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特情科人员的话语让整个会议室陷入沉默，因为纵使是与入侵事件打过许多交道的他们，也没听说过，人在死亡如此久后竟然还能完成基本的动作，甚至还能完成纵火销毁证据这种事。
这个赵大海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我知道了。”
丢下这句话后，张浩然让特情科人员下去。看着会议室内的众人，张浩然嘴唇微动，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科长。”
听到鹰眼叫自己，张浩然朝对方望过去。
“什么事？”
“下午我检查赵大海的尸体时还发现一件事，他的体内有精神力残留。虽说在特殊情况下，人死后会留下一些残存的精神力，但这类情况比较少见。但我现在回想了一下，赵大海身上残留的精神力不太正常。”
“我怀疑赵大海的死是真，但是他的行动恐怕并非他本人的意思。”
张浩然疑惑道：“这是什么说法？”
组织了一下语言，鹰眼道：“我发现赵大海尸体上残留的精神力，分布得很散。在以往的案例中，即使是人死后，精神力绝大多数都残存在头部。但赵大海不一样，他身上残留的精神力可以说遍布全身，并没有集中在头部或者任何一点上。”
“所以我怀疑，赵大海身上的精神力不是他自己的。”
“不是他的？那是谁的？”
听闻这话，张浩然有些疑惑。而在张浩然疑惑的眼神中，鹰眼慢慢从胸口掏出了自己的勋章，坐在鹰眼旁边的陆铭清楚地看到，这是枚银白色的勋章。鹰眼的勋章和满月的勋章格调差不多，都是硬币大小，只不过满月的勋章雕刻着一轮弯月，而鹰眼的勋章则是雕刻着抽象的大脑，这也正是鹰眼的“感知”勋章。
见到鹰眼掏出勋章，张浩然的瞬间就明白鹰眼的答案。
勋章持有者。
更确切地来说，是不属于清水城的勋章持有者。
看着张浩然思索的模样，鹰眼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于是鹰眼开口道：“科长你应该知道，勋章持有者的能力千奇百怪，所以能做到赵大海这样的程度也不奇怪。就现在的情况来说，赵大海是土生土长的清水城人，所以他是勋章持有者的可能性不大，死后精神力残留成这样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基于这两点来说，他身上的精神力残留，80%是其他勋章持有者留下的。而且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现在存在的几个问题，包括他为什么不开门，反而在卧室里放了一把火。”
把鹰眼的话仔细思考了几遍，张浩然觉得确实存在这种情况，并且概率还不小。但鹰眼的这个解释并非一定正确，因为有些情况还是说不通。但不管怎么说，这种说法的概率毫无疑问是最大的。
将这些困惑压在心底，张浩然道：“卧室的残骸以及你发现的东西，我都送到科研部了，我跟他们催一催，让他们尽快把解析结果递上来。”
稍稍理清了案件的头绪，张浩然大手一挥道：“散会，该吃饭的都去吃饭吧。”
特情科的其他人员率先离开了会议室，见鹰眼陆铭和江采菱三人都没动，张浩然好奇道：“你们都吃了？”
“没。”
江采菱答了一句，正准备开口，只听张浩然继续道：“一起去吃个饭吧，边吃边说。”
点点头，江采菱站起身，鹰眼和陆铭也跟着站起来。一行四人离开会议室，快速来到食堂，四人各自要了份饭，然后围着一张桌子坐下来。
因为开会耽搁了一些时间，所以张浩然此时饥肠辘辘，刚坐下就迅速扒了两口饭。而借着抬头的机会，他看到对面的江采菱不仅一口没动，甚至连筷子都没有拿起来。
出于关心，张浩然问道：“怎么了，胃口不好？”
江采菱摇摇头，开口道：“我现在吃不下。”
“为什么？”
“我担心鹰眼说的问题。”
想了想，张浩然道：“你是觉得有其他的勋章持有者盯上了清水城？”
“嗯。”
又扒拉了两口饭，张浩然鼓着腮帮子道：“不要过度担心了，如果真的有那也没办法，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不过清水城中立了那么多年，也没和其他的势力有摩擦吧，我感觉就算有勋章持有者对清水城不怀好意，那也找不到理由。”
本以为自己的这番安慰，会让江采菱情绪稍微好一些。可张浩然没想到的是，江采菱听完情绪反而更低落了。
“从赵大海的情况来看，他们绝对是对清水城不怀好意，而且按照鹰眼的说法判断，赵大海销毁的东西一定很重要，不仅对他们是这样，对我们恐怕也是如此。我现在怀疑他们在密谋着什么，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我觉得接下来还有事情发生。”
“看吧，等科研部那边解析完毕了，在做打算也不迟。先吃饭吧，等会都冷了。”
没有继续开口，江采菱拿起筷子也动了起来。
......
......
科研部作为清水城的大型综合技术中心，包括必须的科研任务在内，整个部门每天都要处理很多事情。而今天，科研部d3实验室里临时增加了一项新任务。
“老陈，特情科送过来的，要我们这边解析一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老陈本名陈庚新，是d3实验室的负责人之一，今年已经快50岁了，在科研部已经工作了有近二十年的时间。
听到有人叫自己，正在操作仪器的陈庚新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朝着开口说话的人望过去，刚刚说话的人正是d3实验室的实验助理许泉。
许泉的年纪比陈庚新稍小一些，但因为长期熬夜，所以他总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头发掉得比陈庚新还厉害。许泉将手中的塑料袋，以及腋下夹着的蓝色小箱子递给陈庚新，随后打着哈欠道：“两天没睡了，我先去床上躺一会，有什么事叫我就成。”
说完，许泉朝着实验室内的休息区走去。为了方便工作，科研部下属许多部门，尤其是具有研究性质的机构，都会设立休息区。在休息区里，除了有饮料和提神物品，也放置着折叠床等供人休息的家具。
往床上一躺，很快许泉的鼾声就响彻了整个休息区。外面，接过许泉递来的东西，陈庚新将其放在桌上，他先拿起塑料袋仔细观察了一阵。确定了这是某样物品被烧毁的残骸后，陈庚新将其重新放在桌上。
接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蓝色小箱子，这种蓝色小箱子陈庚新很熟悉，叫做收容箱。处理入侵事件时，收容箱其实用到的很广泛。而收容箱正是科研部专门开发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处理某些具有污染性的物品，防止其产生二次破坏。同时，收容箱对于精神力有一定的抑制作用，某些特殊物品也被会封存在收容箱内。
轻轻打开收容箱，陈庚新发现，里面并没有放着什么奇特的物品，有的只是一个造型类似路由器的物件。但能让特情科放在收容箱，显然这样东西不会是路由器那么简单。
慢慢将东西放在桌上，陈庚新发现实验室内的精神测量器有了反应。跑到精神测量器前看了一眼，看到数值停在17上，陈庚新心里稍稍放下心来。
有些时候，特情科会把入侵事件里的物品送来解析，这些物品很多都带着精神力，数值越高，说明其危险性也就越高。虽然特情科不会特意将这类物品送往实验室，但实验室的人对于这方面也比较小心，万一特情科出现纰漏，极有可能带来不可逆的损失。
这也是实验室里放置精神测量器的原因之一。
17的精神数值不仅不高，甚至可以说很低，普通人如果精神活动剧烈，也会有1到10不等的精神波动数值。相较于入侵事件里的奇特物品来说，17的精神波动数值完全不值一提。
反复观察几遍，作为科研人员的本能告诉陈庚新，这件东西很可能是某种仪器，但用途目前还不清楚。
拿出工具慢慢拆解的同时，陈庚新同样用笔记录着情况。
“仪器开关疑似在左上方，更正，确定左上角的凹型按钮为开关。”
“仪器内部情况复杂，构造材料不详，可见大型组装单元3个，中型组装单元7个，小型组装单元24个，其他零件及用途均不详......”
“猜想1：该仪器用于精神力的发散......”
“猜想2：该仪器持续可能用于精神力场的构建，不过目前存疑......”
找来插线，陈庚新给仪器通上电，同时飞快地在纸上记录。
“第一次试验，21：52分打开仪器。”
“实验目的：测试仪器工作后对周围及人体产生的反应。”
“实验时间：1个小时。”
“实验结果：暂无。“
......
“第二次试验，对照试验，23：01分打开仪器。”
“实验目的：同上。”
“实验时间：2个小时。”
“实验结果：暂无。“
......
在一次次的实验中，陈庚新在纸上记录下越来越多的内容，随着时间的推移，实验室外，天也逐渐亮了起来......
这个赵大海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我知道了。”
丢下这句话后，张浩然让特情科人员下去。看着会议室内的众人，张浩然嘴唇微动，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科长。”
听到鹰眼叫自己，张浩然朝对方望过去。
“什么事？”
“下午我检查赵大海的尸体时还发现一件事，他的体内有精神力残留。虽说在特殊情况下，人死后会留下一些残存的精神力，但这类情况比较少见。但我现在回想了一下，赵大海身上残留的精神力不太正常。”
“我怀疑赵大海的死是真，但是他的行动恐怕并非他本人的意思。”
张浩然疑惑道：“这是什么说法？”
组织了一下语言，鹰眼道：“我发现赵大海尸体上残留的精神力，分布得很散。在以往的案例中，即使是人死后，精神力绝大多数都残存在头部。但赵大海不一样，他身上残留的精神力可以说遍布全身，并没有集中在头部或者任何一点上。”
“所以我怀疑，赵大海身上的精神力不是他自己的。”
“不是他的？那是谁的？”
听闻这话，张浩然有些疑惑。而在张浩然疑惑的眼神中，鹰眼慢慢从胸口掏出了自己的勋章，坐在鹰眼旁边的陆铭清楚地看到，这是枚银白色的勋章。鹰眼的勋章和满月的勋章格调差不多，都是硬币大小，只不过满月的勋章雕刻着一轮弯月，而鹰眼的勋章则是雕刻着抽象的大脑，这也正是鹰眼的“感知”勋章。
见到鹰眼掏出勋章，张浩然的瞬间就明白鹰眼的答案。
勋章持有者。
更确切地来说，是不属于清水城的勋章持有者。
看着张浩然思索的模样，鹰眼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于是鹰眼开口道：“科长你应该知道，勋章持有者的能力千奇百怪，所以能做到赵大海这样的程度也不奇怪。就现在的情况来说，赵大海是土生土长的清水城人，所以他是勋章持有者的可能性不大，死后精神力残留成这样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基于这两点来说，他身上的精神力残留，80%是其他勋章持有者留下的。而且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现在存在的几个问题，包括他为什么不开门，反而在卧室里放了一把火。”
把鹰眼的话仔细思考了几遍，张浩然觉得确实存在这种情况，并且概率还不小。但鹰眼的这个解释并非一定正确，因为有些情况还是说不通。但不管怎么说，这种说法的概率毫无疑问是最大的。
将这些困惑压在心底，张浩然道：“卧室的残骸以及你发现的东西，我都送到科研部了，我跟他们催一催，让他们尽快把解析结果递上来。”
稍稍理清了案件的头绪，张浩然大手一挥道：“散会，该吃饭的都去吃饭吧。”
特情科的其他人员率先离开了会议室，见鹰眼陆铭和江采菱三人都没动，张浩然好奇道：“你们都吃了？”
“没。”
江采菱答了一句，正准备开口，只听张浩然继续道：“一起去吃个饭吧，边吃边说。”
点点头，江采菱站起身，鹰眼和陆铭也跟着站起来。一行四人离开会议室，快速来到食堂，四人各自要了份饭，然后围着一张桌子坐下来。
因为开会耽搁了一些时间，所以张浩然此时饥肠辘辘，刚坐下就迅速扒了两口饭。而借着抬头的机会，他看到对面的江采菱不仅一口没动，甚至连筷子都没有拿起来。
出于关心，张浩然问道：“怎么了，胃口不好？”
江采菱摇摇头，开口道：“我现在吃不下。”
“为什么？”
“我担心鹰眼说的问题。”
想了想，张浩然道：“你是觉得有其他的勋章持有者盯上了清水城？”
“嗯。”
又扒拉了两口饭，张浩然鼓着腮帮子道：“不要过度担心了，如果真的有那也没办法，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不过清水城中立了那么多年，也没和其他的势力有摩擦吧，我感觉就算有勋章持有者对清水城不怀好意，那也找不到理由。”
本以为自己的这番安慰，会让江采菱情绪稍微好一些。可张浩然没想到的是，江采菱听完情绪反而更低落了。
“从赵大海的情况来看，他们绝对是对清水城不怀好意，而且按照鹰眼的说法判断，赵大海销毁的东西一定很重要，不仅对他们是这样，对我们恐怕也是如此。我现在怀疑他们在密谋着什么，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我觉得接下来还有事情发生。”
“看吧，等科研部那边解析完毕了，在做打算也不迟。先吃饭吧，等会都冷了。”
没有继续开口，江采菱拿起筷子也动了起来。
......
......
科研部作为清水城的大型综合技术中心，包括必须的科研任务在内，整个部门每天都要处理很多事情。而今天，科研部d3实验室里临时增加了一项新任务。
“老陈，特情科送过来的，要我们这边解析一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老陈本名陈庚新，是d3实验室的负责人之一，今年已经快50岁了，在科研部已经工作了有近二十年的时间。
听到有人叫自己，正在操作仪器的陈庚新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朝着开口说话的人望过去，刚刚说话的人正是d3实验室的实验助理许泉。
许泉的年纪比陈庚新稍小一些，但因为长期熬夜，所以他总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头发掉得比陈庚新还厉害。许泉将手中的塑料袋，以及腋下夹着的蓝色小箱子递给陈庚新，随后打着哈欠道：“两天没睡了，我先去床上躺一会，有什么事叫我就成。”
说完，许泉朝着实验室内的休息区走去。为了方便工作，科研部下属许多部门，尤其是具有研究性质的机构，都会设立休息区。在休息区里，除了有饮料和提神物品，也放置着折叠床等供人休息的家具。
往床上一躺，很快许泉的鼾声就响彻了整个休息区。外面，接过许泉递来的东西，陈庚新将其放在桌上，他先拿起塑料袋仔细观察了一阵。确定了这是某样物品被烧毁的残骸后，陈庚新将其重新放在桌上。
接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蓝色小箱子，这种蓝色小箱子陈庚新很熟悉，叫做收容箱。处理入侵事件时，收容箱其实用到的很广泛。而收容箱正是科研部专门开发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处理某些具有污染性的物品，防止其产生二次破坏。同时，收容箱对于精神力有一定的抑制作用，某些特殊物品也被会封存在收容箱内。
轻轻打开收容箱，陈庚新发现，里面并没有放着什么奇特的物品，有的只是一个造型类似路由器的物件。但能让特情科放在收容箱，显然这样东西不会是路由器那么简单。
慢慢将东西放在桌上，陈庚新发现实验室内的精神测量器有了反应。跑到精神测量器前看了一眼，看到数值停在17上，陈庚新心里稍稍放下心来。
有些时候，特情科会把入侵事件里的物品送来解析，这些物品很多都带着精神力，数值越高，说明其危险性也就越高。虽然特情科不会特意将这类物品送往实验室，但实验室的人对于这方面也比较小心，万一特情科出现纰漏，极有可能带来不可逆的损失。
这也是实验室里放置精神测量器的原因之一。
17的精神数值不仅不高，甚至可以说很低，普通人如果精神活动剧烈，也会有1到10不等的精神波动数值。相较于入侵事件里的奇特物品来说，17的精神波动数值完全不值一提。
反复观察几遍，作为科研人员的本能告诉陈庚新，这件东西很可能是某种仪器，但用途目前还不清楚。
拿出工具慢慢拆解的同时，陈庚新同样用笔记录着情况。
“仪器开关疑似在左上方，更正，确定左上角的凹型按钮为开关。”
“仪器内部情况复杂，构造材料不详，可见大型组装单元3个，中型组装单元7个，小型组装单元24个，其他零件及用途均不详......”
“猜想1：该仪器用于精神力的发散......”
“猜想2：该仪器持续可能用于精神力场的构建，不过目前存疑......”
找来插线，陈庚新给仪器通上电，同时飞快地在纸上记录。
“第一次试验，21：52分打开仪器。”
“实验目的：测试仪器工作后对周围及人体产生的反应。”
“实验时间：1个小时。”
“实验结果：暂无。“
......
“第二次试验，对照试验，23：01分打开仪器。”
“实验目的：同上。”
“实验时间：2个小时。”
“实验结果：暂无。“
......
在一次次的实验中，陈庚新在纸上记录下越来越多的内容，随着时间的推移，实验室外，天也逐渐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