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开学,央姳的妈妈用一篮子土鸡蛋和一块腊肉帮央姳转了班。

  虽然嘴上骂着央姳祸害精,从来不让人省心。但是央姳却知道,这已经是她尽心尽力为自己做的最好的一件事了。

  新去的班级班主任是个很严肃的男老师,对央姳很是客气,也许是拿人手短的原因,她亲自帮央姳搬了课桌进去。

  “你先暂时坐在后面吧,等你成绩提升,再帮你调到前面去。”

  “好。”央姳放下书点点头,虽然换了一个班,但是这里的规矩都差不多,只有成绩好的才可以坐前面,成绩差的就往后坐。

  央姳旁边的位置空了一个上午,她以为那是个空位,直到下午她才看到一个留着长刘海的男生呲着牙走过来坐下。

  坐下来后,他立马就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班上的同学看他的眼神都有些畏惧,讲台上的老师也对他的行为视若无睹。这大概就是那种老师眼中“无可救药”的人吧!

  央姳转过思绪想好好听课,却听见水滴一样的“滴答”声传来。她低头一看,吓了一跳,原来他的手掌在流血,地上已经有一小堆血水,而他仍旧趴在桌上无动于衷。

  “喂,你在流血。”央姳小声叫着他,难怪他刚进来的时候呲着牙,她以为他是在装酷,原来是真的疼。

  他慵懒的动了动头,透过细碎的湿发望着她:流吧,流吧!等血流干了,我死了才好。

  他的语气里有些戏谑,但央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对于死亡反而有种解脱的意味,就像当初自己用铅笔刀割向自己手臂的时候。

  当血一滴滴滴下,反而有种轻松的感觉。

  但是发泄之后就是疼痛,那种疼痛又让她害怕,她还这么小,她还要去找爸爸,她还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赚很多很多的钱,这样妈妈再也不用每天熬夜做鞋底了。

  她把卫生纸递给他:谁都想过去死的吧,但是又有几个人真的敢去死呢?虽然我不害怕死亡,可是我不会主动去寻死,那样太没出息了。

  他听完她的话,突然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望着她,然后接过卫生纸包住伤口:真看不出来,你这样一个小姑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央姳以为去年妈妈跟p打过架之后,这个学校应该没人不认识自己了吧。可是他貌似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

  “因为我之前也这么伤害过自己。”央姳缓缓道。

  “那你也太傻了吧,我可不会这么自虐。”他突然笑了起来:“我晚上出去打游戏,被老梁抓到,就成这样了。”

  他说完又准备睡觉,趴了一会儿,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把抢过张央姳的语文书,看见她的名字后又将书还给了她。

  “你叫张央姳?是因为你经常央求别人吗?”

  “不是,我的名字是我大伯起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央姳的爸爸小学都没毕业,当初取名字时想破了脑袋也不过想到“彤彤,霞霞,秀秀”这些名字,央姳的妈妈都嫌太俗不肯依,好在大伯赶过来取了央姳这个名字,至于意义是没有意义的。

  “那你呢?你叫什么?”央姳见他书都没有拿出来,只好把笔递给他:“你写下来我猜猜。”

  他在她的名字旁边写下杨易生三个大字。

  央姳自信的说道:“杨易生,杨医生,你妈妈一定是想你长大以后当个医生吧,所以才会给你取这个名字对吧。”

  “不是,我爸说,我妈生我的时候特别容易,所以就叫我易生。哈哈,很好笑吧。”他得意的笑了起来:“你这么傻,这么简单都猜不出来。”

  央姳也捂住嘴暗笑了起来。怎么会有人起这么随便的名字。

  央姳发现他很喜欢用他自己的逻辑给她下套,可是跟他在一起相处真的很轻松,比跟任何人在一起都要开心。

  之后的几年,他们作为同类人惺惺相惜,他成了央姳灰暗青春里唯一的一丝温暖,她甚至认为之前受的那么多屈辱只不过是为了让她遇上他。

  来到新环境后,别人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圈子,央姳也不喜欢在交朋友上多花心思,于是一心用在了学习上。

  央姳虽然也可以归于好学生类,但却从不反感老师口中的差生,这可能跟她一直成不了尖子生有关。

  她平时读书也算努力,可能是底子不好,无论怎么努力,也考不到全班前三。

  她妈妈给她换班时对她说:央央,别人越是瞧不起你你就越是要努力读书来证明自己,你的时间还长呢,妈妈以后就指望你了。

  这些话让她感到很有压力,她的弟弟在小学成绩一直属于班上垫底那种,妈妈打过也骂过,弟弟当时保证一定会好好学习,该玩时仍然去玩。

  很明显,他的兴趣不在学习上,所以妈妈像把所有的宝都压在自己的身上一样。

  央姳成了后排中唯一一个爱学习的人,班主任老梁答应过她等她成绩上去就帮她调座位,可是要等到期中考试还得要两个月,这期间的小考老梁都没放在心上。

  后座的学生上课的活动也是丰富多彩,千奇百怪。有人睡觉,有人聊八卦,有人看小说,还有人打围巾。

  这些人经常都会派一个人放风,等班主任在后排窗户偷看时假装咳嗽一声来提醒。

  所以央姳也常借这“咳嗽声”适当的叫醒旁边的“睡神”。

  她和杨易生坐在倒数第二排,在这之前他是没有同桌的,央姳想可能跟他喜欢上课睡觉有关,别人觉得跟他同桌太没意思所以才会这样吧。

  直到那次他为了她和后桌王勋闹翻,她才真正了解他,原来他们是同类人。

  王勋平时就喜欢欺负别人,完全就是个男痞子,央姳刚开始坐到他前面的时候,他就不高兴。

  他是个话痨,没有人跟他说话他就憋的难受,所以跟杨易生同桌两天后他就主动搬到后面跟程鹏一排去了。

  程鹏和他倒是臭味相投,平时两个人在一起不是讨论班上女生的身材就是聊黄段子,内容低俗不堪。

  央姳刚搬到他前面时,他就用课桌挤她,央姳往前挪一点他就进一点,把得寸进尺一词实践的淋漓尽致。

  晚自习的时候通常是没有老师的,老师交代好了班干部,谁说话就把名字记下来等下晚自习了会点名一一惩罚。

  通常的惩罚就是打手板打屁股,或者蹲马步,在走廊上倒挂金钩,全看老师的心情。

  这些惩罚对于刚开始接受惩罚的人来说还有些威慑力,但对于王勋和程鹏这样的老油条来说早就见怪不怪了。甚至还比待在教室看无聊的课本有趣多了。

  所以他们等老师一走就开始骚动了。王勋猥琐的笑着贴在程鹏耳边说了几句后就用脚去踢央姳的屁股。

  央姳又气又羞,可是她又不敢转过头去骂他,万一被班长记下名字的话,梁老师又会惩罚自己,她好不容易才转的班,不能再惹事了。

  “好软的。”王勋得意的对着程鹏笑着:“现在轮到你了。”

  “来就来,谁怕谁?”程鹏说着也踢了央姳的屁股一脚。

  央姳捏紧了小拳头,眼泪几乎就要落下来,他们两个打赌竟然拿自己来开玩笑。

  “敢不敢玩个大的?”

  “什么大的?只要你说,就没有我不敢做的。”

  “你不知道女生还有个地方比屁股更软吗?”

  王勋被程鹏激的已经没有理智可言,双手迅速的往前就抓住了央姳的胸:“还没发育好呢!”

  央姳吓得一时呆滞住了,羞愧和悲愤交加,她手握着尖锐的铅笔刀就要向后座的王勋划去。

  也就在那一瞬间,一直埋头睡觉的杨易生站起身一个飞脚就将王勋连人带课桌一起踢飞了出去。

  那一下,王勋狠狠的摔了个狗吃屎,桌椅倒下的声音吸引了全班同学的目光,王勋狼狈的爬起声问道:“杨易生,你他妈什么意思?”

  “对不起,我脚痒了,练练腿不行吗?”他嘴上说着对不起,眼里却满是挑衅。

  “你脚痒了,我看你是皮痒了,你有本事放学了别走。”王勋说着自顾自的捡起了板凳,气势也弱了下来。

  “随时奉陪。”杨易生甩甩刘海,酷的不像话。在央姳眼里,他就像武侠剧里的剑客一样潇洒帅气。

  “你,还有你,像张央姳道歉。”他义正言辞的道。

  “凭什么?姓杨的你装什么好汉?你个捡垃圾的儿子拽什么拽?”程鹏见杨易生用手指向自己,便不屑的道,反正他们有两个人,他就不相信动起手来,杨易生能占到便宜。

  这一句大概是戳中了杨易生的痛点,他突然像发了狂一样扑向他们二人,狠狠的打了起来,顿时三个人扭作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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