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张宏宇的结婚喜帖发到了纺织厂,王楠听说了之后没有任何表情,她知道这个喜帖肯定不会邀请她,她也不会去随礼,更不会去参加。

  周正平听说了这个事,挖苦王楠道:“你说你早从了张公子多好,现在估计孩子都有了,你也就坐着咱厂的标致车到处风光了。”

  王楠听后没有任何反应的离去了,她现在心里已经不那么在意了。前些天武志学给她回了封信,说有机会为她的事找刘建民说一下。厂里技术科的人前些天也找她,说以前她主持的印染产品现在出了问题,没人能解决的了,请她回去帮帮忙。

  王楠说:“刘向前要是给我开个调令让我回去,我肯定要回去,但是现在我去不了,不信你们问问周胖子。”

  技术科的人找到周正平,提出想请王楠回去帮几天忙,周正平微笑着说:“王楠的工资是走的库房的账,你们说借就借?那我找谁替她?”

  技术科的人尴尬的走了,他们找刘向前,可是刘向前推脱说王楠的事是厂长定的,必须经过厂长同意,才能把她调回去。于是技术科的人又去找刘建民。刘建民就回复了一句话:“让她对以前的接待工作写一份深刻的检查,等我看了,如果她认错态度好,我就同意她回去。”

  技术科的人把刘建民的话带给了王楠,王楠不屑道:“他逼着我做那些出卖人格的事,还要我做检讨?我就是不在纺织厂干了,我也不会向他低头!”

  技术科的人不敢把王楠的话带给刘建民,只好悻悻的回去,自己研究着搞印染配方了。

  王楠在技术科的时候,为纺织厂的新产品设计了很多印染程序和配方,还改良了传统蜡染的工艺。这些成果她自己有记录,但是她不想拿出来帮技术科的人了,因为帮他们就是帮刘建民。王楠的心里想:你刘建民这么折腾我,你就别指望我帮你。

  王坤根据他们的销售情况,适时的对纺织厂的产品提出更新建议,但是近期更新的产品出了很多问题。脱色、不耐磨等等问题一一暴露出来。王坤接到了很多退货,还有的客户没有退货但是也没付款,他把这个情况跟刘建民反应了,刘建民很暴躁的训了他:“干什么吃的?居然连欠款都收不回来!你还想不想干了!你不会是收了款想赖厂里的账吧?我劝你少动点歪脑筋!”

  王坤第一次见刘建民这样跟他说话,心中十分气愤,他知道刘辉想把他挤掉,他开始有些怀疑产品质量问题是这父子俩的阴谋了。于是自己去了车间和技术科,他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调查的结果惊掉了他的下巴:刘建民居然先是把王楠搞去做接待,然后又把人家弄去看库房,新产品的技术问题都是去年来的一个大学生在做,但显然这个大学生水平很一般,甚至比较低。

  幸好王坤和厂里签的合同上有注明,如果因为厂里的生产质量问题导致的销售业绩下降,他不用承担责任。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把质量问题的证据收集好,以防刘建民再用出更卑劣的手段整他。他准备放弃明年的承包了,虽然不甘心,但是也很无奈。

  刘建民现在的威望很高,因为他要为厂里职工盖新宿舍楼了,厂里计划拆8排老旧的平房,盖四栋6层的住宅楼。半栋楼就能解决这8排平房住户的回迁问题,剩下三栋半就按工龄、职务等分给住房困难的职工,再将这些职工腾出的平房分给其他住房面积过于紧张的职工家庭和尚未分配住房的职工家庭。盖房的钱厂里贷了款,并且已经到账,就等图纸再审核一下就可以找建筑单位施工了。

  纺织厂的家属区里近期都为盖楼的事吵开了锅,谁都想搬到楼房里去住,楼房里有自来水,还有厕所。哪里像他们现在,用水要去共用的水龙头处挨个接,上厕所要跑老远去公共厕所。在分楼房的的事情上,张家说张家困难需要房子,李家说李家困难需要房子。心里唯一踏实的是小春红,因为她作为盖房的功臣,刘辉都让她挑好位置了:最靠南面的一栋,东楼头三楼,两室一厅70平米。

  刘建民家的门槛已经快被想要房子的职工们踩烂了,他们一个个手拿着礼物,怀里揣着现金蹲守在刘建民家门口。

  一个职工抱着一箱茅台酒,悄悄地趁刘建民上班出门之后,敲了敲门进了厂长家,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对刘建民长期抱病的爱人说:“嫂子,您知道的,我家有6口人,全家就两间房,我爸妈,我和我老婆,还有俩孩子。我爸脑血栓躺了好几年了,为了老人的身体,我妈和我爸需要一间单住,我和我老婆带着俩半大小子住一间,家里实在是挤不开了!不怕您笑话,我和我老婆都是趁孩子们白天上学,我俩都倒休的时候才能有点正常夫妻生活,眼看着孩子也快该毕业参加工作了,我这个当爹的心里急啊。您就帮帮我们吧,等刘厂长回来了,帮我家说点好话,给家分套楼吧,求您了,嫂子。”

  刘建民晚上起夜去厕所,一个后半夜仍然守在他家附近的职工看到厂长穿着秋衣秋裤出来了,高兴的拿着一个大信封悄悄的跟着刘建民去了公厕,等刘建明方便完,他低眉顺眼的凑上去说:“厂长,我叫刘满贵,咱们维修车间的,这里有些东西,不成敬意,您一定收下,不为别的,求您帮我家分套楼房吧,我求您了。”

  还有些睡眼惺忪的刘建民见有人半夜在厕所门口跟他搭话,还是为了楼房的事儿,心中不快道:“都像你这么干,别人怎么办?”

  “厂长,我们家的情况您不知道,我家兄弟姊妹5个,我爸也是纺织厂的职工,快退休了,我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和两个刚毕业的弟弟,我也老大不小了,因为房子的事儿始终连个对象都没有,我爸为了我的婚事,都想着用旧社会的那种拿我妹妹换亲的办法了,我求求您,帮帮我吧,我家确实需要这个楼房啊,要不然我也不能大半夜等着您起夜的时候来求您啊。”刘满贵可怜巴巴的说。

  刘建民当副厂长的时候没少拿人好处帮人办事,可是现在的状况,他真的不敢收礼了,4栋楼还是僧多粥少啊。他怕这帮职工为了房子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刘建民烦透了,他没想到这个提升自己威望的事虽然办成了一半,但是如果不能分配的很好,可能就要威信扫地了。

  刘辉帮他爹出了一个主意:被拆除的8排平房里的住户,自己解决新房还没盖好时的住处,纺织厂不给任何补助,如果不同意,则与愿意的职工换房。这个主意一出,很多因为没拆自己这排房而心理不平衡的人不闹了。但是新问题又来了,计划拆除的8排房子里有些住户的居住条件还可以,他们改善住房的需求不是很大,于是就坐地起价主动找那些需求大的住户换房,换房的条件就是要5000块钱。这么大一笔钱不是所有人都掏的起的,他们宁可拿这个钱去向厂长行贿,因为这样他们感觉更稳妥。

  刘建民被拎着礼物排着队找上门的职工们烦的不敢回家了,到了单位也只能让保卫科的人帮他拦着那些找他的职工。他现在已经无心管理企业了,他只能是下了个通知,尽快对职工住房情况进行摸底,发布分房名单,到时如果有问题再来找他。

  一些聪明的职工知道这么闹也没什么好处,于是就回去工作了。张彤他们几个直接找到了刘辉,刘辉说:“哥几个也不缺什么钱吧?我建议你们赶紧拿5000块钱找那几户愿意换房的去,到时候我把回迁的那几栋楼里面积大的分给你们就是了,咱现在可别干犯众怒的事儿,你们没看家属区这些人为了分楼房都快疯了么?”

  摸底工作很快进行完了,谁家什么情况,相熟的职工也都清楚,做不了假。分房的结果很公平,人们的情绪也见见平息了下去。但是,很快就有人开始打那些腾出来的平房的主意:家里人口多住不开又没分到楼的,想再要一套平房;家里马上有孩子要结婚的也想要一套;近几年新进厂的已婚青年也想要一套。于是,厂长家又不得安生了。

  刘辉也开始后悔当初给老爹出盖楼的主意了,他没想到,想让人感恩是如此的难。只要是纺织厂花钱,他就有利可拿,但是这次的钱拿的他心慌。

  宿舍楼图纸上有一个单元没有分,很快就被细心的职工发现了,他们想要个说法,刘建民的解释是:这个单元的18套房子要分给对这次贷款盖房做出贡献的个别同志和近几年为纺织厂做出了巨大贡献的领导同志。还好,一些职工理解了,不再闹了。

  宿舍楼从一打地基开始,热心的职工就天天来监工,施工单位的人是不胜其烦。包工头想偷工减料根本不可能,每个干活的工人都有热心群众盯着,刘辉采购的建筑材料都是买的最好的,他是一点差价都不敢吃,他怕用了质量差的东西让人们发现,他能恐吓了一个人,但他恐吓不了一群人。他只得无奈的放弃了从盖楼中牟利的想法。

  王坤知道纺织厂的人最近都忙着琢磨楼房了,工人们也无心干活儿,产量也不高,他的销售压力也不那么大了,他主动找到了刘辉。

  “刘辉,最近我找不到刘厂长,我有点事情跟你说,麻烦你见了你父亲代为转告一下。”王坤也没有寒暄什么,直接道。

  “王老板啊,你找我能有什么事啊?不会是想把你的时装店转让给我吧?”刘辉岔开话题戏谑的说。

  “是有点生意不想干了,但不是时装店,是我承包的销售科。”王坤也没什么好气的说。

  “销售科?这么肥的差事你不干了?你逗我呢吧?”刘辉有点不可置信的说,虽然今年他花的钱不少,但是他估算过,销售利润完全能负担的了。王坤不想干了只能说明他是个聪明人,有自知之明。他没等王坤接话,又转而客气的说:“坤哥你这是想全身而退了?”

  “我个人能力问题,现在纺织厂的产品我真的没法卖了,万一以后因为我耽误了这么多职工,我担负不了这个责任。”王坤面色凝重的说。

  “那好,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我回去就和我爸说这个事,让他抓紧找人承包明年的销售,可别到时候交接起来出什么问题啊?”刘辉半开玩笑半是恐吓的说。

  “那好,你忙吧,我走了。”王坤一句话不想再和刘辉多说了。

  刘辉看着王坤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畅快,心想:武志学高升走了都不掺和纺织厂的事了,你一个跟班的还想继续把着这么个肥缺?算你小子识时务,倒是挺会找台阶下。

  大庆最近忙死了,他也听说了纺织厂要盖楼的事,虽然他干爹的房不拆,但他觉得这是好事,职工们肯定都特高兴。但兴奋只是短暂的,为了各自家庭的利益,职工们都疯了,关系好的四下串联想办法出主意,关系不好的就到处造谣中伤对方。大庆看着住户们一个个打了鸡血似的四处奔走,他怕出什么群体事件,就和所长汇报了情况。所长嘱咐他盯紧点,一有情况马上通知所里。

  大庆平时在生活区巡逻不穿警服,他怕引起邻居反感。今天大庆必须把警服穿上了,他也需要这身制服的保护。他去要拆除的那8排平房转悠了起来,看着几家人在门口摆着小桌子和想换房的同事讲着条件,不一会张彤他们几个人也来了这里。

  “呦,王叔,您老看来是想拿自己的房换点好处了?”王刚对一位老者说。

  “臭小子,你该喊爷爷,你爹跟我差着辈儿呢”姓王的老人说。

  “哎,让让,没看我跟我王爷爷有事要谈么?”王刚边说边踢了踢正和老人谈价钱的一个职工。

  那人抬头看是王刚,也知趣的起身先去别家了。

  “王爷爷,您看咱都姓王,怎么也算一家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几个子女都在外地呢吧?都出人头地混的不错。您和我奶奶老两口住这不到30平的小房子倒也算是宽敞了。我家那个平房比您这个大不少呢,我家那是两间房还带院子,您看这样成不成?我把我家现在的房子分一半,也就是一间房半个院跟您现在的房子换换,你看行么?”王刚打着鬼主意说。

  “你就糊弄我吧,我拿一处房换你家半处?我这老脸也忒不值钱了吧?”王老头说。

  “您看啊,我跟您换这个房子是为了以后分了楼给我爸妈和哥嫂住的,剩下那半处院我不是还需要有地方住么?您子女不在身边,以后我来照顾二老啊,您应了我的事,让我给我爸妈晚年尽了孝,让他们住上了楼,我还能不知道感激吗?”王刚诡辩着说。

  “你小子名声不好,可到是个孝子,你爹有福气啊,算了,我也没几年好活的了,你家那个院子到也不错,你小子也不收拾什么花花草草的,到时候把院子给我多分点就行了。但是钱该多少还多少啊!”王老头说。

  “您看啊,我这东拼西凑就弄了4000块钱,您能给大孙子个便宜价么?”王刚举着钱装可怜说。

  “跟你小子打交道我这老头子还能占了便宜?”老头说完双手从王刚那里夺过了钱,其实刚才那人还出不到4000呢。

  “好嘞!王爷爷,剩下的事您都不用管,搬家的时候我来找人帮您啊!”王刚说完又去别的地方溜达了。

  没过多久,王刚又看到了一个熟人,自己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马红玉,你也来换房子?你那房子跟谁换谁愿意住?骚味几十年也下不去。刘大哥,你说是吧?”王刚损了马红玉一番转而向着准备换房的人说。

  “王刚,咱俩的过节都过去了吧?好歹咱俩也有过点儿百日恩情吧?别人说我也就算了,你也好这么挤兑我?再说了,我那房子将不到40平呢,我也愿意出钱,人家刘大哥愿意跟我换,你管得着么?”马红玉自从靠上了张文清,跟王刚说话也硬气了些。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吧。刚子你也是的,你跟寡妇下绊子不掉价儿啊?”刘大哥劝说道。

  “刘大哥,你是厂里的老技工了,手艺那是没的说。您家的情况我们都知道,嫂子前些年带着孩子跟人跑了,您这些年过的也不如意。刚才我和王大爷换了半处院子,我那里还有半处。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家7口人两间房。哥要是愿意搬过去还跟王大爷做邻居,我王刚一分钱不跟哥讨价还价,5000整!另外我再加500就当给哥以后再婚时的礼钱了,你看行不行?”王刚义气的说。

  刘师傅听了王刚的话,犹豫着,沉默了会儿说:“红玉嫂子,你看,我确实说下了门亲事,还是个大姑娘,家是新华区郊区的,现在急需要一笔彩礼钱。王刚兄弟这么说,我实在是不能换给你了,对不住了,你再去别家转转吧。”

  马红玉听了刘师傅的话,也只得无奈的放弃,叹着气离开了。

  “刚子,红玉嫂子死了的丈夫跟我是师兄弟,她求到我这儿,我还因为自己的事帮不了他,哎……”刘大哥叹息道。

  “其实啊,前几年也是刘哥你看不开,你那个女人跑了的时候,你就该把马红玉娶了!也就两全其美了。不说这个了。刘哥,这是5500,你数数,别跟外人说我出了这么些钱啊,要不那帮坏蛋又要坐地起价了。”王刚婉转的说。

  王刚同刘师傅把换房的细节敲定,寒暄了一会就离开找张彤他们几个去了,找到他们的时候,张彤和许建设正和一个户主推搡着。

  “张彤,平时我敬着你不是怕你,我是没工夫惹事。你倒好,借着换房来这里玩欺软怕硬了?街坊们!他今天能这么对我,明天也能这么对你们。他要是想仗势欺人就这么换了,门儿也没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健壮汉子手里拿着跟铁棍喊道。

  “猛哥,猛哥,咱别这样,都是自己兄弟,坐下说,坐下说。”王刚赶忙来圆场道。他稳定住张猛的情绪,又拉住张彤说:“二哥,这怎么了这是?猛哥跟咱大哥以前都并肩干过仗,又不是外人,干嘛让旁人看咱们笑话?”

  “二哥想和张猛换换房子,张猛不换,二哥给他加钱加到6000他也不换。二哥挺生气,就和张猛顶起来了。”许建设说。

  “人家猛哥家也需要房子啊,人家现在的平房也住不开,你们这不是强人所难么?”王刚为难的说。

  “这不是觉得跟张猛熟么,跟他好商量呗,他还拿架子死活不跟我们商量。”一旁的一个小兄弟插嘴道。

  “有他妈你说话的份么!”张猛喊道。

  眼看局势又要紧张起来,大庆赶了过来喊道:“没事的都散了,都散了,不要聚众闹事。”

  王刚抬眼一看,是以前管市场的陈公安,站起身拉着张彤他们离去了。他们还没出胡同,就迎面碰上了刘辉。

  “老三,你来这儿干吗?你家还用换房子?”张彤疑惑的说。

  “我开始也觉得,楼盖起来了,私下里给哥几个家都分一套还不容易么,现在看人们这情绪,我也不敢瞎弄了。以前想着给咱嫂子捣鼓一套,现在我也是乖乖的看哪家愿意换,给他们出点钱得了。”刘辉有些无奈的说。

  “别呀,三哥,给嫂子家换房子不能让你一个人出钱啊,我们都给你凑凑吧。”许建设说。

  “现在我挣了点钱,手上富裕,还是我出吧,没能帮哥几个弄上房子我就够丢人的了,说实话,盖楼这事儿我是操着心还摔跟头啊。早知道就不费这劲干这个费力不讨好的事了。”刘辉说。

  “几个哥哥,咱换一排找愿意换房的户主去吧,这排我都清楚,没有愿意换的。”王刚建议道。

  “刚子,平时就你叔叔大爷的喊的亲,派出所抓你小子的时候,你随便推开哪家门都能进去躲三天,你比我们熟悉情况,你找人家,咱不跟人砍价儿,往上加点都行!不让街坊邻居说咱们小气。”张彤豪气的说。

  “二哥,你们别管了,把钱都给我,我今天把兄弟们的事都包了。你们现在去红星饭店给我订桌好酒席,准备一会好好慰劳我一下就行。”王刚笑着打趣的说。

  “那我们就红星饭店等你啦!”张彤拍了拍王刚的肩膀说。

  王刚知道张彤不会开玩笑,这是真要请客,于是抓紧去找户主换房了。这8排住户,住房不紧张,想弄个钱花的总共就十几户,王刚没怎么磨嘴皮子就又用5500的价码替几个兄弟换了三套平房。

  眼看着可换的房子越来越少,行情又让王刚抬到了5500,很多想来换房的职工看看兜里的钱,无奈的离去了。可是马红玉没有走,她靠着白天卖布,晚上卖自己,还真挣下了不少钱,她想住楼不是因为现在住的地方小,而是因为相搬离现在的住处,换个环境。她的孩子大了,懂些事了,她不能再接受半夜有人翻墙上她的床了。马红玉的名声让她用了8000块钱才和一家人谈妥了换房的事,在那个年代,这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天价了。马红玉也很无奈,但为了争一口气,她没有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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