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处于混沌的状态,乐阳依然记不起,那两粒该死的药囊究竟放到了哪里。

  乐阳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父亲死了,父亲死了……

  “你是小毅的儿子吧?”父亲同事的提醒声在乐阳的耳边响起,“快起来,别坐着,跟救护车一起去医院……”

  乐阳眨了眨眼,愣愣地望着眼前高大的中年男人,看他伸手,轻松地拽起自己。

  “爸爸……我爸爸……”乐阳张了张嘴,不敢询问父亲是不是死了。

  许是重生救母留下的阴影:在乐阳眼里,一旦父亲遇上危险,一定会死。

  “你爸爸得去医院……”中年男人一脸怜悯,安慰地说,“别怕,会没事的。”

  真的没事吗?想起父亲浑身是血的模样,乐阳就不由自主地颤抖。

  这个时候,什么异能都起不了作用——乐阳自以为够成熟了,可他一想到父亲的处境,心头如同被大石山压住似的,阴郁得喘不过气来。

  父亲不知死活,母亲患有高血压——乐阳不敢打电话通知在集市卖水果的母亲,生怕母亲受不了刺激!为什么,为什么……

  “小家伙,不许胡思乱想!”中年男人见半大少年的面色不好,轻拍他的肩膀。

  “我……我要回家……!”乐阳脱口而出——与其相信医院,不如找出那两粒药囊,更为保险!说他不信科学也好,他认了!现在,唯一能支撑他的,就是那两粒药囊……他一定把药囊塞在家里的某个角落了。

  “什么?回家?回什么家啊?……”一名年轻的救护员一边给伤者止血,一边懵了:正常情况下,家属不是应该随同救护车一起去往医院的吗?

  “我……我回家拿钱……”乐阳噎了一下,快速地编条理由。

  “我送你吧?”中年男人热心地帮忙,又对那名救护员说,“你们先把人送进医院,回头我再带他儿子过来……”

  护车员瞅了瞅手足无措的少年,报上医院的地址,勉强地同意了。

  救护车载着失血过多的乐毅,开着警示灯的闪烁,响着警报器的提示,呼啸离去。

  “走,我带你,你家在哪儿?”中年男人也不废话,示意乐阳上车。

  乐阳报出家庭地址,几乎是软软地爬上了中年男人的电瓶车。

  中年男人带着乐阳,开车前往乐阳家。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路上,中年男子发问。

  “我叫乐阳,阳光的阳……叔叔怎么称呼?”

  “我姓秦,你就叫我秦叔叔吧。”

  “……秦叔叔。”

  然后,一路无话。

  半小时后,乐阳和秦叔叔到家了。

  拿钥匙开锁,刚进了门,乐阳就忙着翻箱倒柜,只恨没把地面掘出三尺高——可惜没什么卵用:男孩子平时不注重存放,这会子火烧眉毛了,也没法及时灭火。

  翻东西的时候,乐阳已然冷静了不少,开始思考药囊藏在了哪里。

  当初,在他锻炼自身的“心情波动”时,他无意间弄丢了一粒药囊,后被他踩了一脚,略感脚下有异常,这才重新地找回。找到之后,乐阳瞧见药囊被踩过好几脚,竟没被踩扁,顿时对药囊的成分起了感兴趣。于是,他试着把两粒红色的药囊用火烧、用水泡,结果那两粒药囊遇火不化、遇水不融,当真神奇无比。乐阳甚至找来一把剪刀,都没能把它们剪成两半!

  他又不敢品尝药囊,就把它们分别放在……

  乐阳一顿,终于记起。

  来到父亲的床边,乐阳低头一瞥,就见床下有一只不起眼的纸箱。

  乐阳蹲下来,将纸箱搬了出来。

  就在乐阳正要翻开那只不起眼的纸箱时,他心中忽然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侧头,尔后,快速地回过头去——秦叔叔的一只拳头正迎面地向他扑来!

  见他察觉了,那只拳头立即便在离乐阳的鼻梁堪堪只有半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乐阳吓了一身冷汗:靠,这要打中了,铁定要流鼻血啊!

  “你……你想做什么!”乐阳又惊又恐。

  “行啊小子,被你避开了。”秦叔叔“啧”了一声,半是恼怒,半是敬佩。

  乐阳赶紧跳开,怒道:“你……你要做什么?你究竟是何人?”到了这节骨眼,乐阳不得不意识到眼前之人敢袭击他,也许根本不是父亲的同事!

  秦叔叔咧了咧嘴,温声道:“别怕,我姓秦,名扬,是某个‘组织’的成员……”

  “我家没钱!”乐阳心中一凛,以为他是勒索公司的,马上打断了他的话,“你也看到了,我爸重伤住院!我家里根本没钱!你就不要妄想打劫了……”

  “……”秦扬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是想抢现金……”脸色一阵扭曲,秦扬咳了一声,解释道:“我没那么没品……不对,我是说,我不是打劫的!”

  “那你想做什么?”乐阳警惕地盯着秦扬。

  秦扬走到乐阳的身前,示意乐阳靠边站着。

  接着,乐阳就眼睁睁地看着秦扬从那只纸箱里一翻,翻出那枚红色的药囊。秦扬朝乐阳龇牙咧笑,笑道:“我想说的是,我需要的是它……”

  乐阳瞳孔一缩:红色的药囊?!

  “再见了。”东西到手,秦扬摆手,正要转身。

  “不准走!”乐阳气坏了,奋力扑上前去,费力地去争抢秦扬手中的药囊,又怒又吼,“这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抢!……”

  “嘭——”防盗窗宛如窗帘,被轻易地扯到两边,从窗门里突然跳进来一抹身影,那身影直撞乐阳,把乐阳撞倒在地。还没等乐阳反应过来,来人猛地按住乐阳的头部,再反扣乐阳的双手,让他动弹不得。最后,那人才抬起头,看向秦扬,说了两个字:“队长。”

  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乐阳费力地转头,惊讶地发现对方好面熟:怎么越看越像亚娣?……

  秦扬望了望破碎的窗门,又望了望号称盗贼也捅不破的防盗窗,抽了抽嘴,叹道:“雅雅,你不必如此,大张旗鼓对‘我们’形象不好……”

  “下次不会了。”那女孩子一板一眼地问,“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走吧。记得把窗户修好,免得让人起疑。”

  “明白。”

  二人一问一答,施施然地离开——离开之前,那名酷似亚娣的女孩毫不留情地给了乐阳一记手刀,疼得乐阳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乐阳才醒来,发觉自个儿竟然躺在沙发上。

  瞄了瞄墙上的时钟,原来他晕了三小时;再瞟了瞟一屋子的狼籍和完好无损的窗户,乐阳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他记得他想找红色药囊,可是……

  若不是脖间留有一丝痛楚,乐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恶梦。

  往窗外一瞧,再往门外一看,哪里还有那两人的踪影?

  就算报警了,也没法捉到那两个人吧?

  那个叫秦扬的中年男人他是没法找着,那女孩子么……

  乐阳冷笑:改天再找她算帐!

  话又说回来……

  他们失算了!

  虽然他们夺走了一粒红色的药囊,但他还有一粒呢。

  连忙关好门窗,乐阳把他的铅笔盒打开,里面除了各种笔,还有另一粒药囊。

  不再多想,乐阳怀揣药囊,带上现金,直接搭车,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找来医生一问,顺利地跑到一间抢救室前。

  “叮咚”一声,抢救室的门开了,几名医生面带沉重地走了出来。

  “请问里面的人怎样了?”乐阳粗粗地喘气,颤抖地上前,“我是他儿子……”

  几名医生面面相觑,由一名资格较老的中年医生站了出来,沉声道:“对不起,你父亲他失血过多,原本也没什么,只要输血给他就行了,但是……他的血型是罕见的‘Rh阴性血’,我们血库里……没有,也不够,所以,很抱歉……”

  剩下的安慰话乐阳没听进去,他只记得一点:果然,父亲——快死了。

  “你们……”乐阳两眼发黑,口不择言,“我爸爸明明还有救,难道你们想放弃吗?……亏我那么信任你们!”

  “对不起,我们实在无能为力……”医生沉痛地道歉。

  “让我见一见我爸爸!”不待医生们松口,乐阳飞快地冲进父亲所躺的病室,就见父亲完好地躺在那里,除了没睁眼,他和平时睡着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爸爸……”乐阳轻轻地喊着。

  乐毅却没丝毫反应。

  “我该怎么办?爸爸真会死吗?不,我不信!……”四下无人,乐阳来不及多想,终是决定豪赌一次:悄悄地将那粒红色的药囊塞进了父亲的嘴中。

  乐阳本担心父亲咽不下药,岂料不到片刻,原要死去的父亲奇迹地呼了一口气,似有复苏的迹象!

  “爸爸,爸爸……”乐阳红着两眼,语调哽咽,“你醒了吗?……”

  乐毅睁开两眼,看向乐阳的目光有一瞬间是冷漠的,好在他的双眼很快地染上担心,虚弱地出声:“我……怎么了?”

  “你为了保护我,受伤了……”乐阳笑了,“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好了。”

  言罢,乐阳朝外大吼:“医生!医生!我爸醒了!……”

  呆在门外的医生们听罢,个个惊讶不已,纷纷地走来,就见乐阳又哭又笑地抱着自家的父亲舍不得撒手,还向他们大声地要求住院。

  乐毅本来不同意,却拗不过儿子,只好答应。

  就这样,在所有医生不可思议的眼神中,乐阳高兴地为父亲办理住院手续了。

  人死而复生,果真是一件奇事。

  然而——

  黑色的命运已在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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