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言要做即时通讯软件这个决定非常的意外，意外到张平易以为对方只是在开玩笑。
可是张平易随后就发现秦少言压根就不是在开玩笑，他好像真的要做即时通讯软件。
“好好的为什么要做即时通讯软件啊？”张平易十分不解，“咱们校园网、快播网都做的好好的，没必要去挑战这么高难度的项目吧？”
“那你有没有想过校园网和快播网都不行了怎么办？”秦少言严肃的反问道，“等过两年这两个网站都开始走下坡路的时候，我们已经错过了最佳战略机遇期了。”
张平易愣住了，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秦少言，“你在说什么胡话，校园网刚上市啊，你就不能盼点好吗？”
“我不是在开玩笑。”秦少言非常认真的说道，“现在校园网看着繁花似锦，其实它已经接近到发展的上限了，未来的路也很难再有什么突破了。”
“再过五年，校园网就被时代抛弃，逐渐成为互联网记忆中的一部分。”
“为什么？”张平易十分不解，他倒不是质疑秦少言的判断，只是校园网现在刚刚成为美股上市公司，市值已经达到百亿美元的规模。
就凭借这种体量，光靠在股市割韭菜都能吃很久，怎么也不至于五年就不行了吧？
“实名制社交这条路是没有前途的。”秦少言想了想，试图用简单的话来阐述，“你看过我们最近买下版权的一本科幻吗？就是那本三体。”
“看过几眼，怎么了？”张平易有些疑惑，怎么又扯到了科幻身上。
“作者刘慈欣曾经跟我聊过，他提到一个叫做黑暗森林法则的理论。”秦少言比划了一下，“宇宙就像是一座黑暗森林，每个文明都是带枪的猎人，在森林中努力隐藏行踪，因为每个文明都是潜在的敌人，一旦暴露自己目标，在暗处的森林中的其他猎人就会向他开枪。”
“在互联网上也是一样的，每个个体都可能是潜在的敌人，互联网给了人在虚拟世界中跨越地域限制的交流便利，同时也会放大某些人的阴暗面。”
“曾经有这么一句名言，在互联网上你永远不知道对面到底是人还是狗。”
“在对方完全不认识你的情况下，你可以肆意的发泄现实中不敢发泄的情绪，无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实名制社交会将用户充分暴露在互联网的恶意之中，甚至影响到他们的现实生活。”
“你想象一下，你在校园网上暴露了自己的名字和自己学校，甚至现实的照片，而那些匿名的变态可以肆无忌惮的攻击你，甚至线下给你邮寄恐吓信件和包裹，你却不知道对方是谁。”
“这种风险太大了，我觉得校园网还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张平易听见这话不禁打了个寒战，有些疑惑，“那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校园网还能发展起来。”
“因为之前的网络社交环境整体还是比较友好的。”秦少言解释道，“能上网的人在好奇的同时保存着善意与陌生人接触，这个风气一直延续到校园网的建立。”
“至于为什么互联网整体环境会变差，那是因为网民数量越来越多，在如此庞大的基数下，再小比例的变态和沙比也是一个庞大的数量。”
“这些四处发泄心中的阴暗，现实中唯唯诺诺，网络上重拳出击，而大部分的网民是沉默的大多数，小部分的人鼓噪的声音会越来越响，让社交环境越来越恶劣。”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还有一些是秦少言不方便说的。
张平易沉默了片刻，“你是我见过最出色的产品设计师，我相信你能带着校园网走下去。”
“人力有尽时，我又不是神仙。”秦少言感慨了一声，“我最多只能把校园网衰落的时间尽量推迟，无法改变校园网没落的结局。”
“现在互联网发展那么快，你看千禧年之前那些红极一时的网站还有多少个活下来的，三大门户网站除了网易之外其他两个都过的不怎么样。”
“现在火的未来就未必能继续火下去，互联网浪潮中谁也说不准能生存多久。”
“你搞微博也是这个原因吗？”张平易问道，“我还以为你要继续把校园网做大，把用户群体扩散到城市白领人群中。”
“我之前是这么想过，后来觉得打工社畜恐怕不太愿意继续混实名制社交。”秦少言笑了笑，“搞微博只是让校园网有个续命的产品而已，同时也算是一个舆论平台。”
“利用好舆论，其实在某些时候还是非常有用的。”
“不过这都是旁门左道，在互联网上用户是根本，流量是王道。”
“谁掌握了用户和流量谁才能长盛不衰。”秦少言特别认真的说道，“还记得我说过的护城河理论吗？”
“互联网公司不断的打造护城河那是因为他们自身起家的网站实力不行，需要更多的产品来丰富自己的生态圈，让自己能更长久生存下去。”
“你看新浪、网易、搜狐，四处扩张，都在不断寻找新的模式，本身起家的门户网站却越混越差。”
“反观企鹅、百度，千禧年之后才上市的公司，，他们本身的业务就是自带流量的，所以做什么都非常有优势。”
“尤其是企鹅，号称三亿用户，咱们给它缩缩水，那至少也有两三千万的活跃用户，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的增加。”
“有了这个作为根基，你想做什么都行，同样是抄别人的产品，你做的再好也竞争不过企鹅的。”
张平易若有所思，“所以你看中了即时通讯软件这个东西。”
“没错。”秦少言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条路不太好走，一旦产品推出一定会被企鹅疯狂打压，到时候我们面临的困难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困难？”张平易笑了笑，“我怎么觉得你对待企鹅的态度非常的不一样呢？”
“之前你面对盛大这个游戏行业一哥都是不屑的态度，做校园网时候甚至那些竞争对手都没看在眼里，视频网站也是同样，就连三大门户网站你都瞧不上，唯独对企鹅不太一样。”
“因为企鹅的威胁最大，时间越长它的实力就越强大，你说我要不要忌惮它。”
“开心农场是咱们的核心业务，而对企鹅来说，QQ农场不过是一个失败的尝试，说放弃就可以放弃，咱们和企鹅之间差距太大了。”
“不要那么悲观嘛。”张平易笑了起来，“现在咱们做企鹅的对手还不算晚，我就不信企鹅真的就是固若金汤。”
秦少言有些惊奇，“你很有信心啊。”
“我不是有信心，我是对你有信心。”张平易认真的说道，“我跟着你一路创业，之前的条件比现在还困难，但是你总是能带着我们成功，我相信你现在也一样。”
“不就是小小的企鹅嘛，办它！”
“它一个港股上市股市出身，凭什么耀武扬威啊，咱们可是美股上市公司，市值比它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
“说的好！”秦少言也跟着笑了起来，语气也轻松起来，“咱们就办它！”
“三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一定死在沙滩上。”
“我现在手上流动资金那么多，就是拿钱砸也能砸起来。”
张平易立刻说道：“我明天就去挑选程序员，成立一个新的项目组。”
“还是单独搞一个公司吧。”秦少言叮嘱道，“还有一件事，不要用从企鹅出来的员工。”
“为什么？”张平易很诧异。
“我怕企鹅会用竞业协议来搞事。”秦少言想了想，“最近有个语音软件挺不错的，叫YY，你知道吗？”
“知道啊，打魔兽副本时候玩家都用YY来交流。”张平易有些疑惑，“你提这个干什么？”
“我觉得可以把YY用起来。”秦少言思索了一下，“要么收购了它，要么把人挖空。”
张平易笑了起来，“你这套路太老了。”
“别管老不老，好用就行。”秦少言淡淡的说道，随后拿起座机的话筒，“喂，小陈，你把运营部周远总经理叫过来。”
听见召唤周远很快就赶到了CEO办公室，“秦总，你找我。”
“51网知道吗？”秦少言问道。
“知道。”周远点了点头，“51网在网吧到处贴广告，咱们的地推见过对方的人，只不过业务不同，双方交集不太多。”
周远搞网游地推的时候在网吧经常会遇见其他互联网公司的人，他们同样也没放弃网吧这块阵地。
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互相混个脸熟见面打声招呼是很正常的事。
不仅是51网的，企鹅也有不少地推人员在网吧里搞宣传，两家竞争还非常激烈。
往往是广告我贴上去，你派人撕掉，或用自己的广告招贴覆盖上去，然后，我再去撕，再去覆盖。
这么一来二去，两边就会打起来，比校园网和巨人竞争时候要激烈多了。
“认识就行。”秦少言直接说道，“你去找51网的老板，然后告诉他，现在51网搞这套没前途的。”
“他们靠抄企鹅来吸收用户短时间有效果，长时间肯定拼不过，不如趁早想别的路子，先把手上的用户资源利用好。”
“要么跟咱们混，要么被企鹅掐死。”
周远迟疑了一下，“要是对方拒绝怎么办？”
秦少言冷着脸说道：“那你就跟他说，不答应条件，我们就和企鹅联手，先把51网干死。”
周远深吸一口气，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秦总。”
……
庞生冬此时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他最近又拉到一笔投资，不断加大在地推上的投入。
2006年大多数时间里51的用户增长数一直在QQ空间之上，这和他舍得花钱砸有很大关系。
现在51网用户注册高速增长，距离一亿用户已经很近了，有这么大的用户数量，51网的估值会进一步增加。
根据权威机构一份报告显示，在排名前十的社交网站中，QQ空间在流量和访问用户两项上排名第一，在交互性上则排名第五。
而51在流量上排名第二，访问用户量排在QQ空间、新浪博客和百度空间之后，但是在在交互性上却名列第一。
这对于没有任何入口资源的51来说，已是非常显赫的战绩了。
对于校园网的人突然拜访，庞生冬起初是非常诧异的，随后意识到了这是个好机会啊。
企鹅最近遇见到的诉讼风波他也了解过，起因不就是因为QQ空间抄袭了校园网的《开心农场》嘛。
然后脸书网就跳了出来，直接奔着企鹅开始了硬刚，接着就弄了一手诉讼加舆论的套餐，给企鹅搞的焦头烂额。
看着竞争对手倒霉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现在校园网来找自己肯定是要和51网联手干企鹅啊。
庞生冬热情的就把周远迎进了办公室，特意用上好的茶叶招待，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但是没想到周远第一句话就给他干懵逼了，“我今天是来传话的，我们秦总说了，51网现在的模式是干不长的，你们是竞争不过企鹅的，趁早罢手吧。”
不是，你们校园网和企鹅现在是对手啊，怎么反而帮企鹅说起话来了呢？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TM有问题啊！
庞生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问道：“我们这么做是给企鹅压力啊，这样也牵制了他们的注意力，对校园网是有帮助的，为什么让我们罢手？是不是哪里有误会？”
“不是有误会。”周远淡淡的说道，“你们不要和企鹅再竞争了，浪费时间又浪费金钱的，秦总说你们打不过那一定是打不过。”
庞生冬生气的说道：“打不打的过要先打了再说，况且我们现在占优。”
“庞总要是不听劝的话，那我们就和企鹅联手，先把你干掉。”周远轻描淡写的说道。
“……”庞生冬觉得匪夷所思，这个展开不对吧。
校园网不是正和企鹅掐架吗，怎么又要联手来干我们了？
“你们校园网是不是疯了？”庞生冬气愤的说道，“你们怎么能这么做，我们相当于是盟友啊……”
“你们51网也配说是我们校园网的盟友？”周远冷笑了一声，“从用户数量、影响力再到市值，你们连给校园网提鞋资格都没有。”
庞生冬怒了，“你们不要太过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我们51网也不是好欺负的，你们非要打，那我就和你们鱼死网破！”
周远有些惊奇的看了对方一眼，“庞总，你这人怎么听不懂好赖呢？”
“我们秦总可是为了你好啊。”
庞生冬气笑了，“把51网逼死，你们这也叫为了我好？”
“谁说要逼死你了，我只是跟你说现在的路走不通。”周远呵呵一笑，“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么被企鹅逼着放弃，要么你跟我们校园网合作。”
“合作？”庞生冬立刻来了精神，“合作好啊。”
你这人怎么回事，你早说要合作啊，怎么上来就喊打喊杀的，差点吓死我。
周远笑了起来，“庞总之前说要鱼死网破，我还以为没得谈了呢。”
“我也可以谈，我也可以合作的。”庞生冬立刻表态，“咱们究竟怎么合作呢？”
“很简单，你帮我们推《开心农场》”
可是张平易随后就发现秦少言压根就不是在开玩笑，他好像真的要做即时通讯软件。
“好好的为什么要做即时通讯软件啊？”张平易十分不解，“咱们校园网、快播网都做的好好的，没必要去挑战这么高难度的项目吧？”
“那你有没有想过校园网和快播网都不行了怎么办？”秦少言严肃的反问道，“等过两年这两个网站都开始走下坡路的时候，我们已经错过了最佳战略机遇期了。”
张平易愣住了，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秦少言，“你在说什么胡话，校园网刚上市啊，你就不能盼点好吗？”
“我不是在开玩笑。”秦少言非常认真的说道，“现在校园网看着繁花似锦，其实它已经接近到发展的上限了，未来的路也很难再有什么突破了。”
“再过五年，校园网就被时代抛弃，逐渐成为互联网记忆中的一部分。”
“为什么？”张平易十分不解，他倒不是质疑秦少言的判断，只是校园网现在刚刚成为美股上市公司，市值已经达到百亿美元的规模。
就凭借这种体量，光靠在股市割韭菜都能吃很久，怎么也不至于五年就不行了吧？
“实名制社交这条路是没有前途的。”秦少言想了想，试图用简单的话来阐述，“你看过我们最近买下版权的一本科幻吗？就是那本三体。”
“看过几眼，怎么了？”张平易有些疑惑，怎么又扯到了科幻身上。
“作者刘慈欣曾经跟我聊过，他提到一个叫做黑暗森林法则的理论。”秦少言比划了一下，“宇宙就像是一座黑暗森林，每个文明都是带枪的猎人，在森林中努力隐藏行踪，因为每个文明都是潜在的敌人，一旦暴露自己目标，在暗处的森林中的其他猎人就会向他开枪。”
“在互联网上也是一样的，每个个体都可能是潜在的敌人，互联网给了人在虚拟世界中跨越地域限制的交流便利，同时也会放大某些人的阴暗面。”
“曾经有这么一句名言，在互联网上你永远不知道对面到底是人还是狗。”
“在对方完全不认识你的情况下，你可以肆意的发泄现实中不敢发泄的情绪，无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实名制社交会将用户充分暴露在互联网的恶意之中，甚至影响到他们的现实生活。”
“你想象一下，你在校园网上暴露了自己的名字和自己学校，甚至现实的照片，而那些匿名的变态可以肆无忌惮的攻击你，甚至线下给你邮寄恐吓信件和包裹，你却不知道对方是谁。”
“这种风险太大了，我觉得校园网还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张平易听见这话不禁打了个寒战，有些疑惑，“那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校园网还能发展起来。”
“因为之前的网络社交环境整体还是比较友好的。”秦少言解释道，“能上网的人在好奇的同时保存着善意与陌生人接触，这个风气一直延续到校园网的建立。”
“至于为什么互联网整体环境会变差，那是因为网民数量越来越多，在如此庞大的基数下，再小比例的变态和沙比也是一个庞大的数量。”
“这些四处发泄心中的阴暗，现实中唯唯诺诺，网络上重拳出击，而大部分的网民是沉默的大多数，小部分的人鼓噪的声音会越来越响，让社交环境越来越恶劣。”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还有一些是秦少言不方便说的。
张平易沉默了片刻，“你是我见过最出色的产品设计师，我相信你能带着校园网走下去。”
“人力有尽时，我又不是神仙。”秦少言感慨了一声，“我最多只能把校园网衰落的时间尽量推迟，无法改变校园网没落的结局。”
“现在互联网发展那么快，你看千禧年之前那些红极一时的网站还有多少个活下来的，三大门户网站除了网易之外其他两个都过的不怎么样。”
“现在火的未来就未必能继续火下去，互联网浪潮中谁也说不准能生存多久。”
“你搞微博也是这个原因吗？”张平易问道，“我还以为你要继续把校园网做大，把用户群体扩散到城市白领人群中。”
“我之前是这么想过，后来觉得打工社畜恐怕不太愿意继续混实名制社交。”秦少言笑了笑，“搞微博只是让校园网有个续命的产品而已，同时也算是一个舆论平台。”
“利用好舆论，其实在某些时候还是非常有用的。”
“不过这都是旁门左道，在互联网上用户是根本，流量是王道。”
“谁掌握了用户和流量谁才能长盛不衰。”秦少言特别认真的说道，“还记得我说过的护城河理论吗？”
“互联网公司不断的打造护城河那是因为他们自身起家的网站实力不行，需要更多的产品来丰富自己的生态圈，让自己能更长久生存下去。”
“你看新浪、网易、搜狐，四处扩张，都在不断寻找新的模式，本身起家的门户网站却越混越差。”
“反观企鹅、百度，千禧年之后才上市的公司，，他们本身的业务就是自带流量的，所以做什么都非常有优势。”
“尤其是企鹅，号称三亿用户，咱们给它缩缩水，那至少也有两三千万的活跃用户，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的增加。”
“有了这个作为根基，你想做什么都行，同样是抄别人的产品，你做的再好也竞争不过企鹅的。”
张平易若有所思，“所以你看中了即时通讯软件这个东西。”
“没错。”秦少言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条路不太好走，一旦产品推出一定会被企鹅疯狂打压，到时候我们面临的困难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困难？”张平易笑了笑，“我怎么觉得你对待企鹅的态度非常的不一样呢？”
“之前你面对盛大这个游戏行业一哥都是不屑的态度，做校园网时候甚至那些竞争对手都没看在眼里，视频网站也是同样，就连三大门户网站你都瞧不上，唯独对企鹅不太一样。”
“因为企鹅的威胁最大，时间越长它的实力就越强大，你说我要不要忌惮它。”
“开心农场是咱们的核心业务，而对企鹅来说，QQ农场不过是一个失败的尝试，说放弃就可以放弃，咱们和企鹅之间差距太大了。”
“不要那么悲观嘛。”张平易笑了起来，“现在咱们做企鹅的对手还不算晚，我就不信企鹅真的就是固若金汤。”
秦少言有些惊奇，“你很有信心啊。”
“我不是有信心，我是对你有信心。”张平易认真的说道，“我跟着你一路创业，之前的条件比现在还困难，但是你总是能带着我们成功，我相信你现在也一样。”
“不就是小小的企鹅嘛，办它！”
“它一个港股上市股市出身，凭什么耀武扬威啊，咱们可是美股上市公司，市值比它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
“说的好！”秦少言也跟着笑了起来，语气也轻松起来，“咱们就办它！”
“三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一定死在沙滩上。”
“我现在手上流动资金那么多，就是拿钱砸也能砸起来。”
张平易立刻说道：“我明天就去挑选程序员，成立一个新的项目组。”
“还是单独搞一个公司吧。”秦少言叮嘱道，“还有一件事，不要用从企鹅出来的员工。”
“为什么？”张平易很诧异。
“我怕企鹅会用竞业协议来搞事。”秦少言想了想，“最近有个语音软件挺不错的，叫YY，你知道吗？”
“知道啊，打魔兽副本时候玩家都用YY来交流。”张平易有些疑惑，“你提这个干什么？”
“我觉得可以把YY用起来。”秦少言思索了一下，“要么收购了它，要么把人挖空。”
张平易笑了起来，“你这套路太老了。”
“别管老不老，好用就行。”秦少言淡淡的说道，随后拿起座机的话筒，“喂，小陈，你把运营部周远总经理叫过来。”
听见召唤周远很快就赶到了CEO办公室，“秦总，你找我。”
“51网知道吗？”秦少言问道。
“知道。”周远点了点头，“51网在网吧到处贴广告，咱们的地推见过对方的人，只不过业务不同，双方交集不太多。”
周远搞网游地推的时候在网吧经常会遇见其他互联网公司的人，他们同样也没放弃网吧这块阵地。
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互相混个脸熟见面打声招呼是很正常的事。
不仅是51网的，企鹅也有不少地推人员在网吧里搞宣传，两家竞争还非常激烈。
往往是广告我贴上去，你派人撕掉，或用自己的广告招贴覆盖上去，然后，我再去撕，再去覆盖。
这么一来二去，两边就会打起来，比校园网和巨人竞争时候要激烈多了。
“认识就行。”秦少言直接说道，“你去找51网的老板，然后告诉他，现在51网搞这套没前途的。”
“他们靠抄企鹅来吸收用户短时间有效果，长时间肯定拼不过，不如趁早想别的路子，先把手上的用户资源利用好。”
“要么跟咱们混，要么被企鹅掐死。”
周远迟疑了一下，“要是对方拒绝怎么办？”
秦少言冷着脸说道：“那你就跟他说，不答应条件，我们就和企鹅联手，先把51网干死。”
周远深吸一口气，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秦总。”
……
庞生冬此时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他最近又拉到一笔投资，不断加大在地推上的投入。
2006年大多数时间里51的用户增长数一直在QQ空间之上，这和他舍得花钱砸有很大关系。
现在51网用户注册高速增长，距离一亿用户已经很近了，有这么大的用户数量，51网的估值会进一步增加。
根据权威机构一份报告显示，在排名前十的社交网站中，QQ空间在流量和访问用户两项上排名第一，在交互性上则排名第五。
而51在流量上排名第二，访问用户量排在QQ空间、新浪博客和百度空间之后，但是在在交互性上却名列第一。
这对于没有任何入口资源的51来说，已是非常显赫的战绩了。
对于校园网的人突然拜访，庞生冬起初是非常诧异的，随后意识到了这是个好机会啊。
企鹅最近遇见到的诉讼风波他也了解过，起因不就是因为QQ空间抄袭了校园网的《开心农场》嘛。
然后脸书网就跳了出来，直接奔着企鹅开始了硬刚，接着就弄了一手诉讼加舆论的套餐，给企鹅搞的焦头烂额。
看着竞争对手倒霉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现在校园网来找自己肯定是要和51网联手干企鹅啊。
庞生冬热情的就把周远迎进了办公室，特意用上好的茶叶招待，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但是没想到周远第一句话就给他干懵逼了，“我今天是来传话的，我们秦总说了，51网现在的模式是干不长的，你们是竞争不过企鹅的，趁早罢手吧。”
不是，你们校园网和企鹅现在是对手啊，怎么反而帮企鹅说起话来了呢？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TM有问题啊！
庞生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问道：“我们这么做是给企鹅压力啊，这样也牵制了他们的注意力，对校园网是有帮助的，为什么让我们罢手？是不是哪里有误会？”
“不是有误会。”周远淡淡的说道，“你们不要和企鹅再竞争了，浪费时间又浪费金钱的，秦总说你们打不过那一定是打不过。”
庞生冬生气的说道：“打不打的过要先打了再说，况且我们现在占优。”
“庞总要是不听劝的话，那我们就和企鹅联手，先把你干掉。”周远轻描淡写的说道。
“……”庞生冬觉得匪夷所思，这个展开不对吧。
校园网不是正和企鹅掐架吗，怎么又要联手来干我们了？
“你们校园网是不是疯了？”庞生冬气愤的说道，“你们怎么能这么做，我们相当于是盟友啊……”
“你们51网也配说是我们校园网的盟友？”周远冷笑了一声，“从用户数量、影响力再到市值，你们连给校园网提鞋资格都没有。”
庞生冬怒了，“你们不要太过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我们51网也不是好欺负的，你们非要打，那我就和你们鱼死网破！”
周远有些惊奇的看了对方一眼，“庞总，你这人怎么听不懂好赖呢？”
“我们秦总可是为了你好啊。”
庞生冬气笑了，“把51网逼死，你们这也叫为了我好？”
“谁说要逼死你了，我只是跟你说现在的路走不通。”周远呵呵一笑，“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么被企鹅逼着放弃，要么你跟我们校园网合作。”
“合作？”庞生冬立刻来了精神，“合作好啊。”
你这人怎么回事，你早说要合作啊，怎么上来就喊打喊杀的，差点吓死我。
周远笑了起来，“庞总之前说要鱼死网破，我还以为没得谈了呢。”
“我也可以谈，我也可以合作的。”庞生冬立刻表态，“咱们究竟怎么合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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