抬头便看到了在房梁上放着的一个由黄布包裹的锦盒,万历皇帝说到:“都在那个盒子里,梼儿要干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干,怎么干,都在那个盒子里,你们该怎么做也在那个盒子里,是否按我写的办,你们自己拿主意……”

  客氏在天津待了三天,直到朱由梼戒掉酒才回返京师,临走的时候拉着刘飒说了很久的悄悄话,具体说啥不知道,但回来之后,刘飒一看见朱由梼,那脸就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万历四十七年四月初一,沉寂的许久的吴王朱由梼签发了《皇明巡抚天津钦差行辕对女真建州部令》,命令具体有七条。

  第一条,自即日起,天津水师所部全力封锁山海关至旅顺口的辽东海路,海上保安局缉私舰队所部全力封锁旅顺口至鸭绿江口的辽东海路,稽查一切运输,要求还是一样,绝不允许女真建州部从海路获得一粒粮食、一寸布头、一毫铁屑、一分食盐。

  第二条,自即日起,辽河套诸藩夷各部,全力封锁陆路至辽东的通道,凡发现与女真建州部从事商贸的,该诸部有权就地抄没所有物资,充作奖励。

  第三条,自即日起,辽东都司所辖、奴儿干都司所辖各藩夷部,都可以劫掠女真建州部,凡擒杀女真建州部的,无论死活、不分老幼男女,均可到东方公司位于辽河三岔河口的三岔河堡兑换物资。

  第四条,自即日起,朝鲜王国全面封锁朝鲜国边境,东方公司立即组织人员赴朝鲜国组建保安总局朝鲜保安总队和朝鲜特勤团。

  第五条,自即日起,女真建州部所属夷员杀女真建州部一人,无论老幼、不分男女,持首级均可就近到东方公司分驻辽东各部投诚反正,投诚反正者可凭一级女真建州部首级获价值白银百两的物资或是土地牲畜。

  第六条,自即日起,东方公司招募人员,组建辽东特勤团,深入辽东腹地,开始对女真建州部进行全面的剿杀。

  第七条,自即日起,东方公司分驻辽东各部,对女真建州部开始全面剿杀直至灭族。

  七条命令一出,东方公司保安总局、海上保安局、虎威堂、东方银行全面动员,东方公司算是彻底的与女真建州部不死不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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