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白风的声音很温柔，稍带着点成熟男人该有的磁性，可听在此刻的杨清水耳中，无疑和炸药一样。
“霁云兄，她不过是个小丫鬟罢了，若你看得上，赶明儿去尚书府讨要了去不就是了。”王川嘿嘿笑了声，给自己倒了杯酒，又向杨清水催促道，“还不快快去催你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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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水连忙点头，生怕等到山茄花的药效发作了自己不能脱身，抬脚就往门口走。
“我说，杨家的二小姐，连件体面的衣服都没，非要去穿丫鬟的衣服么？”
孟白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杨清水后背上一阵冷汗，知道这事暴露了，扭头一看，果然那王川已经在桌子上昏睡过去，不过看那孟白风的一张俊脸上仍是笑嘻嘻的，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也不好动作。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杨清水此时也干脆不再往门外跑，自己已经被他认出来，算是逃不掉了，不如看他是个什么想法。
“一开始。”孟白风拿起酒壶嗅了嗅，温柔笑道，“杨姑娘这样的美人儿，在下怎能认不出来？”
前世的杨清水对孟白风并不了解，但也知道他并非生性险恶之徒，如今见他这般与自己说话，心里莫名悸动，可又因为前世两人的身份，觉得有些好笑，不管怎么说，见他没有恶意，这一颗心算是放在肚子里了。
王川昏睡在酒桌边上，杨清水把他放倒在地上，然后朝一旁坐着一副看热闹模样的孟白风招手，“把他的衣服脱了，然后暴打一顿。”
“杨姑娘就那么确定在下会出手帮你？”孟白风有些无奈的摆手，却还是往杨清水那边走去，末了捂着她的眼，“别看。”
他掌心传来的暖意让杨清水稍微有点不适应，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动作，现在想来，似乎从未有外人对自己做过如此亲昵的动作，这让杨清水微微失神。
再回过神的时候杨清水已经被孟白风捂着眼睛抱到门外了，一睁开眼便看见孟白风笑着的脸，“你不是和王川一起来的？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你——”
“这几日我都在侍郎府上，在查一个老案子，至于你说的这些”孟白风眼角都染上笑意，用手背蹭了蹭杨清水的脸蛋儿，一字一顿道，“我都知晓。”
杨清水被他这动作吓得后退了一步，干咳了两声，然后与他一前一后跑下楼去，说是王公子突然晕倒，要去找大夫来。
孟白风走到玉霞记一楼铺子的柜台后面，叫出一个小厮来，吩咐道，“你去侍郎大人府上说一声，王公子在等尚书家的大小姐时突然晕倒了，我这就给王公子找大夫来，还请王侍郎不要担心。”
杨清水回到府中时已经是傍晚，好在她与柳氏住的小院平日里也不会有什么人找来，倒也乐得清静，不会被人发现。袖子里还有半包没有用完的山茄花粉末，被她悉数撒在了路上，现在就等王正业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刚用过晚膳，翠玉就一脸古怪的从前院抱着柴火回来，见柳氏和杨清水在院子里喂那只橘猫，便小声提醒道，“奴婢从前院回来，见老爷屋里的嬷嬷叫了大小姐过去，看样子是出什么事了，奴婢想着该不是……”
翠玉说到这里往杨清水那里瞄了一眼，担心道，“我听傅姨娘那里说要给小姐们安排亲事，那二小姐恐怕也得……”
“要真是亲事，也该是喜喜庆庆的才对呢。”杨清水知道翠玉是担心自己，也知道并非是因为亲事，而是因为王川的事，笑着安慰翠玉。
翠玉是柳氏从娘家带来的人，也就比她大了七八岁，早些年柳氏心疼她想给她找个好人家，结果这丫头也是个倔脾气，死活不愿意，差点一头撞死在床头柜上，从那以后柳氏也不敢再说让翠玉嫁人的话，翠玉也没提，就一直跟着她们母女。
王侍郎家的儿子在玉霞记私会杨家大小姐，结果被人脱光衣服暴打了一顿回到家中。天还没黑透，这事便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杨善理把杨清画叫过去自然就是为了这事，结果一问，知道是自家女儿根本没去霞玉记，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当是个闹剧，可这谣言已经传得人人皆知，他现在有心把杨清画嫁给王川，也好保全杨家的名声。
可他不知道的是，王正业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就算他有心把这事给压下来，人家的宝贝儿子受辱，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杨清水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仔细回想了一下白天的事，知道自己不可能落下什么把柄，总算是放下心来。又一想到孟白风那张笑眯眯的俊脸，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中了邪了，这才沉沉睡去。
杨善理第二日上朝回来是黑青着脸的，上前送茶的傅姨娘一阵发慌，不知道杨善理把府中的丫鬟都叫上是什么意思。
柳氏和杨清水母女，加上翠玉，自然也在其中，杨清水低着头在心里偷笑，恐怕在场的，对这事最清楚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大堂里聚了几十个丫鬟，除了各个院子里的大丫鬟，个个都是跪着的姿势，大气儿不敢出一个。杨善理挺直了腰站着，今日上朝时王正业弹劾他想要把霞玉记占为己有，宫里那位正因为几位皇子的事烦心，正在气头上，竟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训了他一顿，让他颜面扫地！
“清画，你跟我说，到底有没有让底下丫鬟去约那王川！”杨善理冷着脸质问杨清画，却没有询问的意思，直接是把杨清画的罪名给定下来了，怒道，“看来我平日是对你太惯纵了，你听听现在京城里都说你什么，说咱们杨家什么！瞧你干的荒唐事！”
傅姨娘看到杨清画挨骂，上去细声对杨善理劝道，“老爷，咱们清画什么性格你不清楚？就算她去约那王川，用得着让人把他打一顿？”
“老爷可别轻易听信那些个坏人的谣言，错怪了我们的乖女儿啊！”
杨善理本就在气头上，如今听见傅姨娘还在为杨清画求情更是心烦，手里的杯盏往桌上一摔，呵斥道，“轻易听信谣言？！我就问她，为何去约那王川，现在好了，王川被有心人打了一顿，王正业那个老家伙又听到府上的丫鬟说我想独占霞玉记的事，直接告到了圣上那里！”
“你把别人当傻子，别人未必是傻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以后霞玉记那边你不用去了，免得给人留下话柄！”
傅姨娘不敢再替杨清画求情，只是听到杨善理把霞玉记那边的权利又收了回去，心里颇有些不甘，又嘁嘁落下泪来，企图能博得他几分同情来。自从去年霞玉记由身为尚书的杨善理代为管理起，她就把霞玉记当做了自家女儿的嫁妆，事事用心，亲力亲为。可如今，这嫁妆却是硬生生被人给弄没了，让她如何不气！
“清水，你过来，爹有话跟你讲。”杨清水正想着回去给柳氏炖只乌鸡补补身子，就听见杨善理唤她的声音，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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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白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杨清水后背上一阵冷汗，知道这事暴露了，扭头一看，果然那王川已经在桌子上昏睡过去，不过看那孟白风的一张俊脸上仍是笑嘻嘻的，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也不好动作。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杨清水此时也干脆不再往门外跑，自己已经被他认出来，算是逃不掉了，不如看他是个什么想法。
“一开始。”孟白风拿起酒壶嗅了嗅，温柔笑道，“杨姑娘这样的美人儿，在下怎能认不出来？”
前世的杨清水对孟白风并不了解，但也知道他并非生性险恶之徒，如今见他这般与自己说话，心里莫名悸动，可又因为前世两人的身份，觉得有些好笑，不管怎么说，见他没有恶意，这一颗心算是放在肚子里了。
王川昏睡在酒桌边上，杨清水把他放倒在地上，然后朝一旁坐着一副看热闹模样的孟白风招手，“把他的衣服脱了，然后暴打一顿。”
“杨姑娘就那么确定在下会出手帮你？”孟白风有些无奈的摆手，却还是往杨清水那边走去，末了捂着她的眼，“别看。”
他掌心传来的暖意让杨清水稍微有点不适应，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动作，现在想来，似乎从未有外人对自己做过如此亲昵的动作，这让杨清水微微失神。
再回过神的时候杨清水已经被孟白风捂着眼睛抱到门外了，一睁开眼便看见孟白风笑着的脸，“你不是和王川一起来的？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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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水被他这动作吓得后退了一步，干咳了两声，然后与他一前一后跑下楼去，说是王公子突然晕倒，要去找大夫来。
孟白风走到玉霞记一楼铺子的柜台后面，叫出一个小厮来，吩咐道，“你去侍郎大人府上说一声，王公子在等尚书家的大小姐时突然晕倒了，我这就给王公子找大夫来，还请王侍郎不要担心。”
杨清水回到府中时已经是傍晚，好在她与柳氏住的小院平日里也不会有什么人找来，倒也乐得清静，不会被人发现。袖子里还有半包没有用完的山茄花粉末，被她悉数撒在了路上，现在就等王正业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刚用过晚膳，翠玉就一脸古怪的从前院抱着柴火回来，见柳氏和杨清水在院子里喂那只橘猫，便小声提醒道，“奴婢从前院回来，见老爷屋里的嬷嬷叫了大小姐过去，看样子是出什么事了，奴婢想着该不是……”
翠玉说到这里往杨清水那里瞄了一眼，担心道，“我听傅姨娘那里说要给小姐们安排亲事，那二小姐恐怕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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