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山烽火台回去汇都城中，我突然想到了“天狗”。
我的小黄狗不是被不息洲征走做天狗了么。
“萧伯伯，不息洲的天狗食月计划怎么不实施？却来劳动你。”
烈风裹着一种奇怪的细末末迎头冲了过来，呼吸都变得困难，不知是卷起了尘土，还是天上洒落的灯灰。
大伙儿把头一侧，以手掩鼻，半晌了才喘过来一口气。
少将军慢了步子看着我，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勉强敛住笑意：“小鬼头还惦念小黄呢？”
我点头：“对呀，不知它现在过得好不好，好想找个提溜算褂的算一算。”
“不用算了，可还记得龙焱被大鸟笼高悬在半空那天，御剑而来的女孩子。”
“一杆子打破困兽笼那个？”
“对，就是她，她叫林滴滴。”
“我知道，阿古提过她，她娘还在无妄窟养身子呢。然后呐？”
“前年年底，她这个真郡主的身份得到了核实，再加上不息洲佐证了云牙君就是旧老人这条信息。那青王便轻信了不息洲，达成了这项天狗食月的荒唐合约。后来朝廷被不息洲骗走了三百万两白银，充作他们的日常经费开支去了。”
“哇咔咔。”我坏坏窃笑，又觉心头一凉，“不息洲的高层当真不是善茬儿，为了一点银子，赔上了无辜的旧老人和新老人。”
少将军一戳我的脑瓜：“你这孩子当真对钱没有概念，三百万两可不是一点，整整一季度的国库收入啊！”
我吐舌头：“略略略，那然后呢？我最关心小黄。”
少将军吩咐属下为快熄的火把添上油，继续与我说道：“不息洲仗着地理位置叫朝廷吃个大亏，可又拿他们没办法，那块浮岛上也上不去。林滴滴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单纯丫头，你的小黄日日被她带着呢。”
“伯伯怎么知道？”
“前些日子阿古来过，提了一嘴。”
说到这儿，走在一旁的娘亲嗤笑了一声，“大哥无端端跟孩子说这么细致，应该是说给我听的吧？你在暗示我，潜门遭祸与不息洲脱不了干系？还是想通过我联系潜门残部，与你一起对抗不息洲，来为朝廷效力？”
少将军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娘，抿唇不言了。
我仰头看娘：“娘，你这两天怎么越来越奇怪了，也不爱笑了，老是面无表情的。”
贾叔咂了一下舌头：“哎，潜门死那么多人，你娘到底心里不舒服。”
娘还是淡淡的，不肯定也不否定。
一路回都督府没有骑马，夜晚一下子变得太黑马儿不适应，各个焦躁不休，不时喷着响鼻，甩着尾巴。
抄小路经过民巷的时候，听见了许多吱吱呀呀，磨牙唱歌的声音。
一兵卫循声看看愣了愣神，与少将军说道：“都督，兄弟们听闻您今夜射月，总以为能歇歇了。自打第五个月亮升起，每晚加班加点的巡逻，已经忘记多久没睡个好觉了。当下月亮全熄，这帮草民怎么还没消停！”
另一兵卫接起话头：“嗐，半夜唱歌就暂且让他们唱去吧，不打架就成。光这三天，亲友相残的案子百余起，大牢里头快要装不下了。也就汇都如此，别的州府倒没有几例。”
少将军拧着眉头浅叹：“谁叫汇都城离月亮最近呢。”
正聊着，一小院透出了母慈子哮、上蹿下跳的声音——“小兔崽子，生你干啥！我真想把你塞回去！”
嚯嚯嚯，男人们发出一阵坏笑。
这看似嬉笑怒骂的一句话却使我手腕上的学样镯一震，同时心头也一声咯噔。
转天一早，都督府门口来了个肩头插箭的老汉。
他面色乌紫，双手叉腰。骂骂咧咧，抨击着世道不公——一个良民呐！好端端的在自家院子里中了一箭！没天理啊！都来评评理呀！
于是乎，就来这总管武事的都督府讨要说法了。
光忙着悲愤填膺，肩头的箭也顾不上拔。
得，是个老犟头。
身子板也硬朗，肩膀就是靶子，牢牢地扎着一根箭。认了认，着实是昨晚上后翠射跑偏的那一支。
起来练晨功的我们听见门房来报，鼻涕泡都笑了出来，后翠啊后翠，你厉害啊！能如此精准的干到身上，远胜于百步穿杨呀！
强！
强中强！
后翠被大伙儿的讽笑声包围，臊得脸红脖子粗。
大人们去处理老犟头的事了，而我一心想着，午后之约。
我的小黄狗不是被不息洲征走做天狗了么。
“萧伯伯，不息洲的天狗食月计划怎么不实施？却来劳动你。”
烈风裹着一种奇怪的细末末迎头冲了过来，呼吸都变得困难，不知是卷起了尘土，还是天上洒落的灯灰。
大伙儿把头一侧，以手掩鼻，半晌了才喘过来一口气。
少将军慢了步子看着我，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勉强敛住笑意：“小鬼头还惦念小黄呢？”
我点头：“对呀，不知它现在过得好不好，好想找个提溜算褂的算一算。”
“不用算了，可还记得龙焱被大鸟笼高悬在半空那天，御剑而来的女孩子。”
“一杆子打破困兽笼那个？”
“对，就是她，她叫林滴滴。”
“我知道，阿古提过她，她娘还在无妄窟养身子呢。然后呐？”
“前年年底，她这个真郡主的身份得到了核实，再加上不息洲佐证了云牙君就是旧老人这条信息。那青王便轻信了不息洲，达成了这项天狗食月的荒唐合约。后来朝廷被不息洲骗走了三百万两白银，充作他们的日常经费开支去了。”
“哇咔咔。”我坏坏窃笑，又觉心头一凉，“不息洲的高层当真不是善茬儿，为了一点银子，赔上了无辜的旧老人和新老人。”
少将军一戳我的脑瓜：“你这孩子当真对钱没有概念，三百万两可不是一点，整整一季度的国库收入啊！”
我吐舌头：“略略略，那然后呢？我最关心小黄。”
少将军吩咐属下为快熄的火把添上油，继续与我说道：“不息洲仗着地理位置叫朝廷吃个大亏，可又拿他们没办法，那块浮岛上也上不去。林滴滴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单纯丫头，你的小黄日日被她带着呢。”
“伯伯怎么知道？”
“前些日子阿古来过，提了一嘴。”
说到这儿，走在一旁的娘亲嗤笑了一声，“大哥无端端跟孩子说这么细致，应该是说给我听的吧？你在暗示我，潜门遭祸与不息洲脱不了干系？还是想通过我联系潜门残部，与你一起对抗不息洲，来为朝廷效力？”
少将军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娘，抿唇不言了。
我仰头看娘：“娘，你这两天怎么越来越奇怪了，也不爱笑了，老是面无表情的。”
贾叔咂了一下舌头：“哎，潜门死那么多人，你娘到底心里不舒服。”
娘还是淡淡的，不肯定也不否定。
一路回都督府没有骑马，夜晚一下子变得太黑马儿不适应，各个焦躁不休，不时喷着响鼻，甩着尾巴。
抄小路经过民巷的时候，听见了许多吱吱呀呀，磨牙唱歌的声音。
一兵卫循声看看愣了愣神，与少将军说道：“都督，兄弟们听闻您今夜射月，总以为能歇歇了。自打第五个月亮升起，每晚加班加点的巡逻，已经忘记多久没睡个好觉了。当下月亮全熄，这帮草民怎么还没消停！”
另一兵卫接起话头：“嗐，半夜唱歌就暂且让他们唱去吧，不打架就成。光这三天，亲友相残的案子百余起，大牢里头快要装不下了。也就汇都如此，别的州府倒没有几例。”
少将军拧着眉头浅叹：“谁叫汇都城离月亮最近呢。”
正聊着，一小院透出了母慈子哮、上蹿下跳的声音——“小兔崽子，生你干啥！我真想把你塞回去！”
嚯嚯嚯，男人们发出一阵坏笑。
这看似嬉笑怒骂的一句话却使我手腕上的学样镯一震，同时心头也一声咯噔。
转天一早，都督府门口来了个肩头插箭的老汉。
他面色乌紫，双手叉腰。骂骂咧咧，抨击着世道不公——一个良民呐！好端端的在自家院子里中了一箭！没天理啊！都来评评理呀！
于是乎，就来这总管武事的都督府讨要说法了。
光忙着悲愤填膺，肩头的箭也顾不上拔。
得，是个老犟头。
身子板也硬朗，肩膀就是靶子，牢牢地扎着一根箭。认了认，着实是昨晚上后翠射跑偏的那一支。
起来练晨功的我们听见门房来报，鼻涕泡都笑了出来，后翠啊后翠，你厉害啊！能如此精准的干到身上，远胜于百步穿杨呀！
强！
强中强！
后翠被大伙儿的讽笑声包围，臊得脸红脖子粗。
大人们去处理老犟头的事了，而我一心想着，午后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