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还坚持认为我就是杀人凶手的话,那么,请你们立刻离开我的家!”
看着面前一男一女两个挂着蓝色牌子的记者,陆见毫不客气的说。
房间内气氛瞬间冷漠,整个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那个扛着摄像机的男记者不自觉的后退一步,脚踩到已经喝空了的啤酒罐子,干瘪着发出“咔”的一道响声。他险些没有站稳,面色难堪,终于稳住了身子,不知是不是错觉,陆见看到他扛摄像机的手臂在轻微的颤抖着。
“陆先生!别激动!别激动!我们只是按照电视台的要求进行采访,绝对没有将您和杀人凶手混为一谈……”
男记者极力劝阻着,他的额头冒出了细汗,有意识的向着门口靠近,反观坐在陆见对面女记者,依旧是静静地坐着,用一种好奇的目光毫不避讳的打量着他。
陆见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起,猛的吸了一口随后直接将烟雾吐出,看着它缓缓散开在房间内。
他斜斜的瞟了一眼女记者胸前的蓝色牌子。
“我允许你们问最后一个问题。”
女记者这会的眼神变得犀利,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陆见,倒是把母胎单身的陆见盯得毛骨悚然。
“陆先生,如果再让你回到七年前,你还会做同样的事情吗?又或者说,你后悔吗?”
……
正午已过,看着记者二人组离开了狭小的单间,陆见怔怔的倒在沙发上,感到一阵无力。
头朝上看着天花板,脑海里记忆浮现。
那是七年前的一个雨夜,他在一间密室醒来,全身麻木像是瘫痪,失去了那晚所有的记忆,当警方赶到时,房间内唯一的活人就只有他,其余都是残缺的,早已失去了生命的尸体。
但房间内再没有任何其他人的信息,一切的衡量罪恶的箭头全部射向了他,告诉世人,他就是凶手。
于是,这个抹不去的身份就这样伴随了他整整七年。
他依稀记得那晚他昏迷中,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未知女人的呢喃。
“我能帮你的只有到这了,往后,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法庭上,面对着十三位受害者家属的控诉以及媒体各界的关注,法官面带难堪的宣告了判处决定。
“嫌疑人陆见,因犯案证据不足,动机不名,法院暂时难以作出审判,特判嫌疑人陆见,在此案未能了案时,不得离开本市,留市看查,暂时无罪。”
时至今日,陆见依旧能回忆起那天从密室醒来以后发生的一切,出了法院险些被那些鸡蛋、石头淹没的场景,以及时至今日的无奈,愤慨和悲哀。
“后悔吗?”
陆见仔细想了想,女记者说的太过于模糊,究竟是杀了人后悔,还是后悔被卷入这个案子里,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
狭小的单间内堆满了泡面盒、烟盒和纸巾之类的垃圾,一股恶臭将整个房间笼罩,如果不是有个人坐在那,都会让人以为是个垃圾站。
陆见今年刚满二十五岁,按道理来讲应该有个正经的工作,交一个女朋友,过着平凡但枯燥的生活。
然而事实却相反,他常常连着几个月找不到工作,一天只能吃上一顿饭,每天收到带着咒怨恶毒的诅咒信,那些人的话语仿佛是一条条血色斑斓的巨蟒,眯着诡异的眸子,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以抒己愤。
将整盒烟抽了个干干净净,桌面和沙发上落满了灰尘。
他拿上钱包里为数不多的一点钱,打算去网吧玩个整天。
刚开始的一年,他满心都是希望,努力去寻找连环杀人案的线索。然而,人心是会冷的,在一声声谩骂声和一次次驱逐中,一次次的查找无望后,他放弃了。
六年时间,他因为身份问题找不到工作,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只能蜷缩在廉价简陋的网吧,玩着游戏来度过每个难熬的日夜。
但那种煎熬的感觉却时刻提醒着他,他不是凶手,他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也正是在他拿起手机的一刹那,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他没多想,以为是记者二人组又跑回来了,于是慢悠悠的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然而在他看清楚来人之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门口站一个瘦瘦的老人,他的两只手提着装满七七八八东西的塑料袋,面带着讥讽和嘲弄,眉毛上扬着吐露出他心中的得意。
“院.....院长?你怎么来了?”
陆见承认自己很不想见到这个老头,他努力想让自己挺直腰板却做不到。
他是一个孤儿,早年的记忆都是从孤儿院开始的,面前的老人看着虽然不属于慈眉善目,但确实九江市闻名的慈善家,一个人支撑着一家不大的民间孤儿院,资助了上百位贫困学生读书,受着大家的爱戴,却因为他的缘故,被所有人指责养出了个杀人犯。
陆见自己也清楚,如果一直待在孤儿院会对孤儿院的孩子还有名声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于是便跑了出来,躲着面前的老人。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陆见感觉脸上发烫,想要阻止老人进入房间,但却使不上劲。
“你小子难道以为逃出来老头子我就找不到到你了是吧?你小子就自由了是吧?”老人笑骂着挤进了房间,看着满屋的狼藉。
“哟!你这狗窝还真是像样啊!”
他说着将两大袋东西低了过来,陆见连忙接过。
“你这个老东西一天不挖苦我会死啊?”陆见骂了回,但是心头却是一暖。
老人没有坐下,仔细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而后瞥了一眼放东西的陆见随即躺倒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袋子里有衣服的,你要放到哪里去?那是人家捐的,我看大小孩子们都穿不上,就给你拿来了,另外还有一些孩子们种的菜,多多和琳琳都很想你,你身上有没有钱,多少回院里看看,还有......”
老头看似挑着频道看着电视,嘴上的功夫却没有停下来,似乎是照顾着我的情绪他始终没有看向我。
“哪能啊,哥们现在过得潇洒得很。”
陆见怼了回去,不知不觉间语调带上了一点颤抖。
老头这会看向他了,依旧是那皮笑肉不笑似的讥讽。
“你可别吹逼了,袋子拿过来,里面有两瓶老白干还有些凉菜,今就让你认识认识什么叫九江不倒翁。”
“你老头没开车来的吗?”我诧异的问到。
谁知老头确实指着我笑骂道。
“老司机你还慌?”
酒肉摆好,我们之间再无交谈,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后面的事情陆见已经记的不太清楚了,只记得院长喝的其实很少,他却是不停的喝,最后不成人样的瘫在了床上,模糊间听到了几声叹息和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以及一句“记得回家”。
晚上,陆见在黑暗中睁开木然睁开双眼,感觉头灌了铅似的,跌跌撞撞打开灯,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终于看清了房间此刻的模样。
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被扫去厚厚垃圾吼露出原样的地板,桌子上的一切也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而那个和他对坐喝酒的老人,却是早已离开。
“老混蛋,”陆见无奈的笑着,眼角注意到了桌子上的花花绿绿的传单似的一叠纸,凑近一看居然是一堆招工告示,第一张上用黑笔写着几行字,歪歪斜斜的一看就知道是谁写的。
“好好找个工作,实在干不了就回来当个护工,单子下压着两百块钱,自己对自己好一点,五块钱一包的黄果树狗都不抽……”
陆见自动省略了后面句话,从单子下抽出了两百块钱随后开始查看那叠招工告示。
但初看还好,越看他心里越是槽点满满。
“孕孕宝招销售员四人,让生命不止奇迹,工资面谈。”
“九江电子厂招流水线工人,要求:巅峰2300分,操作高超,极少失误,三人为满,男女不限,工资2500到3500。”
“华洲大卖场招金童玉女门童两人,电话182……”
陆见不断的把传单中那些没什么用的单子挑出,另一边臭骂着老头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想让他回孤儿院当护工,整个单子里就没几个正常的。
“游戏体验官!玩没玩过的刺激游戏!领最特殊的工资!在家躺着赚钱!要求:心理素质过硬,有三年及以上游戏经验,面试地址:白事街四号大厦十八层。”
我拿着这张全身由白字黑底,后面印着一个红色花朵图案的广告,不知将它放到哪一边。
“游戏体验官?这是哪门子工作?而且这单子未免也太草率了点吧,确定不是鬼屋的宣传单吗?”
陆见拿着单子,犹豫一翻后将其放在了另一边,奇怪的是,那个单子漆黑无比,即使被遮住了一角,依旧无比的显眼。
挑选好单子,陆见一张又一张按照单子上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这是他想到了那张黑色的游戏体验官传单,那上面可没有电话号码。
然而,一张又一张。
“先生,对不起,我们厂的员工已经满了。”
“陆见?怎么和那个杀人犯同名?”
“陆先生,您的条件和我们这边要求的不太符合。”
“……”
一通忙碌下来已经是深夜十点半,窗外依稀可见到昏黄的路灯,小区内寥寥无几的几户还亮着光,天空被一片片乌云充斥着,连月光都没有,远处传来几声狗叫打破寂静。
陆见将目光放在了最后一张单子上,老实说,他并不是很相信这个单子是个正经的工作单子。
但那张单子上并没有电话号码,他又拿起来仔细的看了一遍。
看着面前一男一女两个挂着蓝色牌子的记者,陆见毫不客气的说。
房间内气氛瞬间冷漠,整个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那个扛着摄像机的男记者不自觉的后退一步,脚踩到已经喝空了的啤酒罐子,干瘪着发出“咔”的一道响声。他险些没有站稳,面色难堪,终于稳住了身子,不知是不是错觉,陆见看到他扛摄像机的手臂在轻微的颤抖着。
“陆先生!别激动!别激动!我们只是按照电视台的要求进行采访,绝对没有将您和杀人凶手混为一谈……”
男记者极力劝阻着,他的额头冒出了细汗,有意识的向着门口靠近,反观坐在陆见对面女记者,依旧是静静地坐着,用一种好奇的目光毫不避讳的打量着他。
陆见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起,猛的吸了一口随后直接将烟雾吐出,看着它缓缓散开在房间内。
他斜斜的瞟了一眼女记者胸前的蓝色牌子。
“我允许你们问最后一个问题。”
女记者这会的眼神变得犀利,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陆见,倒是把母胎单身的陆见盯得毛骨悚然。
“陆先生,如果再让你回到七年前,你还会做同样的事情吗?又或者说,你后悔吗?”
……
正午已过,看着记者二人组离开了狭小的单间,陆见怔怔的倒在沙发上,感到一阵无力。
头朝上看着天花板,脑海里记忆浮现。
那是七年前的一个雨夜,他在一间密室醒来,全身麻木像是瘫痪,失去了那晚所有的记忆,当警方赶到时,房间内唯一的活人就只有他,其余都是残缺的,早已失去了生命的尸体。
但房间内再没有任何其他人的信息,一切的衡量罪恶的箭头全部射向了他,告诉世人,他就是凶手。
于是,这个抹不去的身份就这样伴随了他整整七年。
他依稀记得那晚他昏迷中,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未知女人的呢喃。
“我能帮你的只有到这了,往后,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法庭上,面对着十三位受害者家属的控诉以及媒体各界的关注,法官面带难堪的宣告了判处决定。
“嫌疑人陆见,因犯案证据不足,动机不名,法院暂时难以作出审判,特判嫌疑人陆见,在此案未能了案时,不得离开本市,留市看查,暂时无罪。”
时至今日,陆见依旧能回忆起那天从密室醒来以后发生的一切,出了法院险些被那些鸡蛋、石头淹没的场景,以及时至今日的无奈,愤慨和悲哀。
“后悔吗?”
陆见仔细想了想,女记者说的太过于模糊,究竟是杀了人后悔,还是后悔被卷入这个案子里,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
狭小的单间内堆满了泡面盒、烟盒和纸巾之类的垃圾,一股恶臭将整个房间笼罩,如果不是有个人坐在那,都会让人以为是个垃圾站。
陆见今年刚满二十五岁,按道理来讲应该有个正经的工作,交一个女朋友,过着平凡但枯燥的生活。
然而事实却相反,他常常连着几个月找不到工作,一天只能吃上一顿饭,每天收到带着咒怨恶毒的诅咒信,那些人的话语仿佛是一条条血色斑斓的巨蟒,眯着诡异的眸子,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以抒己愤。
将整盒烟抽了个干干净净,桌面和沙发上落满了灰尘。
他拿上钱包里为数不多的一点钱,打算去网吧玩个整天。
刚开始的一年,他满心都是希望,努力去寻找连环杀人案的线索。然而,人心是会冷的,在一声声谩骂声和一次次驱逐中,一次次的查找无望后,他放弃了。
六年时间,他因为身份问题找不到工作,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只能蜷缩在廉价简陋的网吧,玩着游戏来度过每个难熬的日夜。
但那种煎熬的感觉却时刻提醒着他,他不是凶手,他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也正是在他拿起手机的一刹那,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他没多想,以为是记者二人组又跑回来了,于是慢悠悠的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然而在他看清楚来人之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门口站一个瘦瘦的老人,他的两只手提着装满七七八八东西的塑料袋,面带着讥讽和嘲弄,眉毛上扬着吐露出他心中的得意。
“院.....院长?你怎么来了?”
陆见承认自己很不想见到这个老头,他努力想让自己挺直腰板却做不到。
他是一个孤儿,早年的记忆都是从孤儿院开始的,面前的老人看着虽然不属于慈眉善目,但确实九江市闻名的慈善家,一个人支撑着一家不大的民间孤儿院,资助了上百位贫困学生读书,受着大家的爱戴,却因为他的缘故,被所有人指责养出了个杀人犯。
陆见自己也清楚,如果一直待在孤儿院会对孤儿院的孩子还有名声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于是便跑了出来,躲着面前的老人。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陆见感觉脸上发烫,想要阻止老人进入房间,但却使不上劲。
“你小子难道以为逃出来老头子我就找不到到你了是吧?你小子就自由了是吧?”老人笑骂着挤进了房间,看着满屋的狼藉。
“哟!你这狗窝还真是像样啊!”
他说着将两大袋东西低了过来,陆见连忙接过。
“你这个老东西一天不挖苦我会死啊?”陆见骂了回,但是心头却是一暖。
老人没有坐下,仔细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而后瞥了一眼放东西的陆见随即躺倒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袋子里有衣服的,你要放到哪里去?那是人家捐的,我看大小孩子们都穿不上,就给你拿来了,另外还有一些孩子们种的菜,多多和琳琳都很想你,你身上有没有钱,多少回院里看看,还有......”
老头看似挑着频道看着电视,嘴上的功夫却没有停下来,似乎是照顾着我的情绪他始终没有看向我。
“哪能啊,哥们现在过得潇洒得很。”
陆见怼了回去,不知不觉间语调带上了一点颤抖。
老头这会看向他了,依旧是那皮笑肉不笑似的讥讽。
“你可别吹逼了,袋子拿过来,里面有两瓶老白干还有些凉菜,今就让你认识认识什么叫九江不倒翁。”
“你老头没开车来的吗?”我诧异的问到。
谁知老头确实指着我笑骂道。
“老司机你还慌?”
酒肉摆好,我们之间再无交谈,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后面的事情陆见已经记的不太清楚了,只记得院长喝的其实很少,他却是不停的喝,最后不成人样的瘫在了床上,模糊间听到了几声叹息和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以及一句“记得回家”。
晚上,陆见在黑暗中睁开木然睁开双眼,感觉头灌了铅似的,跌跌撞撞打开灯,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终于看清了房间此刻的模样。
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被扫去厚厚垃圾吼露出原样的地板,桌子上的一切也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而那个和他对坐喝酒的老人,却是早已离开。
“老混蛋,”陆见无奈的笑着,眼角注意到了桌子上的花花绿绿的传单似的一叠纸,凑近一看居然是一堆招工告示,第一张上用黑笔写着几行字,歪歪斜斜的一看就知道是谁写的。
“好好找个工作,实在干不了就回来当个护工,单子下压着两百块钱,自己对自己好一点,五块钱一包的黄果树狗都不抽……”
陆见自动省略了后面句话,从单子下抽出了两百块钱随后开始查看那叠招工告示。
但初看还好,越看他心里越是槽点满满。
“孕孕宝招销售员四人,让生命不止奇迹,工资面谈。”
“九江电子厂招流水线工人,要求:巅峰2300分,操作高超,极少失误,三人为满,男女不限,工资2500到3500。”
“华洲大卖场招金童玉女门童两人,电话182……”
陆见不断的把传单中那些没什么用的单子挑出,另一边臭骂着老头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想让他回孤儿院当护工,整个单子里就没几个正常的。
“游戏体验官!玩没玩过的刺激游戏!领最特殊的工资!在家躺着赚钱!要求:心理素质过硬,有三年及以上游戏经验,面试地址:白事街四号大厦十八层。”
我拿着这张全身由白字黑底,后面印着一个红色花朵图案的广告,不知将它放到哪一边。
“游戏体验官?这是哪门子工作?而且这单子未免也太草率了点吧,确定不是鬼屋的宣传单吗?”
陆见拿着单子,犹豫一翻后将其放在了另一边,奇怪的是,那个单子漆黑无比,即使被遮住了一角,依旧无比的显眼。
挑选好单子,陆见一张又一张按照单子上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这是他想到了那张黑色的游戏体验官传单,那上面可没有电话号码。
然而,一张又一张。
“先生,对不起,我们厂的员工已经满了。”
“陆见?怎么和那个杀人犯同名?”
“陆先生,您的条件和我们这边要求的不太符合。”
“……”
一通忙碌下来已经是深夜十点半,窗外依稀可见到昏黄的路灯,小区内寥寥无几的几户还亮着光,天空被一片片乌云充斥着,连月光都没有,远处传来几声狗叫打破寂静。
陆见将目光放在了最后一张单子上,老实说,他并不是很相信这个单子是个正经的工作单子。
但那张单子上并没有电话号码,他又拿起来仔细的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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