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为民自讨没趣,脸色有些尴尬。

  “听说……水中金集团ceo死了,是真的吗?”

  鸟为民见鸟莞青主动向自己搭话,立刻眉开眼笑,虽说是在此时谈论公事不可取,但君子千金难买佳人笑。在第一次见到鸟莞青的时候,他就已经被鸟莞青不入世俗的气势所吸引。

  “我偷偷告诉你,我就这负责这起案件的。”

  “是吗?”

  鸟为民见鸟莞青来了兴致,自然不能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虽然他并不知道别人早就名花有主了。

  “那是当然,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那……兔小渊是怎么死的?”

  “我们对外宣称是意外,但以我深厚的办案经验,这绝对是有人蓄意谋杀!”

  鸟莞青白了鸟为民一眼,这是个明眼的都知道不是意外,还,还说什么……

  鸟莞青苦笑着,有了马上结束这场“特别的相亲”的想法。

  说白了,鸟莞青就是假借相亲的名义,来这里找别人的。原本想着打听一点小道消息,眼下一无所获,再待下去,也只是徒劳无功。

  “我……去趟洗手间!”

  鸟莞青起身向洗手间走去,余光见鸟为民并没有察觉到异样,然后一路迂回,离开了咖啡馆。

  “喂?你在哪?”

  “在你身后!嘿,回头看看?”

  鸟莞青转身望去,兔正华正高举着右手。鸟莞青十分想念这只兔子,奋身跑去,钻入兔正华的怀中。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清楚你的一切。”

  “你监视我?”

  鸟莞青面带桃花,得知自己被人监视,并没有丝毫不满。

  不远处的咖啡屋门外,鸟为民攥着拳头咔吱作响。

  入夜,东城警备,鸟为民气愤将领带甩在桌子上,双手叉着腰,同事们面面相觑。

  “二哥!喝口水!”

  鸟为民接过纸杯一饮而尽。

  “死兔子,敢抢我的鸟!等我找到机会,一定整死你!”

  鸟为民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我大哥呢?”

  “大哥去调查兔小渊一案了,现在还没回来。”

  “兔小渊?你,去把相关卷宗拿给我。”

  不多时,鸟为民手指敲着兔正华的档案,讪笑起来,眼神透露着恶念。

  5月4日凌晨六点,东城各大报纸上刊登着这样一段话:

  西城地下搏击俱乐部一夜被毁,嫌犯兔正华现已逃亡,如有线索,请尽快联系东城警备。

  此时,鸟莞青穿着睡衣喝着牛奶,一旁的电视中播报着兔正华的字样。惊恐之于,鸟莞青赶紧回到楼上,叫醒兔正华,并打开了一旁的液晶显示器。

  “有人在查我!”

  兔正华侧身躺在床上,拨通了电话。

  “喂,看新闻了吗?”

  “嗯,嗯,好,交给你处理。”

  兔正华起身穿好衣服,亲吻着鸟莞青的额头。

  “我刚回来,你的车先借我!”

  “注意安全!”

  鸟莞青在玻璃橱窗望着兔正华开车离开,接通了手中嘟嘟作响的电话。

  “喂?师姐,我想请你帮个忙。”

  另一边,兔正华驱车直接来到了东城警备。

  大厅中安静的可怕,所有身穿制服的动物都在望着这位不速之客。

  兔正华伸出了双手,可是谁也不敢上前。不多时,鸟为民讪笑着向兔正华走来。

  “还挺配合!”

  兔正华没有搭话,任由鸟为民将自己关在了一旁的铁栅栏中。他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恐惧,甚至可以说是十分自信,这让鸟为民十分不爽。

  鸟为民思索着自己究竟那里做错了,可是丝毫没有头绪。

  警备大门啪地一声打开,鸟为民诧异于谁敢这么放肆,回头望去,确是自己的父亲。

  “爸?”

  鸟局一巴掌拍在鸟为民的脸上,留下一个红红的手印。

  “这是西城的案子,你东城的一个小小职员都敢管,是不是嫌我活得时间太长了?”

  东西南北四城彼此隔绝,明面上从不往来,此刻鸟立安将这西城发生的事捅到东城来,无异于引火烧身。

  “爸!爸!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兔正华,能发生什么事?”

  鸟局伸手再次向鸟为民打去,见他闪开,不住地拍着自己的脑袋,扶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我对你是千叮咛,万嘱咐,有什么事先找你大哥再做决定,可你……哎!孺子不可教啊!”

  鸟为民不到黄河不死心,捂着腮帮子,死不认错。

  “我反正已经将兔正华抓了,这也算是奇功一件。”

  鸟局一听如同五累轰顶,四下寻找着兔正华的身影,见他被关在铁栅栏中,慌慌张张地起身来到铁栅栏外。

  鸟局诧异地望着兔正华。

  “你……当真就不怕死吗?”

  兔正华望着鸟局,也不言语,可眼神,却异常的冷静。

  鸟局转身向外走去,临走时丢下一句狠话。

  “为民!从今天开始,南北两城你爱去哪去哪,只是别再让我在东城看到你!”

  鸟为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一下,他是再也没了底气。

  西城地处沙漠,方圆百里黄沙盖地,寸草不生,如同一个地下的壁垒,又如同恶魔的温池。

  夜晚十点,西城地下一层,一间通宵达旦的窑洞中。

  鸟局端坐在木椅上,脸色十分难看。在他的对面,坐着三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为首的是虎彪,也可以说是西城地下世界的土皇帝,左侧是军师狼灭,右侧是大将军熊刚。

  “三位首领!我今天来,是想谈谈兔正华的事。”

  虎彪握着比自己手掌还要大的木杯,里面酒香四溢。一旁的军师狼灭左手撑着下巴,眼神阴厉地盯着鸟局。

  “听说你们东城警备以破坏地下搏击俱乐部的罪名把他给关了起来,这不是……在打我们的脸吗?”

  “我想和你们做笔交易。”

  鸟局戳着手掌,等着三位首领的回应。

  “什么交易?”

  “我们东城愿意交出三年饮用水的百分之五十作为交换。”

  三位首领互相低声交谈着。

  “五年!给我们五年饮用水的百分之五十,一次性付清,我们就帮你解决兔正华。”

  “成交!”

  鸟局站起来伸出右手,虽然被狠狠地宰了一刀,但总归是问题解决了,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三位首领起身依次握手,这场交易,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狼灭有着军师的头衔,自然不可能让自己做亏本的买卖。鸟局答应送来的饮用水,在这个地方的分量堪比真金白银。眼下,便要考虑兔正华的事情了。

  鸟局虽说没有定下时间期限,但狼灭又怎会任由兔正华在东城发展壮大呢?

  东城虽小,贸然带人前往,四城的和平打破,势必会引来南北两城的打压,这是捞不着半分好处的举动。

  不过,有着鸟局当挡箭牌,万一出事,我也可以告它个咎由自取。

  如此,这便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了。

  狼灭心花怒放,喜怒却不显露出来。将鸟局送走后,支身走下扶梯,来到下层的角斗区。

  这里,正进行着一场好戏——擂台赛!

  环形的观众席分为上中下三层,分别代表着地下世界的三层地位。最底下一层为庶,离擂台最近,不时会被牵扯入擂台的角斗中,但热血的生灵们依旧拥挤在最前沿,将能够登台视为荣耀。

  第二层为嫡,生灵数量远不足一层多,神情各异,却极少有喧哗。这层中的每一位生灵,都是曾经或者即将登上擂台的选手。

  第三层为官,加上刚来的军师狼灭,此地只有伶仃的五位,但每一位都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军师狼灭对一位高挑的狼侍女耳语着什么,然后接过狼侍女手中的酒杯,径直坐在了观众席上。

  循着军师狼灭的视线望去,四位全身包裹在白布中的生灵相继起身离开了角斗区。

  军师狼灭的入座,让二层的生灵们躁动起来,纷纷将自己手中系着各色彩绳的木牌丢向了擂台中。

  擂台中央一位浑身肌肉的骆驼裁判随手捡起两块木牌,对着手中的麦克风呐喊起来。

  “蓝牌蛇容———对战———红牌蝎龙!”

  生灵们欢呼起来,一层有只裸露上身的鼠跳入擂台,张牙舞爪地上窜下跳。

  一声枪响,骆驼裁判手持银色左轮手枪,枪口正冒着白色烟雾。

  望着倒地的鼠,生灵们的呼声愈发高涨。

  二层的蛇容一跃而下,踩在鼠的身上,发出吱的一声。

  蛇容是位女子,双手抽出腰肢挂着的两柄弯刀,刀刃摩擦,满脸的自信神色。

  紧接着,手持两把巨钳的蝎龙纵身跳在擂台中,脚掌之处,留下深深的两个脚印。

  “比赛———开始!”

  两方没有丝毫交谈,随着裁判一声令下,只见蝎龙双腿青筋暴起,一跃三米之高,双钳照着蛇容砸去。

  一声沉闷的碰撞声过后,擂台中鲜血四溅,两把巨钳凿出一个深深的血坑。

  蝎龙回头望去,蛇容早已出现在自己身后,于是右臂挥起巨钳沿着蛇容的腰际锤去。

  角斗场擂台选手由低至高分为白,蓝,红,黑四个等级。

  白牌为初入擂台,蓝牌略有小成,红牌成名,黑牌为官。刚才离去的四位,便是黑牌。

  说回比赛,蛇容双手握着弯刀,抵住巨钳。

  比拼力气,自然是蝎龙占优,见蛇容被自己砸飞,蝎龙脸上浮现出了喜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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