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梁山伯是好人。听见我说从他姐姐身上下手的时候,梁山伯眉头瞬间便是皱了起来。但是,郭火觉得梁山伯也不是什么好人,因为在看到自己不断挑动着的眉毛之后,梁山伯脸腾的一下就红了。麻痹的,这梁二代心里要是没想什么东西就怪了。

  “不……不……不妥吧?”梁山伯吞吞吐吐的说着,看起来倒是真的有点难为情。

  得,这回绝对坐实了丫不是好人的判断了。

  古代对于女子的贞洁看的的确是非常重要的,但是这却也不是绝对,不然的话,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烟花之地,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杜十娘了。

  “知道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郭火看着梁山伯,斜着眼睛问。

  “什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梁山伯也是有点迷糊。

  郭火长叹一声,望着滔滔江水,张嘴吐出两个字:“思想。”

  “思想?”

  “对,思想。思想是决定一个人进步的关键,一个人的思想能够决定一个人高度,一个国家的思想能够决定一个国家的前途,一个社会的思想能够决定一个社会的发展。但是同时,思想还是一把双刃剑。”说着,郭火伸手在面前比划了一下,继续道:“思想的守旧,便会让一个人,一个国家,甚至是一个社会,一个时代都永远活在自己的圈子里,故步自封。我们只有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才能够与整个时代同步,而不是最终成为时代的绊脚石,最终被踢进路边的壕沟之中发霉度日。”

  郭火说的口沫横飞,梁山伯听的呆头呆脑,半晌之后,梁山伯涨红了脸道:“先生……先生……真乃神人也。”

  麻痹的,你就不会说点别的了吗?郭火差一点被梁山伯一句话噎的死过去。

  抬手轻轻的在梁山伯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这就是思想的守旧造成的,你的思想太固化了,所以你夸人也只是来来回回的那么一句神人而已,如果你能够解放了思想,那么你便会有更多的修辞方式,比如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等等。”

  “嗯,先生真乃……真乃……花开也。”

  郭火薅头发,梁山伯憋的满脸涨红。

  终于,半晌之后,梁山伯突然一跺脚,稀里哗啦的将面前的地图收入了怀中,狠狠的骂了一句:“妈的,干他。”

  郭火老怀甚慰,轻拍梁山伯肩膀:“兄弟,你还有救。”

  ————

  大计已定,剩下的就好办了许多。

  与梁山伯骑着马跑回县衙,便是一头钻进了书房之中。

  “此事兹大,是否要知会家父一声?”梁山伯看着郭火,表情诚恳。依郭火估计,再过一些时日,这货可能就会满眼小星星的看着自己了。就像是那些脑残粉,看着自己的偶像一样。声嘶力竭的高喊,如丧考妣,绝对比给自己爹娘老子上坟来的诚恳。

  “不可。”郭火摆手,看似平淡,但是这会郭火脑门子和后背却是一片冷汗。麻痹的,怎么把这个事给忘了呢。自己忽悠一个可以,但是指望着自己去忽悠一个社会,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没准到最后还得落的一个“变法失败”的下场,郭火可是清楚的记得商鞅和七君子的故事。再说,郭火即便是有心,但是自己可是人单力薄,在这东晋,自己更是没有半点的名声。而且自己也实在是不适合做这种事情。说白了,自己就是没有西天灵山的如来哥和某些专家那么能忽悠。

  微微停顿一下,郭火继续道:“而且,我与你说过的话,你也万万不可与外人讲。正所谓法不传六耳,这种事你知我知便可,倘若说与外人知道,怕会招致杀身之祸。”

  梁山伯眼中星光逐渐亮起。

  梁山伯毕竟是县令的儿子,想要打听一些事情,自然也是轻松的很。临近傍晚的时候,管家已经躬着身子进来,将一叠草纸放在了梁山伯的书桌上。

  梁山伯将那书信朝着郭火的方向推了推,意思自然是郭火先看,以示尊敬。

  “不用,这事还是要你做主,我从旁辅佐你便是。”郭火努力的咬文嚼字。其实这个时候,郭火心里却是已经将天上正在抽烟、打屁的两个老灯泡子骂了一个狗血淋头。麻痹的,老子根本就不认识东晋的字,月老你个老棺材瓢子就让老子来东晋,居心不良!

  见到郭火没有拿过书信的迹象,梁山伯只能是自己拿起看了起来。半晌之后,梁山伯眉头微皱,将眼前的书信重新递到了郭火的面前。

  郭火哪里敢接,麻痹的,那草纸上的字在郭火眼里就是天书,不单单自己不认识它,郭火估计它也不会认识自己。

  “怎么样?”郭火索性便闭上了眼睛,继续装出来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那城防军的夫人不是鄞县之人,而是旁边的杞县之人,而且还是杞县县令的女儿。”梁山伯说。

  其实这种事郭火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政治婚姻这种东西,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被人们默认存在的,从天上到地下,哪里都是一样。要不然的话,王母那个婆娘也不会以姐姐的身份,愣是霸占了玉帝身边的位置不知道多少年。丫玉帝就没有个生理需要吗?天庭如今信息也是发达,郭火就不信玉帝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不会看岛国的爱情动作电影。

  梁山伯皱眉,但是郭火反倒是笑了出来。

  “兄弟,你笑啥?”梁山伯努力的让自己学习郭火的说话方式,如今也是不再称郭火为先生,而是改成了兄弟,这么一叫,梁山伯瞬间便是感觉自己与郭火之间又是亲近了不少。

  “这是好事。”郭火说,然后便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梁山伯听完恍然大悟,拍着自己的脑袋又是说了一句:“我应该解放思想,实事求是。”

  其实郭火说的也没有什么,只不过在郭火看来非常正常的一个思想,放在这东晋之中,便是成了一朵奇葩。郭火的意思很简单,那娘们既然是杞县的县令的女儿,那么便很难有平日里大家闺秀的脾气,即便不是飞扬跋扈,但是应该也不是一个对自己的老公言听计从的人。

  果然,梁山伯继续的看了一会书信,便是一脸惊喜的朝着郭火看了过去,伸手一拍郭火肩膀,将正在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打瞌睡的郭火都是吓得一个激灵。

  “兄弟,你说的对。兄弟你真乃花开也。”梁山伯说。

  郭火难受的像是得了痔疮一样,不过也是没有去深究这梁山伯说话的问题,文化不同,自然差异就大。这玩意就像是日本的澡堂子和中国的澡堂子一样,虽然都是男女不共浴,在中国便是两个房间,在日本便是一根绳。

  “而且,我猜测,这娘们和那城防军的老大,婚姻也不会太美满。”郭火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

  于是,梁山伯继续看,然后继续拍郭火的肩膀。

  郭火撇嘴,不置可否。妈的,俩人都是后台梆硬的人,谁也不服谁,那婚姻能幸福了才怪呢。

  郭火从椅子上坐起身子,一把抢过梁山伯手中的书信,胡乱的翻看了两眼,便是咔咔撕成了粉碎,然后就着手边的烛火便是烧成了满地的纸灰。

  梁山伯有些懵,看着郭火的动作,却是不敢做声。

  “这种事,必须秘密进行,这些东西不可留。而且,剩下的东西,对于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了。我们只需要知道这娘们的娘家是哪里人便可以了。”郭火朝着梁山伯挑着眉毛道。

  梁山伯依旧是一脸的懵逼,只是看到郭火也是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便是闭起了嘴巴,不再多问,免的自己的形象在郭火的心里有所下降。

  ————

  第二天,梁山伯早早的便是与郭火乘着马车出了城,奔着那杞县而去,扬言说是要考察一下杞县的风土人情。当然了,这些话都是郭火教梁山伯说的,至于考察风土人情这事,郭火却是没有解释。毕竟这里是东晋,郭火要是说去研究一下那个娘们的情人的话,即便是梁山伯跟在自己的身边已经有几天了,怕是这个纯情小男人,也是接受不了。

  草!文化!文化!郭火闭着眼睛,手掌却是将那身下的厚重垫子攥出了一片褶皱。

  古代的交通真是让郭火无语,马车颠簸自不必说,那车夫也是怕惊扰了这车中的两位大神,所以那车也是赶的颇慢。直直走了一天时间,郭火好像还能够依稀的看到身后的鄞县。

  郭火喊停了车子,撩起车帘子就是跳了下来,他倒不是生气,只是觉得如果再继续这样的坐下去的话,自己腰间盘可能就要被颠的突出了。

  “梁二代,你们的车都是这样的吗?”郭火指着那已经被磨的锃亮的车轱辘说。

  梁山伯愕然点头,不知这郭火大神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到底是什么意思。

  郭火蹲下身子,努力的朝着那车底下看了一眼,低低的嘀咕了一声:“草!减震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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