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世沧桑 第二章 凤凰山下爱恨情

小说:四世沧桑 作者:跃进 更新时间:2024-08-20 06:16:22 源网站:平板电子书
  星转斗移、岁月如梭

  转眼间,四个孩子长到了十五六、十七八了,按当地的风俗习惯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qiuyelou 平板电子书自古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哪个当老人的不想早点给子女办婚事呢?有钱人有有钱人操办的方法,穷人有穷人举行的方式。丁家有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儿子终究要娶媳妇的,而在那个社会里,他们那个家境,要想娶上儿媳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让自己这两个养女做自己儿媳妇,总比低三下四求别人,再花上大头财礼要好得多,不然,两个儿子要想都娶上媳妇,到哪儿弄这笔钱呢?丁家有越想越高兴,觉得在这个问题上,不用操更多的心,不用花那么多的钱就能娶上儿媳妇,这是他在收养两个女儿以前没有想过的事情。

  在收养金荣和桂花的岁月里,她俩童养媳的身份,一传十、十传百,在三家子一带无人不晓,无人不知。她俩心里也明镜似的,但将来长大了,究竟谁是老大丁大山的媳妇,谁是老二丁小峰的妻子,一直是个谜团,谁也弄不清楚。根据丁家有的想法:金荣嫁给大儿子丁大山,桂花嫁给二儿子丁小峰――这种想法是为他们以后的生活考虑的。他认为,两口家生活在一起,总得有一个人能撑起门户过日子。老大老实巴交,一脚踢不出个屁来,金荣这孩子敢说又能干,日后过日子能撑起门户来;桂花这孩子性情软弱温和、干什么还拿不定主意,老二能干,有心计,能当好一家之主。

  虽说丁家有的想法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老人古语有这样一句话:“儿大不由爷,女大不由娘。”谁能摸透孩子们的内心世界呢?

  常言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金荣和桂花在丁家出落的像两朵鲜花一样引人注目,走到哪里人们都要多看她俩几眼,她俩也为此引以为荣。她俩经常到凤凰河边洗衣服,有时天气风小,水面出现小小的涟漪,就借着这个天然的“镜子”欣赏起自己的容貌来,也觉得自己长得比一般的女孩子漂亮。也难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两位妙龄少女呢!

  金荣长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弯弯的柳叶吊梢眉下,镶嵌着一双明亮的、显得极有个性的大眼睛,配上那对适中的双眼皮,楚楚动人;高鼻梁下那张樱桃般的小嘴,再加上她那高条的、婀娜多姿的、前凸后翘的身材,是个典型东方美女的形象。桂花长得也不逊色,个儿比金荣矮一点,可体型要比金荣丰满一些,脸上的皮肤要比金荣白一些,嘴略微比金荣的嘴大一点;弯弯的柳叶眉下衬托着一双含情脉脉的丹凤眼,一眼看去宛如出水芙蓉。可想而知,这样两位美貌少女,能不引人注吗?特别是三家子没结婚的青年小伙子像走马灯似的,没事也会绞尽脑汁找点事到丁家走一趟,趁此机会想多看一眼这两位美少女的芳容。

  高福田的侄子高家少爷高世彬也不例外,他也经常来讨好她俩,觉得自己长得英俊帅气,家又有钱,一定能将这两位美女弄到自己的怀抱里。

  高世彬身材修长,面白如玉;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仪表不凡,敢与美男子潘安媲美。尽管他生活无忧无虑,可也是个不幸的人,没有母爱,父爱的时间也特别短暂。母亲生他时,因难产大出血死去,父亲在他三岁那年病故,是他叔父高福田一手把他拉扯大的。高福田不是个正人君子,不但贪女色,而且嫌贫爱富。自从那次将张英美弄到董保福家,发现董老太爷有一个孙女比自己的侄子小一岁,他就有“攀龙附凤”的想法,想把董家的孙女娶到高家,这样高家的社会地位就会大大提高,他便可以为所欲为……因此,他经常找机会到董家大院去拜访董家人。

  在男女关系上有人说:“好男怕女诱,好女怕男缠。”高世彬经常到丁家利用各种手断去软磨硬缠,目的是让金荣和桂花上套,金荣却横眉冷对,根本不理睬;而桂花尽管开始没有正眼看过高家少年一眼,但最终逃不过高家少爷那巧舌如簧的嘴皮子和那张潇洒英俊的小白脸的**,少女的心扉被打动了。就这样常此一往,桂花有什么心里话都跟高家少爷讲。

  “高家少爷,听人对你们这些有钱人说;蝎子尾,黄蜂针,天下狠毒富人心。你说呢?”慢步在凤凰河边,桂花突然冒出这么句话来,高世彬被问得一时无言以对,显得有些尴尬。

  停了半晌儿,高世彬诡谲一笑说:“虽说我们家是地主,但是我的心不狠也不毒。”

  “拿什么能证明你的心不狠也不毒呢?”桂花偷偷地瞥对方一眼,含情脉脉地追问道。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说着高世彬学着他叔叔跟女人在一起常用的动作,先去摸摸桂花的手,试探着对方有什么反应

  桂花的手故意向旁边一甩,努着嘴似笑非笑地说:“不许你摸我的手……你说真心实意,那么就是说你真心想娶我啦?”

  高世彬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指着凤凰河边那块大石头,巧妙地反问道:“你看见那块大石头了吗?”

  桂花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便问:“石头有什么好看的,咱们凤凰山下到处都是,随处可见。”

  高世彬淡淡一笑说:“石头会腐烂吗?”

  “不会。”

  “大海能干吗?”

  “也不会。”

  “我对你的心就像大海和石头一样,这就叫海枯石烂心不变。”

  “我是穷人家的孩子,跟你高家相比门不当户不对,你父母能同意吗?”

  一提起父母,高世彬沉默了半晌儿,脸上露出些不愉快的表情,但刹那间就消失了,并说:“在别人眼里看我是高家少爷,其实我也是个苦命人。妈妈生下我就离开了人间,爸爸在我三岁过完生日不长时间就因病故去了。我是被叔叔养大的,但是平时叔叔对我并不好,一不高兴,不是动手打我一顿就是臭骂我一顿,我现在还不能自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忍气吞声。”

  “虽说你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但是命也挺苦的。”桂花看一眼高家少爷那令人痴情的小白脸,然后莞尔一笑说:“你不是在骗我吧?”

  “什么事都能骗人,这事还能骗人吗!”

  桂花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那张小白没有吱声。

  “咱们三家子的人都知道,你不可能不知道啊?”高世彬一本正经地说。

  桂花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停了一会儿,她心里还是没底儿地问道:“你说,咱俩的事你叔叔他会同意吗?”

  听到这话,高世彬没有直接回答。他心里明白,如果他叔叔知道他俩这事之后,肯定不会同意他俩这种关系发展下去的,因为,他那个瘦猴子叔叔高福田把名利、地位、金钱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不可能让他娶一个穷人家的女人,于是把话题岔开了。说:“桂花,你跟金荣是亲姐妹吗?”

  “不是。”桂花摇摇头说。

  “那你们俩怎么到丁家的?”

  “说来话长了。”桂花长叹一口气说:“那年冬天,对了,就是前些年咱们这疙瘩下得那场大雪的那个冬天,我俩在讨饭的路上相遇了。在什么地方见得面现在我也记不清楚了,反正我俩同命相连,这样在一起要饭还是个伴儿。你是没尝过要饭的滋味儿,饥一顿饱一顿的不说,要是到了晚上就难熬了,遇到好人家还能留住一宿,如果遇不到好人家那就糟糕透了,只能在树林子里、桥洞下……困急眼了什么地方都可以过上**。夏天怎么都好说,可到了冬天就更难熬了,没有留宿的,只能往人家草垛里钻,第二天早晨起来手脚被冻得连动弹一下都费劲儿,不过,时间长了就适应了,也就不怕冻了。你看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看来你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高世彬似乎同情地微微一笑说。

  “那当然了,你们有钱人家的孩子是想象不到的。”桂花也微微一笑说。“对了,我俩相遇后一同沿路乞讨,不知不觉来到了城里,正赶上下大雪,又饿又冷,想找一户人家弄点吃的,如果能留住一宿那就更好了,可家家户户的房门都紧关着,只好懵懵懂懂地来到了一个大户人家大门口,看样子是个有钱的大财主,大门口还有守门的……我心里很高兴,那么有钱,肯定能施舍些东西给我俩吃。我首先往里走,可没想到守大门的不让进不说,还将我俩毒打一顿,然后放出大狼狗,差一点给我咬死,幸亏金荣拼命把我救了出来。我昏昏沉沉地感觉到我在金荣的背上。在那大雪天里,顶着刺骨的寒风,艰难地行走着,不知到走到哪里才是个尽头。后来我什么也不知道了……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丁家了。我的命是金荣给的,是丁家给的,我今生今世也忘不了他们的大恩大德。”

  高世彬从来没听过桂花在他面前说这么多话,看来她现在的心情特别好,于是问道:“你父母呢,难道他们就这样忍心不管你吗?”

  “跟你一样,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爸爸、妈妈就去世了,只好跟姐姐生活在一起。”桂花不愿提起那些不愉快的往事,若是换一个人的话,她都不会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能用别的方法搪塞过去罢了。

  “你那个姐姐呢?”高世彬打破沙锅璺(问)到底。

  桂花沉默了。她恨她的姐姐,不管她的死活,跟一个男人跑了。她还将她姐姐离开她的原因讲给了高家少爷高世彬听。

  她的姐姐比她大十几岁,长得也很有姿色,追求的男人也不少。刚开始,姐姐对那些男人根本不予理睬,可有一个男人特别有钱,在金钱的**下,把**身献给了那个男人,结果那个男人玩了几天后给她抛弃了。在那些日子里,姐姐用泪洗面。过了一段时间,不知为什么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只要有男人约,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都跟人家去,根本不管桂花的饥饿。有一次,桂花亲眼看见姐姐跟一个男人钻进了她们家门前的苞米秆堆里,结果一宿没回家,上午桂花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就去苞米秆堆里找姐姐,结果发现姐姐跟那个男人赤条条地躺在那里,吓了她一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转身撒腿就跑……姐姐回去特别生气,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脑给她揍一顿,并说;“你以后再盯梢就打断你的腿。”从此以后,桂花的日子就更难熬了,每天都要饿着肚子,后来姐姐干脆不管她了,跟着一个男人跑了。桂花万般无奈,最终过上了流浪生活。

  高世彬听完这番话,再加上前边所说的,对桂花吃得苦、受得罪,从心里产生了怜悯和同情之心,同时也憎恨她那个放荡的姐姐。为了使桂花从不愉快的回忆中回到现实来,他一边给她揩眼泪一边笑着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总不能在回忆中生活。”

  尽管后来高家少爷动作不轨,但是桂花像木偶似的没有反应。也许她觉得他跟自己一样从小父母双亡,也许她觉得他是怜悯和同情她的男人,也许他家有钱吸引着她,也许他出众的容貌打动了她……这里的奥妙,恐怕心理学家也说不清楚。她情不自禁地倒在他的怀里,然后像热恋的青年男女一样,相互亲吻拥抱。起初的戒备心里,到了这个份上荡然无存了。她像喝了**汤似地被他领到了一个僻静处……她失去了少女的贞洁。

  初次雨云还真有些恋恋不舍的绵绵情意,可是日薄西山,不得不到分手的时候了,桂花只好去端起早已洗好衣服的洗衣盆,带着说不清是幸福还是祸患的表情及羞涩的心里,急匆匆往家里走去。

  “回来了桂花,大家都等着你吃饭呢。”丁家有接过洗衣盆说:“洗这么些衣服,累坏了吧!赶紧回屋吃饭,这些衣服你就不用管了。”

  桂花刚走进屋里,丁大山就说:“今儿个去洗衣服,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以前没这样啊?”

  桂花羞涩地耷拉着头,像刚偷过人家东西被人抓住似的,半天也没开口说话。金荣是个急性子的人,看不上她这一点,忙插话说:“大哥不是问你话了吗,你怎么也不一吭声?看你的样子,是谁欺负你了吧?”

  丁小峰在旁边说:“桂花,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不给他揍扁那才怪了呢。”

  “没……没有,谁也没欺负我。”桂花吞吞吐吐地说。

  “是不是高家少爷看我没跟你一起去洗衣服,又去纠缠你啦?”金荣问道。

  “没……没有,我……压根就没看见他。”一提起高世彬,桂花的心里就心慌意乱、忐忑不安。

  “那你究竟是什么原因这么晚才回来,我们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你再不回来,我们就要到凤凰河边找你去了。你回来晚了不要紧,可给咱爸他老人家急坏了。他在大门外都转了好几圈了,说什么也要去看看你,怕你出了什么事,要不是我劝他,说一会儿你就回来了,他就找你去了。幸亏没去,如果去了还不走两岔啦?咱爸的身子骨不好,大家要为他老人家多想想。这个家没有他老人家我们怎么活呀!”金荣瞪桂花一眼,追根究底问道:“桂花,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晚才回来?”

  看起来不说出一个理由是不行了,桂花只好违心地编了句谎话,把这事搪塞过去,于是说:“我在快要洗完衣服的时候,突然肚子疼痛,于是,我将没洗好的那几件衣服放到水里,就去出外头,回来一看在水里那几件衣服没了。刚开始我以为被人偷走了,可看周围没有人。我心里有些纳闷,谁偷衣服也不能专门偷这些泡在河里的衣服呀,盆里洗好的一点没动,我感觉不可能有这样的小偷啊。后来一想,一定是让水冲走了,于是,我就沿河往下找……就这样回来晚了。”

  丁大山问:“都找到了吗?”

  “找到了,一件也不少。”平生以来,桂花第一次撒谎,尽管心里不是滋味儿,但是编得还合情合理,给人听了确实无可非议。

  “桂花,今后可要注意些,万一找不到衣服,天黑了你还继续找,一旦出了什么事,不得给咱爸他老人家愁坏了,以后千万要注意,不管今后咱们的日子过得怎么苦,只要咱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地生活在一起,这就是咱们一家人的幸福,这就是咱们对咱爸的极大安慰。”丁小峰关心地说。

  “桂花,小峰说得对,以后千万要注意,别的方面倒没什么,我最担心的是高家少爷,他没事找事地缠着你,我看他不是个好干粮。他这个人见到女人,特别是见到长得漂亮一点的女人,两眼就色眯眯的,比他那个瘦猴子叔叔好不到哪去。你性格软弱,我担心你受他的骗,到时候自食苦果,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金荣提醒说

  “你们怎么不赶紧吃饭,还在聊些什么呢,再等一会儿饭就凉透啦!”丁家有走进屋里便开口说话了。

  “没聊什么,我们大家都等你老人家回来一起吃饭呢。”金荣笑着说。

  “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不回来,你们吃你们的,不要等着我。”丁家有重复以前说过的老话。

  到了晚上,桂花躺在炕上,尽管金荣像往常一样,躺在桂花旁边,还不时地跟自己说话,但是自己还感觉孤独寂寞,心里空荡荡的,有一种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微妙的、令人难以琢磨的心境,怕自己的“失足”给今后带来无穷的后患;有时又觉得自己在人生道路上是个明智的选择,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是自己从高家少爷的“实际行动”中体验出来的。桂花对未来的生活充满过憧憬和遐想,尽管有时是矛盾的,但一想到那张让她怦然心动的小白脸,她的心又毅然决然地飞到了高家少爷的怀抱里。她失眠了,从未有过的失眠,在炕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她竭力控制自己的思绪,紧紧闭上双眼,还是不起作用。尽管她朦朦胧胧睡着了,但是蛐蛐的鸣叫声,又给她吵醒了。已是午夜了,她感到脑袋有些疼痛,便坐起来用手轻轻地拍打几下,把正在熟睡的金荣给弄醒了。

  “桂花,你怎么啦,半夜三更的,你瞎折腾什么?”金荣揉揉双眼不高兴地说。

  “我就是睡不着。”桂花抱歉地说:“打扰你睡觉了,真不好意思。”

  “这是怎么搞的,以前没看见过你失眠呀!”金荣也坐了起来,说:“睡不着,在晚上吃饭时我看你那神态就跟平时不一样,怕是有什么心事吧?”

  “没……没有。”桂花有些心慌了,害怕金荣刨根问底,于是说:“不知怎么弄的,脑袋有些疼。”

  “是不是白天洗衣服时在外边着了凉,怕是感冒了吧?”金荣钻出被窝,来到桂花近前,用手摸摸她的额头,然后说:“脑袋挺热的,肯定是感冒了,来,你躺下,我给你挤挤,或许能管用。”

  “我这么躺着行吗?”桂花躺下问。

  “桂花,小点声,别让他们那屋里的男人听见,影响他们睡觉,明个儿他们还要到地里干活呢!”

  桂花点点头没有作声。

  金荣一边给桂花挤脑袋一边说:“这样挤,你好受一些了吗?”

  “挺好受的。”桂花回答道。

  挤了五六分钟之后,金荣又轻轻拍了几下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疼了,好受多了。”桂花闭着眼睛说。

  “以后要多注意点,天渐渐冷了,咱们女人不同男人,怕着凉,今后洗衣服要注意些,着凉容易生病。”金荣关心地说

  “我就是感觉身上有些冷。”

  “冷,我陪你在一个被窝睡觉行吗?”

  桂花微笑着说:“行。”

  俩人钻进了一个被窝里搂在一起,金荣摸着桂花的身子说:“你的身子不算热,看来没发烧。”

  “没发烧是没发烧,我就是感觉身子有些不舒服。”桂花说。

  “不舒服是没睡好觉的原因,要是睡好了觉就能好。”

  俩人就这样搂在一起,尽管蛐蛐还不时惹人心烦地鸣叫着,但是她俩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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