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娶她吗?”

  “愿意。”王炆良答道。

  “你愿意嫁给他吗?”

  “愿意,愿意,我愿意。”素红急切又羞涩地答道。

  婚姻登记处的人忍不住笑出声来,“王董事长,恭喜您喜结良缘,我读过您的诗,也看过您的访谈节目,能为您办理婚姻登记,我感到很荣幸!”

  “哦,谢谢!”王炆良说道。

  王炆良和素红决定以旅行结婚的方式,来开启新的幸福生活。

  素红是第一次坐飞机,看着机窗外飞速后退的跑道,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起飞之后,好像没有刚才那么快了,但心里一直悬着。王炆良觉察到素红紧张的神情,握住她的手,问道:“害怕吗?”

  “嗯。”素红点点头。

  王炆良呵呵地笑起来,“旦夕祸福,天所注定,怕是没有用的。不如横下一条心,放下思想的包袱。能和爱人魂归一处,不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吗?”

  突然,机身略微一抖,瞬间的失重让人无所适从,素红“哇”的一声,喷在王炆良裤腿上,早饭都倒了出来。

  王炆良按了头顶的呼叫灯,一名空姐走过来,“先生,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请拿包纸巾,倒杯清水来。”

  王炆良自己擦拭干净,素红很过意不去,“你看,我……”

  “没事,呵呵。”王炆良笑着安慰素红,轻轻地给素红捶着背,“现在还不舒服吗?”

  “比刚才好多了。”

  “去漱漱口,喝杯清水,这样会舒服些。”

  经过10多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降落在欧洲大地上。

  王炆良带素红出国旅游的目的,是想让她见见世面。王炆良选择的第一站是巴黎。巴黎是欧洲大陆最具艺术气息的城市。在巴黎的各个社区中,到处可以看到博物馆、影剧院、广场、花园、喷泉和雕塑,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散着人文气息。

  巴黎早晨下了一阵毛毛雨,湿澈了泥土的清芳。碧澄的天空,漂泊着细碎的闲云,阳光如音符般灿烂地流动。但中午却又乌云密布,让人难以捉摸它的脾性。变幻莫测的天气,并没有影响素红游览的心境。

  王炆良和素红一起登上蒙帕纳斯大厦。楼顶的露天观景台,可以俯瞰巴黎全景。素红欲穷千里目的冲动涌上心头,便兴冲冲地往护栏边走去,“咚”的一声,素红额头上撞起一个大泡。原来,出于安全考虑,护栏前安置了一层玻璃墙,因为玻璃擦得太干净了,几乎看不出来,素红这才一不小心撞了上去。

  王炆良心疼起来,“怎么样?没事吧?来,我看看。”

  “没事,没事。”素红大大咧咧地说着,顺手摸起望远镜,眺望起远处的风景来,全然不顾刚才的疼痛。“你看,你看,大门、高塔,真好看!”

  “大门?高塔?实在太没文化了”,王本良内心有点失落。真正的爱是心灵的契合,真正的情是精神的愉悦。白玉兰那样的红颜知己,恐怕永远不会再有了。

  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看着素红青春靓丽的脸,王炆良苦笑一下,“年轻真好!”

  旅游车来到蒙马特高地脚下的红磨坊。红磨坊是传统的法囯式歌舞厅,屋顶上闪烁着红光的大叶轮,一百多年来从未改变过。

  一群妖冶的女孩正在跳康康舞。她们头上戴着高高的红缨样的羽冠,上身披挂着华丽的羽毛服饰,恰到好处地裸露着**。滚有繁复花边的长裙,像一团团流动的火焰。镜亮的水晶舞鞋,光泽熠熠。伴着狂热的音乐节奏,女孩们夸张地扭动着臀部,将大腿高高抬起,直直地伸向挂着吊灯的天顶。明快、奔放的肢体语言,是对人性的赞美,是对青春的讴歌。在康康舞女孩的感染下,素红内心的激情也在萌生。

  晚上,两人入住希尔顿酒店。大堂里飘荡着悠扬而舒缓的音乐,似乎墙缝里隐藏着一群活泼轻盈的精灵。乐声非常小,既让人感受到音乐的质感,而又丝毫不觉聒噪。法国人的浪漫情怀与无微不至,让素红感觉特别温馨。

  两人在包间落座。墙壁氤氲透射着柔和的灯光,餐桌中间插着一束鲜花,四周是烫好的桌布和布餐巾。里莫日瓷器尤其显眼,洁白的细瓷上点缀着精致的花纹。四副刀叉整齐摆放,大中小三号水晶杯一字排开。

  王炆良神秘地说:“累了吧?今天,请你吃法式大餐,犒劳犒劳你。”

  “好吃吗?”素红好奇地问。

  “好吃啊,肯定好吃,而且越吃越上瘾。法国人一向对吃很有研究,善于吃而且精于吃,法式大餐名列西菜之首。对法国人来说,美食不仅是一种享受,更是一种情调、一种艺术。咱们今晚好好体验一下。”

  服务员开始斟酒。同时,上来一些橄榄和小饼干。

  素红问王炆良:“我也喝酒吗?我不会喝啊。”

  “没关系,可以尝一下。”

  素红轻轻一尝,顿觉刺鼻呛喉,轻轻咳了两声。

  “哎呦,我还是不喝了,真呛人!”

  “就是带你体验一下。这是樱桃白兰地酒,实在不想喝的话,就举杯蘸蘸嘴唇,意思一下。”

  素红真的饿坏了,连吃了三四块小咸饼干。

  王炆良赶忙制止,“别急,慢慢来,有的是时间,还有很多菜在后面。”

  两人边吃边聊,倒也快活。等吃得差不多了,服务员便过来撤下盘子,又上来琳琅满目的海鲜拼盘。

  素红捡起一只牡蛎,将鲜嫩的肉放到嘴里,一嚼,黏糊糊的,一股腥味,素红感到一阵恶心,便一口吐了出来。“炆良,这个没有煮熟。哦,不对,不对,像是生的,没法吃。”

  王炆良笑笑,“法国人都是这样子吃的。法式菜讲究半生不熟,牛排、羊腿都是半熟,牡蛎生吃,烧野鸭顶多也就是六成熟。他们觉得这样吃鲜嫩,有味道,跟咱们不一样。”

  “这样,好像有点脏啊。再说,不熟,也不好吃啊。”

  “后面还有好吃的,咱们再等等。”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又上来一道汤——普罗旺斯鱼汤。

  素红拿起小勺,舀了一勺汤,正要往嘴里送,只听王炆良说道:“错了,错了,喝汤的是大勺。”

  素红赶紧住手。

  王炆良说道:“法国人很讲究的,你看,这三只杯子,大号杯子用来喝水,另外两个,用来喝红白葡萄酒。服务员都懂,他们会按规矩来斟酒。再看这三个勺子,大勺喝汤或者往碗里舀汤,小勺舀甜食果酱,最小的勺子,用来喝咖啡。”

  素红问王炆良:“这么多刀叉,都怎么用?”

  “先用最外面的刀叉,随用随撤。”

  素红一脸忧郁地说:“唉,来到了法国,都不会吃饭了。”

  王炆良笑笑,“法国人有法国人的习惯,文化差别,了解一下就好。”

  素红喝完汤,就用餐巾认真地擦拭嘴巴,王炆良笑着摇摇头。素红一直盯着王炆良,马上感觉出来有什么问题,“是不是又错了?”

  王炆良给素红示范,“你看,用餐巾的一角轻轻擦嘴,是不是感觉很优雅?”

  “倒也是。”

  大约过了20分钟,服务员又换上了新菜。龙虾、螯虾、蜘蛛蟹,鲜红诱人;海鲂、狼鱼、鳎鱼、大菱鲆、熏大马哈鱼,香气扑鼻。服务员斟上白葡萄酒,端上来法式面包。素红食欲大增。

  半个小时后,服务员倒上干红葡萄酒,又换上各种肉类。蜗牛、青蛙腿、蚯蚓、马肉,异彩纷呈。红酒山鸡、沙福罗鸡鸡肝、香煎黑松露牛柳、多尔多涅的油浸鸭肉,还有鹅肝、阿尔萨斯的酸菜肠、布列塔尼的黑面炖肉、诺曼底的牛羊下水,色香味俱佳。

  素红瞪大了眼睛,“这不是蚯蚓和蜗牛吗?我们家小河边就有,以前经常见,这种东西也能吃?”

  “以前肯定没有吃过吧,尝尝怎么样?”

  “法国人也太不地道了,什么都敢吃,不怕遭老天爷报应。”素红始终没有动蚯蚓和蜗牛。

  素红对那盘鹅肝情有独钟。只见盘子里面,摆放着四五公分见方,一公分厚的浅栗色片状鹅肝,配着裸麦面包和一些碧绿的生菜。素红小心翼翼地用餐刀切下去,好像是一种切入奶酪的感觉。叉了一块,放到王炆良盘里,又叉了一块,放到嘴里。素红的嘴一碰触到鲜软的鹅肝,坚硬的牙齿变得与鹅肝一样酥腴,几乎不忍心再嚼下去。鹅肝如泥般柔嫩丝滑,直击素红的味蕾。

  素红说:“你尝尝这个,真好吃!”

  王炆良尝了一口,“味道不错,你很有品位。鹅肝是‘世界绿色食品之王’,欧洲人说,鹅肝、鱼子酱、松露是‘世界三大珍馐’。西方人喜欢鹅肝,就像中国人喜欢吃鱼翅、海参一样,高端大气上档次。”

  素红一边品味着鲜嫩的肉菜,一边端起白葡萄酒杯。

  王炆良笑道:“吃肉要喝干红。”

  素红赶紧放下白葡萄酒杯。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又开始上菜,这次是果子露冰淇淋。素红非常疑惑:“怎么一会儿是一个热菜,一会儿又是凉的?炆良,你是不是故意捉弄我啊?”

  王炆良哈哈大笑,“哪有,哪有,哪敢捉弄夫人呐,这是地地道道的法国菜。”

  过了一会儿,果然又上来一道热菜——烤山鹬肉。

  又过了一会儿,果然又上来一道凉菜——沙拉。

  素红感慨道:“法国人的胃真是好啊!一会儿凉的,一会儿热的,也不怕闹肚子。”

  再后来,上来一盘奶酪,素红感觉味道不错。

  之后,上来的是甜食——蛋糕、蛋奶酥、奶味薄饼。还有各式各样的水果。素红早已经是肚儿倍圆,丝毫没有食欲了。

  最后,服务员上来两小杯咖啡。

  素红和王炆良各自品尝了一下,香气扑鼻,但实在都已经喝不下去了。

  这顿饭终于吃完了,素红一算,整整花了4个小时的时间,这是她平生吃的时间最长的一顿饭,也是最为温馨浪漫的一次晚餐。

  第二天早上,王炆良和素红来到凡尔赛宫。凡尔赛正宫东西走向,两端与南宫和北宫相衔接,形成对称的几何图案。五百多间大殿小厅金碧辉煌,透露着皇家宫廷的奢华考究。宫室里摆放着17、18世纪使用的家具,陈放着世界各地的珍贵艺术品。

  素红漫不经心地将两块香蕉皮扔在地上,一个大汉怒气冲冲地瞪着素红,“You, Chinese!”

  素红吓得不知所措。

  王本良马上发觉是怎么回事,他弯腰捡起香蕉皮,礼貌地一鞠躬,“沙扬娜拉!沙扬娜拉!”

  大汉看得目瞪口呆。

  王本良赶紧牵着素红离开了。

  “你出了国就代表中国人,不能随便扔垃圾。”

  “噢,知道了。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啊?”

  “日语。”

  “你还会说日语?”

  “就会那一句。”

  他们来到埃菲尔铁塔。铁塔虽然只有324米高,但是在广阔平地的衬托下,有种高耸入云的感觉。铁塔内部的电梯很大,靠齿轮传动,结构错综复杂。一出电梯,清爽的风就拂面而来。素红从观景台上面眺望,忽然觉得无边无际的巴黎蜷缩了起来,变成一幅巨大的沙盘模型。“会当凌绝顶,一览众楼小。”北面的夏洛宫,南面的绿草坪,蜿蜒的塞纳河,共同勾勒出一幅“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景。王炆良告诉素红,这里是巴黎的制高点,整个巴黎都在脚下。素红却似乎有点“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的感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高耸入云的铁塔与夜色融为一体。突然,铁塔上蹦出闪亮的火星,继而金光闪耀,并伴有辟里啪啦的声响,顶部的兰光还360度旋转。素红和众多游客都兴奋地欢呼起来,没想到这个笨重的大家伙,依然寓含着法兰西式的浪漫。

  之后,王炆良和素红来到卢浮宫。卢浮宫历经800多年的扩建重修,才达到了今天的规模。两人正在欣赏“蒙娜丽莎”,素红拿出手机拍照,王本良提醒她,“不要用闪光灯!”

  只听附近有人喊了一声,“前面那个厅就是蒙娜丽莎,快走啊!”十多个人便急匆匆地冲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厅里顿时嘈杂起来。一对老人本来在凝视画作,现在直摇头,“Oh! No!”

  王本良用指头抵住嘴唇,“嘘——注意素质!”

  这些人才觉得失态,声音渐渐顿时小了许多。

  从船上看过去,塞纳河两岸蓊蓊郁郁。梧桐树枝繁叶茂,葡萄架漫山遍野。法国是被上帝宠爱的孩子,充沛的雨水让整个国家拥有了浪漫的资本,同时也造就了酿造工业的醇质。赤霞珠、黑比诺、西拉、霞多丽和长相思,在温润多雨的环境中,糖和酸之间酝酿到最均衡状态,成为酿造葡萄酒的最佳原料。

  香榭丽舍大街是巴黎最美丽的街道,巴黎人毫不谦虚地称之为“世界上最美丽的大街”。道路两侧绿树成行,鸟语花香,街头上不时还有艺人表演。王炆良指着一排古老的浅灰色建筑,“素红,你看,这是爱丽舍宫,法囯总统办公的地方。”

  “一般人能见到总统吗?”

  “如果运气好,就能见到。”

  两人继续前行,一会儿便来到了老佛爷百货商店。“素红,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买。”

  “我也不太懂,你就看着买点吧。”

  王炆良给素红买了一瓶香奈尔香水、一个LV包包、一条卡地亚铂金项链、一套克里斯汀?迪奥华丽女装,也给自己买了一瓶拉菲。

  戛纳既是过冬的胜地,也是避暑的天堂。宽阔整洁的海滨大道,浑然天成的沙滩海湾,郁郁葱葱的小山,漂浮的白云,低旋的海鸥,划出美丽弧线的豪华游艇,还有那一排排高大翠绿的棕榈树,构成一幅美丽的风景画。不同肤色的人在海滨大道散步,所有的人都非常放松,非常闲适。素红戴着太阳镜,身穿比基尼,懒洋洋地躺在沙滩的长藤椅上,尽情地享受日光浴。

  意大利的斗兽场,虽然只剩下断壁残垣,但依稀还能感受到古罗马帝国的兴盛,似乎仍能听到观众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罗马最美丽的喷泉叫许愿泉。据说,这个许愿泉很灵验。素红背对许愿泉,将一枚硬币抛入池中,随后双手合十,双目紧闭,嘴中默默念叨起来。

  王炆良问:“许的什么愿?”

  素红说:“不告诉你,以后看灵不灵。”

  湖光山色的瑞士,牧草碧连天,牛羊嵌其间,湖泊在眼前,雪山映眼帘。琉森湖一碧千里,恍如明镜,成群的白天鹅游来游去。荷兰库肯霍夫公园里,有珍稀而神秘的黑色郁金香,还有双色郁金香,甚至三色郁金香。阿姆斯特丹的札达姆风车村,大大小小的风车,如森林般茂密。

  芬兰国家森林公园里的一家乡村俱乐部,正在举行背老婆比赛。一对年轻情侣采用了经典的“爱沙尼亚式背妻法”,他们成为第一小组的冠军。

  组织者发现了这对中国情侣,热情地招呼他们:“Do you want to have a try?”素红正欢快地拍着手为选手叫好,她大概猜出了组织者的意思,对王炆良说:“你也来背我吧。”

  王炆良一耸肩,对组织者说:“Ok, why not?”

  素红爬到王炆良后背上,王炆良用双臂在背后拖举着她,在一条崎岖不平的道上吃力奔跑。素红则在王炆良背上兴奋地大叫,“快跑,快跑!”王炆良刚开始还和其他选手保持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只是,在跨越两个木头障碍和一个齐胸深的水池时,体力渐渐不支,速度慢了下来。最终,取得了小组倒数第二名的成绩。

  获得冠军的选手,得到了相当于他妻子体重的啤酒。而王炆良和素红则分别得到一杯扎啤,作为鼓励奖。王炆良接过扎啤,对活动组织者说道:“Thank you! Would you invent a wife-carry-on-the-back-her-husband game?”

  活动组织者听后哈哈大笑,“Oh, a very good idea! Thank you! We would seriously consider.”

  素红问王炆良:“你对老外说了什么?让他高兴成这样?”

  王炆良说:“我对老外说,以后要搞一个背老公游戏,让你来背我。”

  素红的小拳头雨点般地拍打在王炆良肩上。

  “哦,对了,咱们现在是老外。”王炆良说道。

  王炆良和素红哈哈大笑,“干杯!”“Cheers!”

  晚上,王炆良带素红一起享受桑拿。王炆良告诉素红:“桑拿也叫芬兰浴,有两千年以上的历史。洗桑拿是芬兰人的重要生活内容,几乎每个家庭和单位都有桑拿室。桑拿10分钟相当于长跑10公里,很有健美减肥的功效。”

  突然,桑拿房里腾起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素红顿感浑身燥热,便问王炆良:“这是怎么回事?”

  王炆良说:“应该是有人往桑拿炉里泼水了,故意产生蒸汽,这就是芬兰人所谓的‘蒸汽冲击’。”素红感到皮肤深层都开始发热,全身毛细血管都扩张开来,汗水畅快淋漓地流淌出来。

  桑拿室内热浪袭人,外面却是冰天雪地。洗完桑拿,两人直接披着浴巾在雪地里跑步。雪地非常松软,基本没有滑倒的危险。虽然两个人身上都只披着浴巾,但是,非但没有感到一丝寒冷,舒服的感觉却无与伦比。两个人并肩奔跑,在大自然中自由地呼吸,彻底地放松。每一个毛孔都那么舒展,每一个脚步都那么美妙,好像是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

  王炆良诗性大发,顺口吟诵出一首诗:

  雪路

  皑皑白雪覆黑土,万物百态化作无。

  此时何须觅出路,脚印踏过即通途。

  他们来到伊纳里,体验极地雪橇的惊险刺激。当走进爱斯基摩犬养殖地时,100多只纯白色爱斯基摩犬兴奋得手舞足蹈。有的爱斯基摩犬甚至用两只前爪拍打王炆良和素红的手臂。它们养精蓄锐已久,急切地想加入拉雪橇的队伍。

  两个人乘坐在一辆极地雪橇车上,素红坐在铺了鹿皮的雪橇中,王炆良则站在后面扶着把手驾驶。当前面的引导车指示灯亮起时,早已形成条件反射的爱斯基摩犬便已跃跃欲试。主人刚一松了绳子,爱斯基摩犬便像箭一样射向森林深处。蓝天变成一道薄薄的帷帐,雪地变成一席洁白的床单,天地之间,唯有雪橇车在纵横驰骋。两边高大的树木飞快地向后倒去,刚才的出发地瞬间便难觅踪影,远处的山峦在颤抖摇晃,飞溅的雪花在夜色中四处散落,呼啸而过的风声嗖嗖入耳。素红感觉自己像一个纵马扬鞭的战士,要去收复那遥远的城池;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女神,要赶去拯救陷于水火的黎民;像一个童话梦境中的圣诞老人,要给千家万户的孩子送去礼物。爱斯基摩犬在狂奔,雪橇车在疾驰,快乐和幸福在蔓延。

  “快看,快看!”素红兴奋地喊起来。

  只见一条绿色的丝带悬在天际,色彩和轮廓越来越清晰。随着丝带越来越逼近眼前,丝带逐渐嬗变成了蓝色,而且在变幻中断为三缕。丝带居然在空中舞动起来,舞蹈越来越热烈,丝带似乎被揉碎了,散裂成许多条纹状的亮点,颜色也迅速跃跳着,转变成红色、黄色、紫色和白色,继而变得五彩缤纷,形状不一。突然,所有的光点似漫天光箭从天而降,几乎举手可触,但当你发觉她就在眼前,想进一步亲近她的时候,她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就是传说中的欧若拉:

  爱是一道光如此美妙,

  指引我们想要的未来。

  魔力北极光奇幻的预言,

  赶快去找不思议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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