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瑛停下手里的活,拍拍手起身:“今天先做到这里,明天再来。”

  谢良粟跟在阿姐身后,扛起锄头兴致高昂地往回走,又好奇道:“阿姐,你怎么会烧炭?”

  谢瑛随口胡诌:“阿姐去赶集,碰巧瞧见一户人家,正在堆这个土窑烧炭,也就记了个七八分。”

  谢良粟点头:“原来如此。”阿姐比他年长,懂的自然比他多。

  姐弟俩一前一后回到院子,谢良粟推开柴门,就跑去帮父亲卸下背篓。

  谢瑛看到一男一女,穿着古朴麻衣,挽着发髻的古人,还不能立刻适应,这是她这身体的父母。

  谢家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干瘦如柴,青壮年没有青壮年的模样,一看就是常年饿肚子,劳累过度,想必能让三姐弟活下来,也是拼尽了全力。

  谢家父母是含蓄内敛的人,看到大女儿能下地,心里也松了口气,又吩咐:“良粟去烧火,给你大阿姐暖暖身。”

  “小钗快进屋去,别再受了风寒。”

  “是的,爹娘。”谢良粟听话地抱柴进屋。

  谢父一回来,还没歇口气,又开始捡起劈柴的活。

  谢母则走进厨房,开始生火做饭,清洗了下工在田地里摘的野菜,熬了野菜糊糊。

  谢母拮据,盐也舍不得放,谢瑛吃着味如嚼蜡,却无心指责谁,如今就是这个境遇。

  吃完餐饭,谢母坐在纺车前忙活,谢父忙着编织箩筐,谢良粟躺在被窝里,借着煤油灯的微弱光芒,安静地看书,书本是向邻家小子借的,也看得津津有味,谢小扇穿上二哥的衣服,开始下地到处跑。

  一大家人挤在狭窄的草屋里,相互絮叨起来。

  谢母忧愁地说:“今年又没多少结余,听说马上要打仗了,又要征兵,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就因为谢父服兵役走了,谢母拖家带口过了几年苦日子,几个孩子都面黄肌瘦,一年大半时间饿着肚子,好不容易谢父回来,过了几年安稳日子,这下又传出边境敌军作乱,边境几座城池,马上要征兵的消息。

  谢母唉声叹气:“老天爷啊,要让我们娘母饿死不成。”

  谢父手里卷动着竹条,黝黑的面孔沉默着,喉音溢出一声疲惫的叹息。

  繁重的农活早已让这个中年男人,脸上失去了色彩,只有麻木与沉默。

  谢瑛声音平静而淡然:“我去。”

  谢母和谢父都震惊地看向谢瑛,又不住摇头。

  谢父苦笑:“你这傻丫头,你一介女娃,如何从军,况且你身子骨一向弱,风寒都受不住,怎么能上战场。”

  谢瑛怀念起前世,父母是知名科学家,她从小耳濡目染,也被培养成精通数理化生物医学等全能科学,后来还送到军队锻炼出了一身本事,独自一人就能勇闯原始森林。

  她还挺怀念军队峥嵘岁月。

  谢父又忽然说:“村里谢大山的闺女小碟,去秦家王府庄园当丫鬟,一个月三贯的月银,我跟大山说了,让小碟帮忙引荐,让我们小钗也去试试,要是被选中了,不比跟着我们种地强。”

  谢母却蹙眉:“那可是皇亲国戚,咱闺女去伺候那些贵人,稍有差池,那不得被吃血吞肉啊,就是小钗选上了,我也不答应。”

  谢父点头:“孩他娘说的在理。”

  谢母又望向谢瑛,满眼慈爱:“小钗明年十八了,该谈婚论嫁了。”

  “咱小钗长得俊,针线活又好,会持家,以后不说嫁给什么大官人,找个老实本分的,为娘就心满意足了。”

  谢父又说:“那老林家老大,跟咱闺女年纪差不多,进城务工倒也挣了些钱,还建了新院子,我看这小子不错。”

  大夏朝鼓励老百姓除了种地,可以进城务工,做些副业。

  谢瑛听着谢家父母扯到了她的终身大事,既然她穿成了谢小钗,那她就是谢小钗。

  还没安身立命,自然无心嫁人生子。

  她赶紧掉转话头:“爹娘,你们可想过咱不租田地,自己买地种粮食。”

  谢家父母是佃户,每亩地的粮食,要分给地主一半,剩下的粮食才可以自己吃,余下的才能卖钱。

  在原主记忆中,这时候佃户不再是纯粹的奴隶,而是按比例分成,并且按个人意愿,有不租土地的自由,只要自己有地。

  谢父叹气:“女儿,你可知一亩地要多钱,一亩地要3,4贯,甚至上好的良田要5,6贯,爹娘要卖多少粮食,才买得起一亩地。”

  一贯是一千文,而每年谢家到了年底,结余不过数百文,还要置办吃食,衣裳,以及祭祀的费用。

  谢瑛又问:“那父亲签的租佃契约还有几年?”

  谢父说:“年底快到期了。”

  谢瑛又说:“父亲,若是契约到期前,我筹够了买地的钱,你能否答应我,不再续约。”

  谢父愣住了,“傻闺女,咱真有拿钱,还给别人种地当奴隶做什么,咱种自己的地。”

  谢瑛成竹在胸:“还请父亲信我一回,女儿想办法为你筹足田款。”

  谢父闻言一笑,也没把这句话当回事,只当是孩子气的话。

  穿越第一天,虽然生活贫苦,但温馨和睦,只是躺在咯吱咯吱的架子床上,颇为想念前世父母。

  一定要找到穿越的原因,回到现实世界。

  谢瑛闭上眼沉沉睡去,翌日,又在炊烟袅袅中醒来。

  厨房就隔了一道门帘,柴烟也飘了进来,谢家父母早起做了饭,准备了出工的干粮,又急着出工了,屋里只剩下姐弟三人。

  谢瑛起床洗漱,打了盆水,没有菱花镜,望着水中的倒影,也隐约能看出这身体的样貌。

  细眉琼鼻,秋水眸子鹅蛋脸,头发乌黑发亮,玉软花柔的娇柔长相,就是皮肤有点糙。

  谢瑛不喜这股子柔弱娇媚,在这乱世护不住,又把发髻放下,两手拢住,在头顶绑了个男子的发髻样式。

  洗了脸,刷牙又成问题。

  没有牙膏牙刷,谢良粟用木炭漱口,咬了一口黑渣,吐出来的末子都是乌漆麻黑。

  谢瑛忍着难受,咬了口木炭,咬碎漱了口,也铁了心之后想办法凑齐了材料,做点牙刷牙膏这些日常生活用品。

  做牙刷的材料不难找,猪鬃毛就很适合,不过大夏朝还没牙刷,而那些贵人平时漱口,常用中药草本碾磨的牙粉,比如松脂,茯苓等制作的牙粉,亦或是烧过的盐块和汤浸的杏仁去皮去仁,碾磨成膏状,用来揩齿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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