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姐,这就是我们汉人的抛绣球。”

  自从那天坑洞相救后,烨王想邀与娜宁公主结伴,知她最爱新奇事务,每天耐着性子变着不同的花样去讨她欢心。

  两人互通姓名时,花花及时拦下娜宁公主自报姓名,只称姓宁。而烨王当然也不会报真名,故自称烨。

  “烨公子,你们汉人真有意思,让一颗绣球决定一辈子。”娜宁公主对天朝的婚姻并不认同。

  “婚姻自古以来便由长辈做主,即便不抛绣球,也由父母支配。”

  “我父。。,我父亲说过了,我的婚姻我做主,只要我喜欢。”娜宁公主说完,脸上一红,自己怎么可以在外男面前谈这个,赶紧转移话题。“烨公子,你看,要抛绣球了。”

  娜宁充满兴趣的看着众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台上女子手中的绣球。随着绣球抛出,平时看似斯斯文文的天朝男子,争先恐后的去争那绣球,甚至大打出手。据说台上带着面纱的未出阁女子,是县里富商失散多年的女儿,好不容易找到了,许诺谁娶了小姐,就出资栽培,或扶助经商,或资助赴考,故不少男子皆争破头的去抢绣球。女子的容貌和品性对他们而言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娶了这个富家小姐,人生就能平步青云,鱼跃龙门。

  实际上,盲婚哑嫁在天朝早已经司空见惯,女子婚姻由父母做主,指腹为婚更是平常的事。婚姻结盟是权贵攀附的手段之一,更有权贵生有十数女,除嫡女嫁人为正室外,庶女为妾为填房,与满朝高官皆为姻亲关系。故女子婚姻早定,这抛绣球在天朝实属罕见。不要说娜宁公主初入天朝,就是当地老人一生也未必见过几回。

  这几天娜宁公主由烨王带着到处闲逛,烨王舌灿莲花,能说会道,倒是一个有趣的伙伴。

  娜宁公主认真的看着汉人如何抛绣球,也在人群中去寻找心中那人,可惜到处走了几日,就是没有再见到她。烨王在娜宁公主身边相伴,花花和烨王的手下则在一旁以身为墙,避免人群撞到自家主子。

  “这是当然,汉人文化源远流长,除了抛绣球以外,还有更多有趣的呢!”烨王温和的回应。

  娜宁公主能有幸目睹抛绣球这个盛况,神君可是出了不少力气推波助澜。可惜已经过了十五,不然烨王本来还想安排一场灯会猜谜。烨王为讨美人欢心,可谓费尽心思,只差烽火戏诸侯了。

  娜宁公主忽然看见人群中有一白衣男子穿过人群,身形甚是眼熟,娜宁公主赶紧快步跟上,可惜那男子已经不见踪影。会是林哥哥吗?林哥哥或是已经忘记我了。

  娜宁公主摸着腰间锦囊,落寞的想。娜宁公主再任性,也不可能让花花去陪她寻找男子,只能将女儿心事藏在心中,独自神伤。这几日也幸得烨王相伴,娜宁公主才开怀少许,娜宁公主毕竟年少,并未真正识得情滋味。

  烨王快步跟着娜宁公主身后,见娜宁公主突然停住脚步出神,烨王随着她眼光望去,并未瞧见奇特之处。

  “过两天还会有百戏班子过来,我已经定好了位子,不知宁姑娘可有兴趣?”烨王见娜宁公主已经出神了好一会,不得不开口引她注意。

  “百戏班子?”娜宁公主果然瞬间被吸引了。

  “据说,南陲之南,有扶娄之国,其人善能机巧变化,易形改服,大则兴云起雾,小则入于纤毫之中,缀金玉毛羽为衣裳,吐云喷火,鼓腹则如雷霆之声。或化为犀、象、狮子、龙、蛇、犬、马之状,或变为虎、兕,口中生人。(取自拾遗记)。”烨王故意放缓说话的速度,“你可听说“藏狭”?”

  “藏狭?”娜宁公主自是没有听说过的。

  “这次来的百戏班子,据说是东海黄公的后人,最擅长藏狭,手指一点,就使手中之物于一瞬间消失。”

  (《文献通考·散乐百戏》中也有记载:“藏狭,盖取物而怀之,使观者不能见也。”)

  “这么厉害,烨公子,这个咱们可一定得要去看看。”口中生人?吐云喷火?这可是在西域听都没有听过的事情。娜宁公主脸上写满期待。

  烨王满意的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只要与娜宁公主相处时间越久,相对的感情就有时间慢慢培养,再找一个绝佳的时机不小心暴露身份,那两国结盟,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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