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迷迷糊糊，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章钊看到家的门口停着一辆军绿色的警用三轮摩托，惹得林智光、胡峰等好几个熊孩子在车上爬上爬下，口中还发出警笛的哼哼声，丝毫不在意被机油弄得满身都是。
看到这种被称为挎子的长江750摩托，章钊就知道是二大爷过来了。他兴冲冲地跑到上屋，就看到墙边的衣架上挂着墨绿色的警服上衣和大檐帽。二大爷盘腿坐在床边，身前的饭桌上除了酒盅和一瓶老蛇口之外，就只有一个散开的油纸包、一小碟精盐，老爸则是在一边的椅子上陪着。
“大脑袋来了，来过来让二大爷考考你。”进到章钊进来，二大爷放下了手中的酒盅：“钟山风雨起苍黄，下句！”
“百万雄狮过大江。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好好，背的不错，毛主席的诗词就是霸气。来二大爷给你香肉吃。”说着扯下好大一块腿肉，沾上精盐递了过来。
其实我更喜欢暮色苍茫看劲松那首，章钊在心中嘀咕着，接过狗肉咬了一口，嗯真香啊。二大爷做的狗肉都是自己在农村收来的黑狗，文火清炖出来的，不放任何作料，那味道绝对比什么山鸡野猪好的多。
“再隔几天就是你4岁生日了，想要什么二大给你买！”二大爷一口干了酒盅里的酒，对章钊道。
老爸忙在一边劝阻道：“二哥，别乱给孩子买东西！”
“不用了，谢谢二大爷。”二大爷一直对他很好，不过章钊父母、尤其是章母最不喜欢欠人情，如果章钊要了二大爷的东西，老妈那边就要找机会给还回去，麻烦的要死。
“行，你有什么想要的就告诉二大爷。”二大爷瞅了章父一眼，淡淡地道：“我给我侄儿买东西是我自己的事儿，你别管啊！”
章钊一阵感动，二大爷现在还只是个小交通警察，除了偶尔能公车私用啥的，没什么油水。不过他对自己真的很好，花钱、花时间都绝不吝惜.....
他忽地想到二大爷上辈子坑爹的投资经历，眼珠一转道：“二大爷我想到了，我想要邮票，就80年的那只黑猴子的！”
“邮票？一张小破纸片有啥玩的？要不二大给你买个玩具枪吧？”
章钊大汗：“二大爷你不知道集邮吗？”
二大爷答道：“知道啊，不是一帮拿放大镜的老头们玩的东西吗？”
……章钊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不过在90年代邮票暴涨之前，的确都是一些上年纪的老干部、知识分子们用来收藏的。
“行，既然我三侄儿想要，二大给你弄去，你要几张啊？”
“越多越好，二大爷，这个是可以保值升值的。”章钊忍不住提醒道。
“行，我知道了！我要和你爸喝酒，你自己去玩吧。”额，这算是下逐客令了吧，章钊转身离开了上屋。
因为是周末，吃过晚饭的时候还不到6点。章钊惦记着自己的外挂，匆匆地跑了出去。西马路上人头攒动，孩子们拿着真的假的甚至是手指扮成的枪支互相射击，而大人们则在讨论强哥有多帅，程程的围巾是怎么织的，发型怎么做……
“章钊，枪都被人抢着租走了，涨价5分钱也没人在乎！”不知何时走来的李刚兴奋地说道：“喏，这里是一块八，我要再去收账了！”
嗯，收账这个词倒是很符合小弟的身份，不过你小子叫声大哥或者老大能死啊！章钊在心中腹诽，不过看他办事还算积极认真，也就懒得计较了。
章钊四下寻找，却没有找到林佳，连林大嘴都没找到，却在路北胡同尽头的影壁墙处发现了孤身一人抽烟的窦邱。
“窦邱，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啊对，这是这两天的租金，还差两毛一会给你。”
窦邱摆手道：“钱不着急，我一直在想你......”
“别想我......”章钊大惊，连忙拒绝道：“那个......我知道你们的总数有2%，可是我是98%啊，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窦邱一脸疑惑道：“什么2%，98%的？我发现这几天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管说的话还是做的事都透着古怪。不说别的，就说租枪这事儿吧，把枪租出去我倒是能勉强想得出来，可是你怎么想到每天分期给钱从我手里买枪的呢？”
这算啥，日后炒房团不都是这么干的吗？哦，还有好多人都想送给我继承的蚂蚁花呗，不过还是敬谢不敏了，要是余额宝还可以勉强收下。
面对一脸迷惑的窦邱，章钊有了一种智力上的优越感。他一脸傲然地俯视，额个头太矮看不到脸，只好站到砖头上道：“年轻人，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力量？这个和力量有啥关系？”窦邱越来越迷惑了，他发现，这个小他五、六岁的孩子让他完全无法理解了。
额，一个人用未来词装逼完全没成就感啊，反而好像是白痴？章钊咳嗽了两声道：“窦邱啊，你看到你的火柴枪收益这么好，难道没有点别的想法？”
窦邱有些生气道：“啊你拐弯抹角的，原来是怕我做出新的火柴枪和你抢生意？放心，我窦邱说到做到，答应你一个月不做新枪，就不会做！”
“你能做到最好。”章钊暗自点头，和记忆中的差不多，这个降级、逃学的孩子人品是很好的。那给他出点主意赚钱就更没有心理负担了：“你没有发现今天玩枪的孩子和昨天有啥不同？”
“你是说SH滩？”窦邱家里没有电视，不过也去邻居家看了一会，他对那些打打杀杀的没什么兴趣，不过对那个卖水果的丁力却有点感同身受。
“那你没考虑把里面的风衣、礼帽做出来？额，风衣就算了......”章钊看到有两个孩子身上穿着长度拖地的白色风衣跑过，那是6年前的RB电影《追捕》留下的遗产。
“可是我不会裁缝的活啊？而且布料现在虽然不用票了，不过价格很贵，我买不起。”窦邱的眼睛先是一亮，然后又暗淡下来。
“笨，用棉布贵你不会用纸用塑料做啊？而且你姥姥不是做寿衣的吗，做个纸衣服、纸帽子算啥事？哎呀，林佳妹妹，等等我！”章钊一眼看到了小萝莉林佳，转身就走。
“寿衣都是绸缎或者麻布做的啊，和纸有啥关系？而且塑料比棉布也不便宜多少吧？”窦邱低着头喃喃自语着，不过既然有了想法，他还是决定试试，毕竟他太缺钱了......
章钊可不管窦邱那边的纠结，追上林佳伸手就抓她的右手，白皙的手腕上空无一物，再抓起左手，还是没有。
“哇.......妈妈，章钊耍流氓，我嫁不出去啦。”小萝莉高分贝的哭声惹来了正在讨论SH滩剧情的大妈大婶们的注意，吓得章钊赶紧放开手。
“佳佳乖，不哭啊，看妈妈打哥哥。”林大妈匆匆走过来，一把抱起林佳，然后右手轻轻在章钊的屁股上拍了一记。
“妈妈骗人，是假打！”小萝莉噘着嘴嚷道：“放我下来，我自己报仇！”
“那个林大妈，误会啊，我哪敢对林佳耍流氓？”章钊叫屈，这凶残腹黑的小萝莉，白送都不敢要。
“你就是耍流氓了，你抓人家的手，哇.....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章钊........
林大妈.......
围观众人一脸兴奋，已经有人搬来板凳，准备占据有利位置看戏了。
“那个，林大妈，我先走啦。”这么多人围观再次开启了章钊的社交恐惧症，他有点坐立不安了。
章钊一口气跑进胡同的阴影里才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今天系统是没指望了，等明天再想办法吧。章钊不敢回西马路，万一再被围观群众逮住可没那么容易跑了。林佳这小丫头太可恶了，每天掐我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会怀孕，那掐的还是大腿里子呢！
章钊索性穿过胡同到了东马路，这边因为市政府没钱安路灯，已经是漆黑一片了，黑暗中变压器中的电流发出轻微的嗡嗡声。章钊不经意地抬起头，夜空中繁星闪耀，在天空的中央自东北向西南横贯夜空的，是一条散发着朦胧辉光的银河，曾经在后世需要开车几十公里，甚至宁海、康藏的无人区才能见到的纯净星空，竟然唾手可得。
章钊找了块空地，不管地面是否肮脏，直接躺了下去。天空中央，银河的西侧的天顶是光芒璀璨的织女星，而隔河相望的河鼓二则是略显暗淡，再向南，微微发黄的就是木星，可惜章钊没有望远镜，不然一定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瑰丽的云带和大红斑。.他尝试着去辨认星座，可却被密密麻麻的繁星晃花了眼睛，他连黄道十二宫都分辨不清......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呢，躺在草地上，感受着被星光包围的幸福感就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章钊才回过神来，活动了下被隔的发麻的手臂，发出一声惨嚎：尼玛的蚊子，不让你断子绝孙我绝不结婚！
看到这种被称为挎子的长江750摩托，章钊就知道是二大爷过来了。他兴冲冲地跑到上屋，就看到墙边的衣架上挂着墨绿色的警服上衣和大檐帽。二大爷盘腿坐在床边，身前的饭桌上除了酒盅和一瓶老蛇口之外，就只有一个散开的油纸包、一小碟精盐，老爸则是在一边的椅子上陪着。
“大脑袋来了，来过来让二大爷考考你。”进到章钊进来，二大爷放下了手中的酒盅：“钟山风雨起苍黄，下句！”
“百万雄狮过大江。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好好，背的不错，毛主席的诗词就是霸气。来二大爷给你香肉吃。”说着扯下好大一块腿肉，沾上精盐递了过来。
其实我更喜欢暮色苍茫看劲松那首，章钊在心中嘀咕着，接过狗肉咬了一口，嗯真香啊。二大爷做的狗肉都是自己在农村收来的黑狗，文火清炖出来的，不放任何作料，那味道绝对比什么山鸡野猪好的多。
“再隔几天就是你4岁生日了，想要什么二大给你买！”二大爷一口干了酒盅里的酒，对章钊道。
老爸忙在一边劝阻道：“二哥，别乱给孩子买东西！”
“不用了，谢谢二大爷。”二大爷一直对他很好，不过章钊父母、尤其是章母最不喜欢欠人情，如果章钊要了二大爷的东西，老妈那边就要找机会给还回去，麻烦的要死。
“行，你有什么想要的就告诉二大爷。”二大爷瞅了章父一眼，淡淡地道：“我给我侄儿买东西是我自己的事儿，你别管啊！”
章钊一阵感动，二大爷现在还只是个小交通警察，除了偶尔能公车私用啥的，没什么油水。不过他对自己真的很好，花钱、花时间都绝不吝惜.....
他忽地想到二大爷上辈子坑爹的投资经历，眼珠一转道：“二大爷我想到了，我想要邮票，就80年的那只黑猴子的！”
“邮票？一张小破纸片有啥玩的？要不二大给你买个玩具枪吧？”
章钊大汗：“二大爷你不知道集邮吗？”
二大爷答道：“知道啊，不是一帮拿放大镜的老头们玩的东西吗？”
……章钊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不过在90年代邮票暴涨之前，的确都是一些上年纪的老干部、知识分子们用来收藏的。
“行，既然我三侄儿想要，二大给你弄去，你要几张啊？”
“越多越好，二大爷，这个是可以保值升值的。”章钊忍不住提醒道。
“行，我知道了！我要和你爸喝酒，你自己去玩吧。”额，这算是下逐客令了吧，章钊转身离开了上屋。
因为是周末，吃过晚饭的时候还不到6点。章钊惦记着自己的外挂，匆匆地跑了出去。西马路上人头攒动，孩子们拿着真的假的甚至是手指扮成的枪支互相射击，而大人们则在讨论强哥有多帅，程程的围巾是怎么织的，发型怎么做……
“章钊，枪都被人抢着租走了，涨价5分钱也没人在乎！”不知何时走来的李刚兴奋地说道：“喏，这里是一块八，我要再去收账了！”
嗯，收账这个词倒是很符合小弟的身份，不过你小子叫声大哥或者老大能死啊！章钊在心中腹诽，不过看他办事还算积极认真，也就懒得计较了。
章钊四下寻找，却没有找到林佳，连林大嘴都没找到，却在路北胡同尽头的影壁墙处发现了孤身一人抽烟的窦邱。
“窦邱，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啊对，这是这两天的租金，还差两毛一会给你。”
窦邱摆手道：“钱不着急，我一直在想你......”
“别想我......”章钊大惊，连忙拒绝道：“那个......我知道你们的总数有2%，可是我是98%啊，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窦邱一脸疑惑道：“什么2%，98%的？我发现这几天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管说的话还是做的事都透着古怪。不说别的，就说租枪这事儿吧，把枪租出去我倒是能勉强想得出来，可是你怎么想到每天分期给钱从我手里买枪的呢？”
这算啥，日后炒房团不都是这么干的吗？哦，还有好多人都想送给我继承的蚂蚁花呗，不过还是敬谢不敏了，要是余额宝还可以勉强收下。
面对一脸迷惑的窦邱，章钊有了一种智力上的优越感。他一脸傲然地俯视，额个头太矮看不到脸，只好站到砖头上道：“年轻人，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力量？这个和力量有啥关系？”窦邱越来越迷惑了，他发现，这个小他五、六岁的孩子让他完全无法理解了。
额，一个人用未来词装逼完全没成就感啊，反而好像是白痴？章钊咳嗽了两声道：“窦邱啊，你看到你的火柴枪收益这么好，难道没有点别的想法？”
窦邱有些生气道：“啊你拐弯抹角的，原来是怕我做出新的火柴枪和你抢生意？放心，我窦邱说到做到，答应你一个月不做新枪，就不会做！”
“你能做到最好。”章钊暗自点头，和记忆中的差不多，这个降级、逃学的孩子人品是很好的。那给他出点主意赚钱就更没有心理负担了：“你没有发现今天玩枪的孩子和昨天有啥不同？”
“你是说SH滩？”窦邱家里没有电视，不过也去邻居家看了一会，他对那些打打杀杀的没什么兴趣，不过对那个卖水果的丁力却有点感同身受。
“那你没考虑把里面的风衣、礼帽做出来？额，风衣就算了......”章钊看到有两个孩子身上穿着长度拖地的白色风衣跑过，那是6年前的RB电影《追捕》留下的遗产。
“可是我不会裁缝的活啊？而且布料现在虽然不用票了，不过价格很贵，我买不起。”窦邱的眼睛先是一亮，然后又暗淡下来。
“笨，用棉布贵你不会用纸用塑料做啊？而且你姥姥不是做寿衣的吗，做个纸衣服、纸帽子算啥事？哎呀，林佳妹妹，等等我！”章钊一眼看到了小萝莉林佳，转身就走。
“寿衣都是绸缎或者麻布做的啊，和纸有啥关系？而且塑料比棉布也不便宜多少吧？”窦邱低着头喃喃自语着，不过既然有了想法，他还是决定试试，毕竟他太缺钱了......
章钊可不管窦邱那边的纠结，追上林佳伸手就抓她的右手，白皙的手腕上空无一物，再抓起左手，还是没有。
“哇.......妈妈，章钊耍流氓，我嫁不出去啦。”小萝莉高分贝的哭声惹来了正在讨论SH滩剧情的大妈大婶们的注意，吓得章钊赶紧放开手。
“佳佳乖，不哭啊，看妈妈打哥哥。”林大妈匆匆走过来，一把抱起林佳，然后右手轻轻在章钊的屁股上拍了一记。
“妈妈骗人，是假打！”小萝莉噘着嘴嚷道：“放我下来，我自己报仇！”
“那个林大妈，误会啊，我哪敢对林佳耍流氓？”章钊叫屈，这凶残腹黑的小萝莉，白送都不敢要。
“你就是耍流氓了，你抓人家的手，哇.....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章钊........
林大妈.......
围观众人一脸兴奋，已经有人搬来板凳，准备占据有利位置看戏了。
“那个，林大妈，我先走啦。”这么多人围观再次开启了章钊的社交恐惧症，他有点坐立不安了。
章钊一口气跑进胡同的阴影里才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今天系统是没指望了，等明天再想办法吧。章钊不敢回西马路，万一再被围观群众逮住可没那么容易跑了。林佳这小丫头太可恶了，每天掐我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会怀孕，那掐的还是大腿里子呢！
章钊索性穿过胡同到了东马路，这边因为市政府没钱安路灯，已经是漆黑一片了，黑暗中变压器中的电流发出轻微的嗡嗡声。章钊不经意地抬起头，夜空中繁星闪耀，在天空的中央自东北向西南横贯夜空的，是一条散发着朦胧辉光的银河，曾经在后世需要开车几十公里，甚至宁海、康藏的无人区才能见到的纯净星空，竟然唾手可得。
章钊找了块空地，不管地面是否肮脏，直接躺了下去。天空中央，银河的西侧的天顶是光芒璀璨的织女星，而隔河相望的河鼓二则是略显暗淡，再向南，微微发黄的就是木星，可惜章钊没有望远镜，不然一定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瑰丽的云带和大红斑。.他尝试着去辨认星座，可却被密密麻麻的繁星晃花了眼睛，他连黄道十二宫都分辨不清......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呢，躺在草地上，感受着被星光包围的幸福感就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章钊才回过神来，活动了下被隔的发麻的手臂，发出一声惨嚎：尼玛的蚊子，不让你断子绝孙我绝不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