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良久,陈树生坦然一笑,看着外面那生机盎然的竹林,喃喃道:“当今汉明帝自然不是傻子,连带着生出来的小子都有一股子帝王家的狡猾诡计,鬼道门此举既然注定要败,那倒不如让本座提前把结局做的漂亮些...未来我上去了,也能好过些。”

  韩江云此时已经回到了登仙楼,镇上的百姓已然无事,那雪吸丹还剩下八十几粒,看来那陈独眼还是准备的很充分,并不真的想伤害镇民。

  那么很显然,韩江云知道这来历神秘的陈树生真正想做的,是要自己将鬼道门意图谋刺皇帝的念头说出去。

  “还真是说的详细啊,京都入鬼道,奴灵一脉破金门,鬼影哭笛白面生,誓要断杀秦皇基...这京都入鬼道倒是好理解,奴灵一脉破金门也好说,应当是说陈树生所在的奴灵一脉要攻破守卫京都的诰天伏魔金门大阵...只是这鬼影哭笛白面生是何意义还要再看看...”平息了怒气的韩江云立刻打开通讯灵玉,将自己所知的所有都告诉了老爹,并且还拜托老爹查一查江湖上是否有这所谓鬼影哭笛白面生的消息。

  敢做刺杀汉明皇帝生意的狠人,绝不可能是无名之辈,很可能是在江湖上与修仙界闯荡出一番名声的人,这样的人应当并不难查。

  果然,不过半个时辰,老爹就通过通讯灵玉发来了消息。

  “鬼影哭笛白面生乃西北塞外成名的三名大邪修,个个都是让天下人噤若寒蝉的凶徒。”韩默笙郑重地说道:“鬼影指的是鬼影刺客,虽然不过金丹修为,但却在武道上有着极高地造诣,修行的《无相鬼》神功可以做到于万军之中穿梭而不被发现,斩敌将首级至今已达二十六位,其中八成是我汉明边将,第二位哭笛则指的是映月血笛艳婆女,是天圣国内少有的通音文,修为又达到元婴境界的高手,擅长使用一支血玉笛,传闻笛声一响,十步飘血,至于最后一位白面生则是鬼道门奴灵一脉少脉主候选者之一的玉面魔君陈树生,修为高至元婴中期但却行踪诡秘,一手奴灵怨刹法,几乎独步江湖九成天下。”

  韩江云呆站在原地,双拳紧握,原来那陈树生并非是什么金丹后期的邪修,而是一个元婴中期的老魔头,这老家伙不杀自己,还叫他传消息,显然是有着自己的特别打算,。

  一个计划的参与者在计划实施之前就将各种内容泄露出去,很显然,陈树生这个玉面魔君图谋深大。

  如此心机,不愧是被韩默笙称之为独步天下九成人的家伙。

  “呵...又来了一个看不太懂的谜团,我莫不是这辈子就得这么糊里糊涂的?”韩江云无奈的拍拍脑门,老爹在最后也和他说过,这件事他和他家老爷子早就知晓了一些,甚至于太子突然间篡逆也和这个有一部分关系,故而不需要太过担心。

  韩江云躺到靠椅上,他们这皇家里的事情真是多得让人烦心,百十年来的天下人,不论是帝国内部的抑或是外邦蛮夷中的勇者,有不知道多少所谓的武林高手潜伏京都,现如今倒好,随着修仙界与凡俗界相结合,修仙界也开始插一脚,这样一来,皇室的安危便更是一个问题了。

  “害,想想就特娘的犯人心,若不是当初自己走上了修仙路,有了如今的修为,恐怕没准哪一天连死了都不知道是被谁杀掉的。”韩江云端起旁边的茶水,这是小白早早沏好的茶只不过等韩江云有功夫闲下来喝茶的时候,这茶水早已凉了。

  但冷茶混合着早春的龙涎茶,倒是有一股独特的冷淡沁香,喝着还有种安定凝神的感觉。

  小白如今愈来愈有种贴身女丫鬟的意识了,只要灵石管够,端茶倒水什么的,那些不都是签订主仆契约后该做的么?

  虽然化为人形后很漂亮的蛤蟆仙子一只扬言有一天这个弱鸡主人没了灵石子儿,那就会当起大爷,但韩江云才不在乎这脑子憨憨的母蛤蟆说的话,灵石?呵呵,本公子要银子也许只能拿个几十万,但灵石这种东西他还有好几个小世界的储备呢,没准等到他成了仙也还没能把这些灵石花完。

  没办法,世人都走寻常路,但他有个不怎么靠谱的老家伙带他飞,灵石什么的,你见哪个仙人会缺这玩意儿?

  过了一会儿,小白将某位靠在躺椅上的公子爷连人带躺椅都用御物术悬浮着带到了饭桌前。

  “嗨呀,到底是天生的富贵命呐,吃个饭还要人伺候着送到饭桌前,你这是来修行了还是来享福了?”小白眼睛标志性的来了一记白眼,无奈的说道:“咱们青泥渡有个渔民叫做阿平的,这个人你知不知道?”

  韩江云用食指蹭了蹭鼻尖,思考了好一会儿才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只说自己知道了,但小白看他那副迷迷瞪瞪的模样就知道,这大公子怕是还没睡醒就在敷衍他了。

  “他老婆生病了,就是江边人家的打寒颤,闹得挺严重的,你吃了饭过去看看,早上人家还来求我呢。”小白巴拉一口饭,说一段话,等吃了半条小鱼,才说完整句话。

  韩江云一听这个,骨子里的懒怠劲儿就涌上来了,当即就表示不去。

  “这种小毛病处理起来不是很简单,你出面就好了嘛,还要我弄,我很忙的好不好?”韩江云抱怨着,但小白却十分果决的把筷子拍到桌上,气呼呼的说道:“你才是灵官,老娘就是你的老妈子,要是这次出手了,以后我也不用出去买菜了,全镇子几千口子人有个小病小灾的岂不是都来半道上都我来了?”

  “再说了,你嘴里吃的这条乌鳞鳁还是那阿平送来的,吃人嘴短,你个当官的能不能像个样?”小白恨铁不成钢,大有一种你要是敢踢皮球我就敢现在收菜碗。

  多损呐......

  韩江云在心里抱怨一句如今他堂堂皇孙吃饭都成了问题了,这日子可还怎么过下去?

  “害,罢了罢了,我吃了饭就去。”韩江云吐出一根细小的鱼刺,无奈的拍了拍衣襟,如同戏子一般演道:“镇民多叹~~~世上难得此啊~~此清官~~”

  “去去去,赶紧吃,吃完饭我还有事儿去忙呢。”小白又白了一眼韩江云,催促道:“别说我不告诉你啊,早些去了回来,我还能带你去看看我找到的一处好地方。”

  “好地方?”韩江云好奇的问道:“你堂堂灵兽小白都说好的去处,想必是有着奇特的。”

  小白一听,当即就止不住的得意起来,一脸兴奋的说道:“我在你闭关时闲来无事找到的,那地方很是奇特,灵力浓郁且聚而不散,是个好福地!”

  韩江云挑了挑眉毛,心里却大概有了三五成模样,看样子小白多半是误打误撞的找到了鹿林镇三大神奇之一了。

  “那行哈,我吃饱了,小白你收拾碗筷,我速速去也~~~”韩江云果断地放下碗筷,灵力闪动间,一身潇洒黑袍笔挺地穿在身上,配上韩江云地这身好皮囊,当真是浊世翩翩佳公子,如意称心玉面郎~~~

  镇上人对于韩江云飞来飞去的早已司空见惯,毕竟其他几位灵官中有两位也经常飞行出门,来去匆匆,颇有仙风道骨的做派。

  青泥渡外不过三十丈,一座只有一间主屋和一间牛棚的简陋房子外,韩江云飘然落地,配上一身装束,那几个江边上长大的孩子都两眼真的老大,一脸的不可思议。

  韩江云眼下身为奉禾,镇民们的好官,自然是报之以温和而又庄重的微笑。

  此举更是让周围的渔民们感慨,咱们鹿林镇的奉大人真是格外的菩萨心肠,难怪被称作活神仙呢!

  渔夫阿平听见外面的骚动,带着一脸的憔悴走了出来,却看见自家门前站着奉大人,下意识地就要跪下磕头。

  “无妨,听闻你妻子身体有恙,因此来看看有什么能够帮助你的。”韩江云的声音温和儒雅,配合一身装束,让苦了半辈子的阿平大呼当官的也不全是坏的,嘴上则是连连感恩道谢,就连腰背都不自主地弯了下来。

  那可是神仙人物,他阿平有了大福气啊!

  “奉大人进咱这破旧屋子当真是委屈了您啊...”阿平苦笑着说道:“得亏了您是活菩萨,否则我这媳妇可真是要遭罪了啊!”

  韩江云摆摆手,说道:“这有何妨,修行人不重物质,还是先带我去见见你的妻子要紧。”

  阿平连连点头,韩江云被带到屋内卧室,屋内简陋的很,几乎除了打鱼的器具外,便没有多少东西了,这江边的渔家日子过得真是紧巴的很,也难怪体质差些的女人家们容易得一些病症,说到底,还是日子过得太清贫才这样的。

  一枚培元丹服下,源源不断的温和药理在灵力的舒缓下流窜到全身,韩江云做完这一切,又留下一瓶培元丹,嘱咐阿平道:“这瓶丹药对于凡俗人身子虚引发的病症有奇效,本官若是不在这里,便请你代本官施药了,记住,大人一颗,十岁以下的孩童或是极度虚弱之人,先服用半枚,待有好转时再吞服半枚。”

  阿平心里头一激灵,嘿呦,这可是不得了的东西啊,这一瓶子仙家丹药能救多少在江边讨生活的弟兄的命啊?

  心念至此,阿平也是个爽快汉子,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却一句话也没说。

  韩江云将阿平扶了起来,笑了笑说道:“我是朝廷下派到这里的灵官,职责便是庇护一方百姓安居乐业,你无需为此下跪,本官也受不得这一跪。”

  阿平这个大腿被鱼叉插穿都不哭的汉子眼睛瞬间红了起来,说话间就要掉眼泪。

  “害...你们日子过得如此清苦,身为地方官,我也难辞其咎,罢了,我先走了。”韩江云拍了拍阿平的肩膀,说话间便走了出去,脚尖轻点飞上半空,飞到一半,取出储物袋,给这青泥渡的每家每户的门口都放了一两银子。

  韩江云知道这种做法不如授人以渔,但心里觉得多少能够让这些渔民们日子不那么紧巴一些,想到这一点,韩江云发银子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何必呢...这些人自祖辈便是江边的清贫户,过的就是这般苦日子。”小白隐蔽着身子,叹了口气说道:“你没必要这么做的。”

  韩江云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看着下面欢腾的场面,轻轻的说道:“我只是想这些过惯了苦日子的可怜人对以后的日子能有个盼头罢了,知道朝廷也不光是养了些白吃饭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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