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场,客人不多,三三两两[银魂]身份尚在确认中。

  徐德帝穿着自己最喜爱的那套范思哲,正一脸晦气的坐在吧台里自饮自酌。这个外号‘**杀手’的男人,曾被自己众多的狂热女粉丝誉为拥有‘陈道明气质和梁朝伟眼睛’的出众外貌,这就是之所以徐德帝一出现在桃色满园酒吧时,场子里总是或多或少的出现若干个美貌或不美貌的熟女的原因。

  可今天却一反常态。以前女粉丝们一见到他就个个趋之若鹜的壮观景象今日却不得见了,只好都悻悻的坐在吧台高凳上或卡座里一脸幽怨饥渴状的死盯着徐德帝,眼神犀利的比众妖孽盯着唐僧的时候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徐德帝摆出的一副臭脸造成的,而造成徐德帝现在这个闹心景象的始作俑者,就是中午接到的一个人的电话[fate/zeo]纲吉要回家!。

  谁的?就是以前不过名义上的,现在却是实际上的主子,白娘娘的。

  ‘徐德帝,不管你现在在干吗,就是已经趴在娘们的肚皮上,也得给我爬起来立正听好了!我今天下午会派一个人去接管你的场子,不管你乐意不乐意!你要是有本事,想叫我把酒吧还给你,就把我派的人捅死了扔到大街上给我看,否则,就他妈的立马给本娘娘卷铺盖滚蛋!我不管我的人对你用什么手段,他若是肯留你,我白素贞对你开出的价码一切照旧,大家有钱一起分,还是朋友,若是我的人不小心把你玩死了,对不起,我也能把他捞出来,你放心,我会大慈大悲的照顾你的妻儿老小的,要饭是不会把人饿死的!再说,这是我第一次骂你也是最后一次,别怪我撕破脸,都是你逼我的,既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老娘我做事不仗义。他妈的,最烦的就是你们这种蹲着茅坑不拉屎,而且还是眼睛长在脑门上、手却伸在裤裆里的混蛋’

  徐德帝独自回想着白娘娘中午时的一顿臭骂,心里愈加恼火,抬手看看腕间的那块浪琴海军上将,眉间不禁又皱了几分。

  要说他徐德帝以前也是混的不错的,算得上是上海的一号人物。那时候的他风华正茂,一表人才,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比他狠的没他帅,比他帅的没他狠。那时候的他自己带着几个都是从学校里辍学出来的坏小子,愣是以不要命的做法,从当时的大混混手里硬生生的抢来一块地盘,何等的风光!那时候的‘吴淞小白龙’叶志坚还是一个穿开裆裤的娃娃;白娘娘白素贞还蜷缩在‘嬉笑阎罗’宁老爷子翅膀下;司马流水还是一个在工地搬砖头的农民工兄弟

  当时正处于风口浪尖的被人称作‘德哥’的徐德帝,正是在一个机缘巧合下认识了自己现在的妻子后,才决定金盆洗手洗心革面的,随着自己的岁数一天天的增大,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决定有多么的正确,以前的兄弟现在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早已化作天边的云,他徐德帝很庆幸自己退出的早,直至遇到了以前就混的不如意的这个兄弟,才合伙开了这间名为桃色满园的酒吧

  徐德帝面前摊着署名是他自己的债条,忧郁的揉着额头。他既不想拱手让出这间他倾注了太多心血和希望的酒吧,也不想自己一夜间就被变成江底的淤泥,一脸的无可奈何。

  酒吧的仿古木制大门被推开了。

  进来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

  一个年轻的男人。

  徐德帝睁开了微酣的迷人醉眼,打量着径直走向自己的男人,忽然间精神一个恍惚,他看到了年轻男人嘴角那一抹淡淡的微笑,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徐哥?徐德帝?”宋端午自然的坐在了吧台外面的吧椅上,开口轻问。

  “不是!”徐德帝开口否认,语气不善。

  “哦!”宋端午像是恍然大悟般的,伸出右手,自我介绍:“幸会,我是宋端午,叫我三猫也行。”

  徐德帝看着仍然迟迟不肯将手缩回去的宋端午,心中更加来气,嘀咕道:我以为白素贞会派来什么狠角色,原来却是个傻b!

  “您可走眼了哦!”宋端午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只是将缩回去的手在衣服上拭了拭,四处打量着:“在这间酒吧里,听到徐德帝的名号还能做出那种不屑样子的人,除了我,就是他自己!你说,咱俩谁更像是傻b呢?呵呵。”

  徐德帝握着酒杯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他盯着依旧笑意盎然的宋端午,一字一顿:“我的名字!道德的德,皇帝的帝!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叫的。”

  “哦?原来是这样哦,不过三猫可不是阿猫,德帝也不是什么皇帝!”宋端午扑哧的笑了出来,像是听到了最有内涵的笑话。

  “喝一杯?!”徐德帝突然转了话题。

  “随意!”宋端午欣然应允。

  徐德帝随手接了满满一杯的德国黑啤,冷眼瞧着宋端午一股脑的灌了下去,讥诮道:“也不怕我下毒?”

  “怕!”宋端午抹干净嘴角雪白的泡沫,抽空瞄了下已经露出瞧不起自己神态的徐德帝,苦笑道:“怕归怕,可是有人给我垫底!”

  “谁?”徐德帝不以为然的问。

  “你!”

  徐德帝勃然大怒,宽厚的手掌拍在吧台上震的山响,酒吧的服务生一听到徐经理拍桌子的声音,呼啦的围了上来,他徐德帝恶狠狠的瞪着宋端午,气势陡然提升。

  “他妈的,你以为你这个出来卖笑的傻b,真的能拉老子垫底?!”

  “呵呵。”宋端午嘴边的苦笑渐渐收敛,平静的道:“恩,我是个傻b,不过是个假的,可跟你这个连自己是谁都不敢承认的真傻b比起来,我还真不值得动气!”

  砰!

  酒瓶炸响!

  宋端午像个没事人一样扫掉了头上的玻璃碎屑,转过身来看着偷袭得手却是副惊恐相的一个少年,再次扬起了嘴角。

  他缓缓取下了已经呆了的少年手中的碎瓶子,带着有如兄长般的温和看着这个动手的少年,说道:

  “徐德帝的小跟班?恩,不错,仗义!你三哥我喜欢,不过你要记住啊,以后要是再有砸瓶子的机会,想伤人了就往天灵盖砸,想死人了就往后脑砸,知道了吗?不过你别担心啊,你三哥我皮厚头硬。这一瓶子,我记着呢,一会就还在你老大身上!不信?行,你再砸一下吧,我正好一会儿一起还了”

  徐德帝紧张兮兮的盯着宋端午的一举一动,发现并无异样后,这才打发掉了围上来的服务员,轻松的说道:“就这点斤两?”

  宋端午这次却没有答话,他只是盯着徐德帝,扬起的嘴角渐渐冰冷。

  咚!

  剥皮刀贯穿手掌钉在吧台上。

  “这一下,是替我脑袋还的,可惜了,你那个小跟班没胆子砸第二下,要不然有你爽的!”

  宋端午这突如其来的一刀不仅镇住了在场的顾客,也镇住了跟徐德帝一条心的服务生们。

  他挂着三分惋惜七分狰狞的笑容,拍着已经面色苍白的徐德帝的双颊,虽轻但声音却响,一下一下。

  “妈的,你个不开眼的老贱种!给你脸你不兜着,偏偏要做咬吕洞宾的狗?!你以为小爷我就是那么轻易伸出手的人?即使是缩回来也得是要带一手血回来的!别怪我做的太绝,要怪就怪你给脸不要脸。”宋端午一下将刀从徐德帝的手上抽了出来,在他已经被虚汗打湿的衣服上擦干净血迹,又柔声对已经瘫倒在地上的徐德帝道:

  “徐老哥,你看你这又是何必呢?都是生意人而且这么大岁数了?好说好商量不行么?偏逼我这么做!哎!”

  “宋端午!徐哥我认栽了,给个痛快的吧!不过临走前,我求你让白素贞放过我的老婆和我女儿,我徐德帝就是来世做狗,都记着你的情!”

  “行!我先替白姨做主了。”宋端午看着已经面如死灰的徐德帝,心中不禁一软,指着他血流如注的手,说道:“赶快包起来吧,要不然真的会流死的,听着,回家跟你老婆女儿道个别,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要你的命。”

  “你你就不怕我跑了?”徐德帝听了宋端午的话,倍感惊讶,他丝毫不顾及自己受伤严重的手,从地上爬起来问。

  “不怕,因为你不会跑!”宋端午将弄乱的衣襟抚平,转身就要离去:“就凭你刚才受一刀之痛而不做声,我就知道你是条汉子,要不然,我也不会答应你。”

  徐德帝呆立着,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

  “哦,对了!”已经走到了门口的宋端午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又对徐德帝说道,只不过这次却没有了刚才的狰狞,却回复了进门时的微笑:“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已经让白潇湘去求她母亲了,让她把这间酒吧的所有人改成了你女儿的名字,所以你就放心的去吧,她娘俩这回估计是饿不着了!哦,还有,招牌上‘色满’两个字的灯都坏掉了,不如就把它去掉,就叫做桃园酒吧好了!若谁问起此事,就说是我宋端午说的!”

  说罢,转身走出了门外,只留下了一地的鲜血,证明过他的到来。

  “德哥,用不用今晚找几个伙计去做了他?”这时,一个服务生跑过来,边给徐德帝包扎边问。

  “不用。”徐德帝马上答道,语气坚决的不容置疑。

  “可德哥”服务生还想争辩着什么。

  “听着!以后这个酒吧就叫桃园,那个叫宋端午宋三猫的男人,从今天开始就是这的老板,唯一的老板!”徐德帝强忍着疼痛说道,手上虽疼但却笑的有如释怀般的平淡,他像是回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安静的合眼休息着,神色安详。

  “这个男人不简单啊”徐德帝无限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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