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地思考了很久，都没有得到答案。
如果，我真要知道理由，恐怕只能得到蒙惇再一次出现了。
他留在这里，去城隍庙取人鱼泪，可我马上要回泉城了。再面前问那些疑惑，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我有些烦躁地捏紧了手机，没一会儿又看到孙小乔拿她的手在我眼前挥。
她要是知道我是比她曾祖母更老一辈的人。会是什么表情啊？
可惜现在我连证人都没有，哪怕真的告诉她，她也不会信。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再伸手拍开了她：“早告诉你，我在想事情。”
“那你是想什么事情呢？这么入神？”孙小乔偏着头笑嘻嘻地看着我。
她这模样倒有几分蒙惇的影子。
对了，姬惋是蒙惇的妻子，那她们有没有子嗣呢？
谈到这个问题，我就马上又跳脱出了姬惋这个身份。
虽然我渐渐能接受“姬惋是我，我是姬惋”，可是。我还暂时无法接受“蒙惇之妻”这个身份。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这几天……运气不好。”我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幸好，一切解决了。”
“是啊。我也觉得，好倒霉。”孙小乔说完马上接了一句，“但你让我看这些文字干嘛呢？”
她还真是执着。
算了，这点又像我了。
我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问道：“对了，我听说棉城有一个城隍庙，是吗？”
“你怎么对那个感兴趣啦？”孙小乔打量我，诧异地说，“从前，你一向不喜欢这些事情的。”
孙小乔跟我相反，对于求神拜佛，她很感兴趣。
不一定是去拜。但总之很感兴趣。
“那是之前。现在……我还能不关心吗？”我反问她。
孙小乔没有怀疑，她点点头，一脸“我懂”的样子。
我也懒得再说些别的话，让她反而起了疑心，索性就点点头，好，你懂你懂。
“城隍庙……你打听那个，想要去拜拜吗？”孙小乔一边说，一边低头又拿出手机。
她是拿她自己的，我距离她近，稍微坐起身一看，才发现她是在搜索城隍庙的信息，末了，说：“不远，在城西，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孙小乔还真是雷厉风行，我刚提出来一个可能，她马上查到地点，直接准备出发了。
我都怀疑要不是我现在不舒服，躺在床上，她可能要马上就拉着我走。
“你等等，别激动，我们还有许多事情没做呢。”我赶紧拦住她。
现在出发，肯定不行，虽然事情看似解决了，但还有一点尾巴。
比如，陈家的人真的不会来找麻烦吗？
比如，陈疑之死会否让警方把我们留下来调查？万一要，我们还是没法回泉城。
“还有什么事情？”孙小乔却挺光棍，在我看来，岂止是光棍呢？
我看她简直就是没心没肺，明明说了事情麻烦，她竟然还浑不在意的样子。
虽然我对于担心的事情，只想到两种可能，但我怀疑，她连一种都没想到。
估计刚离开太平间呢，就直接打算着要回家了。
话说回来，陈疑是被陈鹫杀的，虽然周思和郑鎏亲眼所见，但这事能写给上司听吗？
鬼才信！
就算鬼信，鬼也管不了正事啊。
尤其警方里还有一个看起来很麻烦的吴午，他走了，但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动什么手脚。
他跟周思不和，谁知道会否是我跟孙小乔两个小鬼遭殃？
万一是，那也实在是太冤枉了。
我想想觉得不爽，就问孙小乔：“你去太平间的时候，应该不止周思和郑鎏在吧？”
“嗯。”孙小乔点点头，“她们打电话又叫来几个警察，但态度还行。”
这个还行----或许是以吴午为比较，那倒真是“还行”。
“你担心什么？陈疑死了，谁还能为难我们？”孙小乔看起来挺自信的样子。
其实，从她刚刚把我摇醒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她的表情不太好。
是精神不够，又或许，是因为某种原因，影响了神态。
一开始我刚醒，有些糊涂，之后想让她帮我查那个文字的事，后来又是说些城隍庙，到现在，我才慢慢注意到并且确定她真的精神不好。我就摆摆手没回答她那个问题，这回并不是我转移话题，我是真的觉得奇怪，就问她：“孙小乔，你路上有没有照过镜子？我看你有些疲惫，是不是没有休息够？”
又或是别的什么？
“是吗？”孙小乔下意识揉了揉脸，完了，摇摇头笑着说，“我没事。”
“我不信。”我断然说道，“我看你就是精神不好，当着我的面还想骗我吗？快点告诉我，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怎么的？”
“跟休息无关。”孙小乔的神情变得疲乏，“……接了个电话。”
她看起来好像本来还不想说的，是我一直盯着她，她才缓缓回答了我的问题。
接了个电话就变成这个样子？
我上下打量她，十分纠结：“接了什么电话？”
不会是智利那边来的吧？
我刚刚萌发那个想法，就自己掐灭了。肯定不是，如果真的是她父母出了事，她怎么可能只是神情有些颓然？万一真那样，她早就急疯了，何至于还这么慢吞吞地说话？肯定马上回泉城去拿护照，办签证，马上坐飞机到南美。
现在的她，虽然有些颓然，却并没有着急的样子。
孙小乔叹了口气：“……又有人死了。”
“又？”
陈疑是第一个。
还有谁？
我惶然，该不会，陈疑只是一个开始？之后还有……
我越想越多，孙小乔倒是失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跟你没什么关系。”
“那……是谁？”
“你不认识。”
我和她一起读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到如今，上班都在同一家公司里。
这可谓是缘分，也意味着，她认识的人，我也认识。
一般是这样啦。
也有例外，比如那个邓艾青我就没见过。
怪不得孙小乔说跟我没关系，我不认识，当然就不在乎。
像是陈疑这种人死了，我心里庆幸还来不及呢，何况杀他的人还是苦主陈鹫？
陈鹫死了以后怨恨那么深，竟然不恨冯霸而是恨陈疑，可见，当初陈疑一定是对陈鹫做了极可怕的事情，让她再也忍不下去，逃出陈家，这样，才有了她的死。
“我不认识啊，那就算了。”除了陈疑，我对别人的死亡信息，其实也不是很感兴趣。
那又不是什么好事，我乐滋滋往上凑，干嘛？
孙小乔看我不在乎，摆摆手，但突然又说：“虽然你们不认识，可是，你知道他。”
“我知道？谁？”
一时之间，我没往某人身上想。
其实，每个人身边，都难免出现死亡，任何时候；
但大部分人，都不会将那种事情，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认识的人身上。
“是邓艾青。”
“啊？”我呆住，是他？
孙小乔却误会了我的意思，可能还以为我是不记得这个名字是谁了。
她就又说了一句：“是我男朋友……前男友。”
“他死了？”虽然我真的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可是，我真的没法想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朋友的前男友身上。
我不喜欢他，却也不至于期盼他去死。
尤其是，昨天，只是昨天，他还活生生的，怎么今天就死了？
“怎么回事啊？你们打电话的时候，他不还是好好的吗？”我很着急地问。
但说完，又觉得我这个话好像说得有点奇怪。
我这样说，岂不是有点暗示邓艾青在他们吵架完以后死的意思？
话说回来，邓艾青该不会是自杀吧？
我觉得他很像是那种人！明明逼得孙小乔不爽分手，事后又开始后悔。
这样的人，为了挽回孙小乔，做出极端的事情，是很有可能的。
也许他本来不想死，但操作失误，还是死了？
比如有的人本来是威胁人家所以割|腕、跳楼、喝药……等被救回来，又后悔。
但也有一些人，连后悔的机会，都会失去。
也许邓艾青就是这种人。
我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生怕说得严重了，又惹得孙小乔难过。
虽然那个是他的前男友，可是，他们毕竟只是因为吵架才分手，而且，才一天啊。
我看到孙小乔的表情变了又变，末了，突然笑了：“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啦？”
“没有啊。”我生怕被她看出来我心里面真正的想法，赶紧摆摆手，“我没有。”
孙小乔笑了一下，大概也是察觉到这气氛不该这样，赶紧收敛了笑容。
她慢慢沉下心来以后，说：“你放心吧，他没有那么脆弱，我知道他不是那种人。”
“那他是怎么……嗯？”我有点担心让她想到往事又后悔难过，那个字都不敢提。吗团团号。
但孙小乔不介意，她说：“你是想问，他是怎么‘死’的嘛。”
既然她要说，我也随便她，赶紧点点头。
孙小乔冷静地回答了我的问题：“他下班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抢救不及时，就那么死了。”
我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脑子里马上浮起了三个字。
----第三次。
如果，我真要知道理由，恐怕只能得到蒙惇再一次出现了。
他留在这里，去城隍庙取人鱼泪，可我马上要回泉城了。再面前问那些疑惑，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我有些烦躁地捏紧了手机，没一会儿又看到孙小乔拿她的手在我眼前挥。
她要是知道我是比她曾祖母更老一辈的人。会是什么表情啊？
可惜现在我连证人都没有，哪怕真的告诉她，她也不会信。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再伸手拍开了她：“早告诉你，我在想事情。”
“那你是想什么事情呢？这么入神？”孙小乔偏着头笑嘻嘻地看着我。
她这模样倒有几分蒙惇的影子。
对了，姬惋是蒙惇的妻子，那她们有没有子嗣呢？
谈到这个问题，我就马上又跳脱出了姬惋这个身份。
虽然我渐渐能接受“姬惋是我，我是姬惋”，可是。我还暂时无法接受“蒙惇之妻”这个身份。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这几天……运气不好。”我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幸好，一切解决了。”
“是啊。我也觉得，好倒霉。”孙小乔说完马上接了一句，“但你让我看这些文字干嘛呢？”
她还真是执着。
算了，这点又像我了。
我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问道：“对了，我听说棉城有一个城隍庙，是吗？”
“你怎么对那个感兴趣啦？”孙小乔打量我，诧异地说，“从前，你一向不喜欢这些事情的。”
孙小乔跟我相反，对于求神拜佛，她很感兴趣。
不一定是去拜。但总之很感兴趣。
“那是之前。现在……我还能不关心吗？”我反问她。
孙小乔没有怀疑，她点点头，一脸“我懂”的样子。
我也懒得再说些别的话，让她反而起了疑心，索性就点点头，好，你懂你懂。
“城隍庙……你打听那个，想要去拜拜吗？”孙小乔一边说，一边低头又拿出手机。
她是拿她自己的，我距离她近，稍微坐起身一看，才发现她是在搜索城隍庙的信息，末了，说：“不远，在城西，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孙小乔还真是雷厉风行，我刚提出来一个可能，她马上查到地点，直接准备出发了。
我都怀疑要不是我现在不舒服，躺在床上，她可能要马上就拉着我走。
“你等等，别激动，我们还有许多事情没做呢。”我赶紧拦住她。
现在出发，肯定不行，虽然事情看似解决了，但还有一点尾巴。
比如，陈家的人真的不会来找麻烦吗？
比如，陈疑之死会否让警方把我们留下来调查？万一要，我们还是没法回泉城。
“还有什么事情？”孙小乔却挺光棍，在我看来，岂止是光棍呢？
我看她简直就是没心没肺，明明说了事情麻烦，她竟然还浑不在意的样子。
虽然我对于担心的事情，只想到两种可能，但我怀疑，她连一种都没想到。
估计刚离开太平间呢，就直接打算着要回家了。
话说回来，陈疑是被陈鹫杀的，虽然周思和郑鎏亲眼所见，但这事能写给上司听吗？
鬼才信！
就算鬼信，鬼也管不了正事啊。
尤其警方里还有一个看起来很麻烦的吴午，他走了，但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动什么手脚。
他跟周思不和，谁知道会否是我跟孙小乔两个小鬼遭殃？
万一是，那也实在是太冤枉了。
我想想觉得不爽，就问孙小乔：“你去太平间的时候，应该不止周思和郑鎏在吧？”
“嗯。”孙小乔点点头，“她们打电话又叫来几个警察，但态度还行。”
这个还行----或许是以吴午为比较，那倒真是“还行”。
“你担心什么？陈疑死了，谁还能为难我们？”孙小乔看起来挺自信的样子。
其实，从她刚刚把我摇醒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她的表情不太好。
是精神不够，又或许，是因为某种原因，影响了神态。
一开始我刚醒，有些糊涂，之后想让她帮我查那个文字的事，后来又是说些城隍庙，到现在，我才慢慢注意到并且确定她真的精神不好。我就摆摆手没回答她那个问题，这回并不是我转移话题，我是真的觉得奇怪，就问她：“孙小乔，你路上有没有照过镜子？我看你有些疲惫，是不是没有休息够？”
又或是别的什么？
“是吗？”孙小乔下意识揉了揉脸，完了，摇摇头笑着说，“我没事。”
“我不信。”我断然说道，“我看你就是精神不好，当着我的面还想骗我吗？快点告诉我，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怎么的？”
“跟休息无关。”孙小乔的神情变得疲乏，“……接了个电话。”
她看起来好像本来还不想说的，是我一直盯着她，她才缓缓回答了我的问题。
接了个电话就变成这个样子？
我上下打量她，十分纠结：“接了什么电话？”
不会是智利那边来的吧？
我刚刚萌发那个想法，就自己掐灭了。肯定不是，如果真的是她父母出了事，她怎么可能只是神情有些颓然？万一真那样，她早就急疯了，何至于还这么慢吞吞地说话？肯定马上回泉城去拿护照，办签证，马上坐飞机到南美。
现在的她，虽然有些颓然，却并没有着急的样子。
孙小乔叹了口气：“……又有人死了。”
“又？”
陈疑是第一个。
还有谁？
我惶然，该不会，陈疑只是一个开始？之后还有……
我越想越多，孙小乔倒是失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跟你没什么关系。”
“那……是谁？”
“你不认识。”
我和她一起读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到如今，上班都在同一家公司里。
这可谓是缘分，也意味着，她认识的人，我也认识。
一般是这样啦。
也有例外，比如那个邓艾青我就没见过。
怪不得孙小乔说跟我没关系，我不认识，当然就不在乎。
像是陈疑这种人死了，我心里庆幸还来不及呢，何况杀他的人还是苦主陈鹫？
陈鹫死了以后怨恨那么深，竟然不恨冯霸而是恨陈疑，可见，当初陈疑一定是对陈鹫做了极可怕的事情，让她再也忍不下去，逃出陈家，这样，才有了她的死。
“我不认识啊，那就算了。”除了陈疑，我对别人的死亡信息，其实也不是很感兴趣。
那又不是什么好事，我乐滋滋往上凑，干嘛？
孙小乔看我不在乎，摆摆手，但突然又说：“虽然你们不认识，可是，你知道他。”
“我知道？谁？”
一时之间，我没往某人身上想。
其实，每个人身边，都难免出现死亡，任何时候；
但大部分人，都不会将那种事情，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认识的人身上。
“是邓艾青。”
“啊？”我呆住，是他？
孙小乔却误会了我的意思，可能还以为我是不记得这个名字是谁了。
她就又说了一句：“是我男朋友……前男友。”
“他死了？”虽然我真的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可是，我真的没法想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朋友的前男友身上。
我不喜欢他，却也不至于期盼他去死。
尤其是，昨天，只是昨天，他还活生生的，怎么今天就死了？
“怎么回事啊？你们打电话的时候，他不还是好好的吗？”我很着急地问。
但说完，又觉得我这个话好像说得有点奇怪。
我这样说，岂不是有点暗示邓艾青在他们吵架完以后死的意思？
话说回来，邓艾青该不会是自杀吧？
我觉得他很像是那种人！明明逼得孙小乔不爽分手，事后又开始后悔。
这样的人，为了挽回孙小乔，做出极端的事情，是很有可能的。
也许他本来不想死，但操作失误，还是死了？
比如有的人本来是威胁人家所以割|腕、跳楼、喝药……等被救回来，又后悔。
但也有一些人，连后悔的机会，都会失去。
也许邓艾青就是这种人。
我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生怕说得严重了，又惹得孙小乔难过。
虽然那个是他的前男友，可是，他们毕竟只是因为吵架才分手，而且，才一天啊。
我看到孙小乔的表情变了又变，末了，突然笑了：“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啦？”
“没有啊。”我生怕被她看出来我心里面真正的想法，赶紧摆摆手，“我没有。”
孙小乔笑了一下，大概也是察觉到这气氛不该这样，赶紧收敛了笑容。
她慢慢沉下心来以后，说：“你放心吧，他没有那么脆弱，我知道他不是那种人。”
“那他是怎么……嗯？”我有点担心让她想到往事又后悔难过，那个字都不敢提。吗团团号。
但孙小乔不介意，她说：“你是想问，他是怎么‘死’的嘛。”
既然她要说，我也随便她，赶紧点点头。
孙小乔冷静地回答了我的问题：“他下班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抢救不及时，就那么死了。”
我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脑子里马上浮起了三个字。
----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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