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漫夭僵硬的把手挪到桌子底下,转眼看到旁边有棋盘,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江流年看她朝棋盘走去:“你要下棋?”她这一世可不会下棋。

  “不不,你读书去吧,不用管我。”

  江流年不再管他,拿起桌边的一本书看了起来,到日落时分,沐漫夭拉着江流年来到棋盘旁,江流年低头一看,原来她拿白黑棋子在棋盘上拼出了他们的名字,上下中间还拼了一朵小红花,像是新郎新娘牵着的红绸。

  江流年轻笑:“不错,挺好看的。”

  “送你的,永结同心。”她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嗯,我送你。”

  第二日,沐漫夭早早就醒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来练了会儿字。卯时过半,东方露出鱼肚白,沐漫夭忍不住拿出奶奶绣的帕子,细细摩挲起来,这绣的真不错沐漫夭心想,但是就是价格有点贵,自己是不是应该也学好刺绣,光是卖绣品也能赚不少钱。就这样胡思乱想了大半天。门外突然热闹了起来。

  沐漫夭心想应该是送聘礼的来了,穿鞋从里屋出去了,见周围围了一大群人,江流年站在院中,他的身量修长,挺直如松,单单站在那里,就足够令人赏心悦目。他今日穿了一件藏青色外袍,神情淡然,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身上少了人间的香火气,像是一尊没有灵魂的神像。

  江流年见到沐漫夭,眼中渐渐染上笑意,像是清冷的仙人落入凡尘,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红色本本,递给沐奶奶、“这是聘书,”

  沐奶奶看着自家孙女婿,越看越满意,周围人皆是满脸艳羡,沐奶奶连忙道:“快到屋里坐。“

  三人往屋里走去,就在这时候,门口传来喧闹,一男子踉踉跄跄的从人群中挤到前排,举着帕子,傻呵呵的嚷:“媳妇儿,你不能嫌我们家败落了,没钱了,我是傻子,就悔婚转而另攀高枝,你这个水性杨花,爱慕虚荣的女人。”

  一言既出,四座皆惊,周围的人不由的小声议论起来:“当初不就听说刘地主看中了她吗?

  “对,现在怎么就要嫁给江公子了?”

  “难不成真是这傻子说的这样。”

  “悔婚,这事做的也太难看了。”

  “就是就是,可怜这小傻子好不容易讨了个媳妇,就因为这女的想攀高枝没了。”

  “想当初她奶奶买药,去的都是王婆子家,那王婆子和刘地主家可是亲戚。”

  “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沐漫夭心中一咯噔,又听到旁边的人不分青红皂白胡言乱语,不由烦躁起来,自己前世到底倒了多大的霉,才能被刘地主这家无赖缠上。她眸光冷冷看着那刘傻子以及他手里拿着的丝帕,她可不瞎,那丝帕右下角写着漫夭两字,周围看戏的人当然也看到了。瞬间议论声此起彼伏:“私相授受”,“私定终身”。

  江流年冷冷一扫,周围人感受到凛然的威压,打了一个激灵,一时间竟然鸦雀无声,无人敢再说一个字。

  刘地主在他眼里连只蚂蚁都算不上,但他不知死活,非要给沐漫夭找不痛快,就别怪他不留情面了,看样子自己当初还是太仁慈了。他对苏越琳耳语了两句,苏越琳快速离开了院子。

  刘傻子被江流年的眼神吓得一个机灵,险些尿了,但又想起母亲送他来时讲的话,只要他这么做了,回家就能吃上烧鸡,自从家里的地被收走后,自己好久没吃上烧鸡了。他刻意挺直了脊梁,仰着头还大哭大嚷:“媳妇儿,你别不要我,我把母亲说的最好吃的烤鸡头都留给你吃。”他这一番哭相显得分外滑稽难看,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哭笑不得。烤鸡头,那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吗?

  不过一时间,大家更加同情刘傻子,虽迫于江流年的威势不敢乱说,但不由得向沐漫夭投以了鄙夷的眼神。

  沐奶奶被气的够呛,刚要出声反驳,就被沐漫夭制止了:“奶奶,不用急,我有办法。”

  沐漫夭笑了笑,她的目光柔和下来,缓缓走近刘傻子,问:“你想吃烤鸡了对不对?”

  刘傻子点点头:“你跟我回去,娘就给我买烤鸡。”

  沐漫夭冷笑,这刘夫人不知道怎么想的,竟以为自己傻儿子能破坏她的婚礼,或许不是来破坏的,就是专门来恶心她的。她循循善诱:“姐姐这也有烤鸡,比你娘那还多一只,不过你要回答姐姐一个问题,实话实说才有烧鸡。”

  刘傻子一听烧鸡,还是两只,唇角流出了口水,他用袖子擦了擦,“什么问题?”

  “从进门到现在,是谁教你说的这番话?”

  刘傻子不假思索:“是娘,娘说我要是这么做了,就能吃到烧鸡了。”

  沐漫夭看到周围群众一脸讶然,对她的怀疑不由少了一分,毕竟刘地主家的夫人就是个泼妇,人品恶劣,村里的人对她大多没有好感。

  沐漫夭冷冷环视一周,平淡的陈述事实:“刘地主一直想让我嫁给他的儿子,但我奶奶从未同意。就在几天前,他以我奶奶的性命相威胁,逼我嫁给她儿子,我想大家也清楚,至于这方丝帕,根本不是我的。”

  沐漫夭从里屋拿出她绣的帕子,毫不脸红的举了起来:“这才是我绣的,她手帕的针法与我的完全不同。”

  看到帕子的众人:“……”就她绣的这玩意还能看出绣法,但他们看出来沐漫夭绣的和刘傻子手里的帕子不一样了,简直天壤之别,大家觉得,不是个瞎的都绣不出沐漫夭的水平,不由信了八九分。

  江流年盯着沐漫夭手里的帕子:媳妇绣的帕子,好看,想要。

  正在这时,刘地主和她媳妇被苏越琳带来,扔到了地上,刘地主一上来就给了他傻儿子一耳光,对着众人拱手道:“小儿胡言乱语,让大家见笑了,以前都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沐姑娘从未与小儿有过任何关系,任何婚约,给沐姑娘造成了麻烦,在此我给沐姑娘赔不是了。”说完刘地主深深一鞠躬,态度十分恭敬。

  刘傻子被打了一巴掌,哇哇大哭起来:“娘,我按你说的爹怎么还打我,我不要媳妇儿,我要吃烧鸡。”

  刘夫人见到自己这傻儿子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颜面,想到日后还要自己下地干活,就满心愤恨,她就地发泼,一把鼻涕一把泪:“你个狐媚子,惯会勾引男人,我儿被你害的好惨啊。”

  刘地主抬手就给了这婆娘一巴掌,刘夫人被自己丈夫凶狠的目光吓得一个哆嗦,彻底消声了。刘地主赔着笑偷瞄江流年的神色:“婆娘前些日子受了刺激,许是得了失心疯,我这就带回去好生看管,绝对不会再把他放出来妖言惑众。”

  见江流年微微点头,刘地主赶紧拖着刘夫人就往外走,刘傻子一边喊着爹,等等我,一起回去吃烧鸡,一边追了过去。

  有了当事人的亲自澄清,这谣言不攻自破:“沐姑娘是个好孩子,我们邻里邻外的,谁没白喝过她送的粥。”

  “我早就说了她不是这种人,这刘地主一家如今也是遭报应了,看着真解气。”

  “是啊是啊,这好人有好报,这女娃子也算熬出头了。”

  沐奶奶挥挥手,略带疲惫:“热闹也看完了,大家都散了吧。”转头对江流年道:“江公子今天在这吃饭吧。”

  “好。”

  众人离去,沐漫夭新奇:“那刘地主竟然说了实话。”

  “强抢民女,按照本朝律法是要蹲大牢的,我说只要他实话实说,我就让你不去告他。”

  “这种人就应该蹲大牢,否则早晚祸害其他人。”

  “你不去告他,谢钰晟这种巡查官也不管吗?这位刘地主,可是少交了许多税呢。”

  沐漫夭听完,想到刘地主得知自己被坑,被抓进大牢时,那铁青的脸色,心情大好。

  江流年目光一直追寻自家媳妇儿手里的帕子。

  “漫夭,把桌子擦了。”沐奶奶在里屋喊。

  “好。”就见媳妇儿毫不怜惜的把手里的帕子朝桌子上一擦。

  江流年:“……”擦桌子都不给我。

  ……

  林间的官道上,一辆辆宽敞豪华的马车飞驰而过,沐漫夭掀开帘子,看了看这片她从未踏足过的土地,不禁一阵感慨。当年,她也曾幻想过她的晟哥哥衣锦还乡,带她离开那个小村落,去到更广袤的天地。如今坐在去往京城的马车,身边有喜欢的人,所谓的幸福,离她倒也不算遥远。

  只是路上的行人多是骨瘦如柴,甚至有的直接晕倒在树下,无人问津。

  “看着难受就把帘子放下来。”江流年淡淡提醒。

  沐漫夭放下帘子,平复了下心情,看向江流年,那人正拿着一本书看的认真:”这次春闱,你有把握吗?”

  “嗯,到时候考个探花郎,带你看遍长安花。”

  沐漫夭翻个白眼,你就吹吧,这几天都没见他用功,临到了京城倒是抱起佛脚来了,它虽然不懂什么科举,但是这可是全国的优秀人才来争取那一百个名额,就他这样要是能考上,还考上探花郎,跟他们一起回京的谢钰晟岂不是要当场吐血。要知道他都是在国子监上了两年学,才考上的状元。

  江流年见她一脸不信的表情,挑挑眉:”不如赌一赌?“

  沐漫夭一听赌瞬间来了兴趣:“怎么赌?”

  “你赢了随你处置,我赢了,你就和我去一趟姻缘树吧。”

  “姻缘树?”

  “嗯,据说是前朝开国之君为了纪念死去的爱人所载,很灵的,姻缘树上姻缘牌,天地做媒终白头。”

  沐漫夭想了想,她也挺想和他去的,横竖自己也不吃亏,便爽快答应了。

  突然马车一晃,猛的停了下来,江流年书掉了地上,他一把抓住往前倾的沐漫夭,另一只手快速抓住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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