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冬搬出河神来镇场,村民们果然三三两两的停了下来,目光幽怨的盯着苏九冬。

  显然村民们对苏九冬动不动就搬出河神来镇场的行径十分不满。

  沉默良久,有一份村民首先说话了:“你家藏有病人!”

  “你家还有药材!”

  “今天中午金大娘进了你家,我也看着你院子里晒的都是药材,看的真着呢!”

  说到药材,人群里声音渐渐强了起来,似乎苏九冬家里的药材比藏有病人更令人关注。

  苏九冬心想不是冲着阿蓉来要把她沉塘的,心里石头就落了地。

  阿蓉现在病情有所好转,病症治好的几率很大,她还能继续成长,体会这世间的美好。

  阿蓉失去了双亲,失去了有爹娘陪伴的童年,阿蓉已经失去太多。苏九冬不愿意看见迷信的村民再次扼杀这朵羸弱的花。

  “瘟疫持续了这么久,村里一大半人都患病了,难道我家里人患病了是罪过?”

  苏九冬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被这群无知村民给气坏了身子,平复自己的情绪说到:“官府又派官员下来分发药材,每家每户都有去领取,怎么我家里有药材反而成了稀罕事?”

  “妙玲说看到你家里有神药!和官府发的药材不一样,能医好病人!”

  果然是金氏和苏妙玲二人在背后搞鬼!

  苏九冬本以为分家就能彻底的脱离苏家这一滩烂泥,然而苏家人还是如蚀骨之蛆一般,阴魂不散的纠缠着她不罢休,三翻四次给她找茬添堵。

  “金大娘还说,你家里的神药剩的不多了,再不去抢就没了!让我们快来抢,先到先得。”

  “金大娘说看到曾家阿蓉在你家里养着。之前献祭曾家阿蓉的爹娘时,我们都亲眼看到曾家阿蓉都病的快死了。

  现在她在你家里好好的养着,可不就是被你治好了就活了!”

  “我家里的药和官府发的不一样,但是药性是相似的,最后服用的效果还是一样的,并不是能起死回生的神药。”

  苏九冬背靠着院门往后一推,推开小半门扉,闪身进去抓了一把药材又跳出来,一个一个的举起来展示给村民们查看。

  “这些是青蒿、常山、夏枯草和菖蒲,都是显而易见的药材,药材铺里也能买到,和官府发给大家的要没有区别,真的不是什么神药。”

  村民领了官府发的药材却不好好服用,患了病又埋怨官府不作为。

  如今听信金氏谗言,相信什么救命神药又跑来她家抢砸。每每与村民们交锋,苏九冬只能说是倦了。

  从被献祭活着回来坚决分家,到扮成河神特使阻止病人沉塘的闹剧,再到如今证明所谓“神药”不过只是普通药材,自证清白的过程总是伴随着无奈和惨烈。

  苏九冬一一扫过堵在家门口的村民,其中不乏有跟着瞎掺和的好事者,有的还是她从沉塘事件里救下的病人家眷。

  苏九冬的脑海里闪过农夫与蛇的画面。

  农夫存善念好心救蛇,而蛇却不知感恩图报,遵从本性选择咬死农夫。

  现在的苏九冬好比农夫,种了善因不一定得善果;无赖纠缠的村民就是那咬人的毒蛇,紧紧追着苏九冬咬住不放。

  苏九冬作为一名军医,一直把治病救人当做行事根本。

  她本以为,她阻止村民把病人沉塘、不舍昼夜疲于奔命的研制瘟疫解药,就是在把援助之手伸向善良的人。

  她本以为,人人都是三字经里说的那样性本善,没有一种人性的弱点是所不能原谅的。

  然而被救之人仍不满足,把你的善意理解为理所当然,贪婪的向你索要更多,仿佛你若不继续行医施救,你就是不再是好人……

  穷山恶水出刁民,苏九冬自觉对这里的村民已经仁至义尽。

  但她也明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使她为村民做的再多,他们的本性还是不会改变的。

  “你们想要的神药,我这里没有。”

  苏九冬把揣在衣服里的药方拿出来,纸张折叠着,也没有展开让村民们看,“但我有可以暂缓病情的药方,你们谁想要,我也可以白送给你们。”

  苏九冬心想,送了这次药方,我也就不欠原主什么了。这一世的糟糕经历,纯当是替一直在犯水逆的原主还债了。

  “暂缓病情?那不就和官府发的一样?不要了不要了。”

  村民们比对过苏九冬展示的药材,再想想领取的官府发放的药材,似乎确实是同样的功效,来时高涨的抢药气焰顿时被一盆冷水给浇得熄了。

  一大群人水头丧气的散去,来时轰轰烈烈,走时灰头土脸。

  苏九冬看着村民们离开的背影,心下无奈的感叹,这些人,彻底的没救了……

  但是对于苏家人“不厌其烦”给她找的麻烦,她都会一一记起来,届时让他们一笔一笔的加倍偿还。

  经过一整天的鏖战,苏九冬彻底的累垮了,晚饭也没有心思吃,垂丧着脸,心情低落的守在苏庭安床边。

  苏九冬哄着苏庭安喝了药汁,再强忍着困意把苏庭安哄睡。

  习惯了平时温以恒的不离身边的陪伴,从清晨出去后他整日没有出现,苏九冬不是不失落的。

  下午面对村民来枪药时的咄咄逼人,苏九冬下意识的希望如果温以恒能在就好了。然而她想了一下午的人,最终还是没有出现。

  日的疲惫席卷而来,淹没了这位疲惫的医者。

  月上中天,各家各户纷纷熄了点点烛火,月光还在山脊忘情的走动。

  况此残灯夜,独宿在空堂。

  温以恒还是没回来,苏九冬披着温以恒的小毯子,在烛火照不到的地方黯然睡着了。

  苏九冬睡得昏昏沉沉,恍惚听到有人唤她。

  “苏九冬,九冬儿……”

  苏九冬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一片迷雾中,只见眼前白茫茫一片,云遮雾罩,不明白天黑夜,也不见出路。

  不远处又有声音传来,不是刚才唤她的女声,而是孩童的嬉闹声。

  “啊……蚊子……蚊子哥哥等等我呀……”先是小女孩正牙牙学语时口齿不清的声音。

  “不是蚊子哥哥哦~没说对我的名字我就不等你了……”

  “蚊……温……温哥哥……”

  苏九冬循着声音的方向摸索过去,走近光亮处,眼前的迷雾幻化出园林的场景。

  从穿廊的入口跑过来两个小小身影。还没等苏九冬打眼看清,身后突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着她快速往前飞。

  苏九冬身边的场景极速变换不停,有不属于小山村的高宅大院亭台楼阁、有锦衣华服贵小姐贵妇。

  其中出现次数最多也最常见的画面,是一男一女小童在园林或屋内嬉戏玩闹,脸上满是成年人奢望的天真无邪的笑容。

  女童纯真可爱,虽然不同成年人的俊美,但却有让人舍不得把眼睛从她身上移开的的致命吸引力。

  而男童不论坐着还是站着,角度一直是背对着苏九冬,苏九冬始终看不到男童的面容。

  苏九冬被推到一间书房窗外,没有再被继续推着走。苏九冬看四下无人,探头望向窗内,宽大的书桌前围着两个小人身影,还是之前的男童女童。

  “蚊子哥哥……我还是想吃糕糕。”小女童倚靠着对她而言很是高大的书桌。

  眼巴巴望着书桌上摊开的已经被啃食了一半多的枣糕,嘴巴嘟嘟,嘴角沾着雪白的枣糕粉末,十分惹人喜爱。

  “又没说对我的名字哦~”小男童闪到小女童身前,挡在她和书桌之间。

  不出所料的,小男童依旧是背对着苏九冬的角度,但苏九冬还是把小男童把桌上的枣糕全兜进一张油皮纸里,再把纸兜揽在怀里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男童夹着枣糕纸兜跑出了苏九冬视线范围之外,但应该没有跑远,小女童转身还是能看到男童。

  嘴里蹦出的文字也是急切非常:“蚊子哥哥……蚊哥哥,坏坏,偷走糕糕!”

  苏九冬只能听男童的声音,淡然又带着些微的宠溺的对女童说:“还想吃枣糕糕吗?”

  “嗯嗯!还想吃~糕糕好吃~”小女童不假思索就快速点头,生怕回答的慢了,枣糕就没了。

  一只捻着雪白枣糕的胖胖小手出现在苏九冬视线里,应该是男童的手。那只小胖手捻着枣糕,也黏着小女童的视线。

  苏九冬看着小男童没完没了的拿枣糕逗弄着小女童,就是不肯给她吃一口。

  心下也跟着小女孩一起瞎着急。这男童实在可恶,小小年纪不学好,只会欺负小女生。

  小女童馋的口水嘀嗒嘀嗒,那么一点大的孩童,衣襟前愣是被分泌的大量口水给沾湿了,看着邋遢又滑稽。

  “如果你长大了嫁给温哥哥,就可以吃好多枣糕糕咯~”

  听到小男童说出这不合时宜也不符合小孩子年龄所说的话,苏九冬气不打一处来……

  这小孩子才这么大,就开始知道诱骗小女生做媳妇了?!

  “温……!温!”苏九冬不由自主的想帮小女童把名字喊清楚,周围仿佛地震一般地动山摇。

  眼前的场景开始塌陷,苏九冬跌入一片了迷雾中,身体急速下坠,失重的恐惧笼罩着她。

  “不!不!!”

  “温!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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