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陈泽洋的电话，陈忆之觉得有点不对劲，陈泽洋虽然没有老八那么奢侈浪费，纨绔子弟的习性还是有一点，什么时候变的，一只火鸡也不能浪费了？难道是香港自然资源匮乏让他产生觉悟？这点古怪一晃而过，陈忆之饿了，起身穿上大衣，准备出去找陈冬青吃饭。
扎兰屯的街道被雪薄薄的铺了一层，陈忆之已经认得这里的街道，径直朝三岔口乌林珠的摊位走去。
“正说打电话叫你吃饭，你倒来了。”陈冬青看见陈忆之远远走来了，说道。
“还在这儿待多久呢？”
“怎么？烦了？”
“羊肉吃的上火，嘴角都长泡了。”陈忆之指着嘴角的燎泡给叔叔看。
“谁让你顿顿吃那么多。”
“不是我要吃，是你们陈家的孙子要吃！”陈忆之占着陈冬青的宠爱，说话很随意。
“那我们去吃点儿素的吧？乌林珠，我们去吃了饭再回来。”
乌林珠笑着点头，她自己带了饭，很少离开她的摊位。
“你妈妈叫不回去你，已经打电话追我了，要我马上带你回去，避免早产，我看你完全不像要早产的样子嘛。”陈冬青只有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怕柳元，其他时候则一般般，耳旁风。
“我没啥不舒服啊，除了胃口比平时大了几倍。”
吃饭闲聊间，陈泽洋的三舅舅接了个电话，因为陈冬青没习惯用手机，所以都是老三代理他接电话，找陈冬青的电话，打给老三就行。
“三哥，来接我们吧，我们回来了。”王一菲在电话那头说道。
“就是那天那里？”老三问。
“是的。”
“好呢，马上到。”老三挂了电话，看着陈冬青，陈冬青已然知道了他接到王一菲的电话，点头同意，老三就带着他的两个助理出去了。
“三舅舅去哪里？”陈忆之见三舅饭碗儿一丢就去了。
“王一菲回来了，他去接她。”
“回来了？”陈忆之高兴道：“那我们是不是就能离开这里了？”
“应该是吧。”
陈冬青和陈忆之二人用餐完毕，闲庭信步朝酒店走去，和老三前后脚到达酒店，老三开车把王一菲从车上放下来，兀自去停车了。
王一菲站在酒店门廊处，平时过份讲究生活品质的一个大美女，这时像掉过泥坑似的，整个人灰扑扑的，像做旧过的古董。
“婶婶，你咋滴了？”陈忆之吃惊道，走过去细看。
“哦。”王一菲在没电没信号的地方住了半个月，突然被带到现代化的酒店，愣了一会儿，看着陈忆之微笑道：“我回来了。”身上很旧，神情却很精神。
“你嘴唇咋了？”陈忆之贴脸发现，婶婶的嘴唇红的不正常。
“这是鹿血。”
“你喝鹿血？”
“爸爸打猎打到的鹿，给我抹了一点在嘴唇上。”王一菲笑道，她自从被强迫打胎以后，一直郁郁寡欢，此刻脸上有一点陈忆之从没见过的精气神。
“为什么要抹到嘴唇上？”
“做法式啊，我奶奶跳巫术要抹血，我手臂上还有些。”
“做什么法式要抹血？”
“说来话长，我要洗澡了，都快馊了。”王一菲快步朝酒店房间行去，立即转进浴室开始洗澡。
陈忆之和陈冬青随后进去，在客厅坐着等。
“这地方能打猎吗？”陈忆之问叔叔。
“少数民族能打。”
王一菲清脆的歌声从浴室传来，是一首满语的歌谣，她未必懂什么意思。
“婶婶还挺高兴的。”陈忆之笑道，她从没见婶婶这样欢快的唱过歌。
那么这一趟就没白来。”陈冬青对此也很满意。
王一菲洗澡出来，换上干净的衣服，恢复了往日的风采。
“你爸和你弟呢？”陈冬青问。
“回家了啊。”王一菲回答道，突然意识到，即使她不用回答，陈冬青也能知道，又回到了不用她说几句话也能沟通的沉闷日子。
陈忆之见叔叔婶婶半响不再聊天，问道：“婶婶，你刚才说什么法式？你奶奶跳什么舞？”
“我奶奶有一个鼓，做法式的时候就会打鼓，她打鼓的时候能和祖先沟通，她通过法式问祖先我是不是瓜尔佳的后人。”
“是不是呢？”
“当然是了。”
“…”，陈忆之没说话，心想dna都验过的，还需要什么法式，怎么感觉跟跳大绳一样，看见桌子上一个小草圈，捡起来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关承志送我的草编戒指。”王一菲一把抓去，戴在手上说道：“我要做个盒子把它保存好。”很珍视的样子。
“你问过他们没有？”陈冬青问。
“…？”王一菲看着陈冬青，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你问他们要和我们一起回天都吗？”
“问了，他们不去，奶奶和叔叔离不开草原，爸爸也是，就是关承志，可能去天都受教育要好些，爸爸却不同意。”
“那就这样吧，我们明天准备回去了。”陈冬青突然发号施令，老三正好进来收到信号，答应道：“好呢。”又退出去准备。
“就回去了？”陈忆之突然得知要回去，懵了一秒。
“回去了，王一菲见到了亲人，他们又不愿意跟她一起回去，我们出来的也太久了。”陈冬青跟陈忆之解释道，末了补充一句：“待久了你把孩子生在这边也不好。”
“你给我爸爸一点钱，让他们生活的好一点。”王一菲吩咐道。
“已经办好了，给乌林珠了，你爸爸的家里都是她做主，你爸爸全听她的。”
“哦。”王一菲对于陈冬青的安排，除了让她打胎那次，其他的都被丈夫安排的妥妥当当，完全轮不到她有异议，她也曾有过一丝念头，想留下来多陪陪父亲，可草原的生活太苦了，完全不像敖登准备的那种旅游帐篷，还搭厕所，她奶奶所住的帐篷又小又臭，别说洗澡了，厕所都没有一个，她一点儿留下来长住的欲望都没有。
甚至有点儿想离开。
扎兰屯的街道被雪薄薄的铺了一层，陈忆之已经认得这里的街道，径直朝三岔口乌林珠的摊位走去。
“正说打电话叫你吃饭，你倒来了。”陈冬青看见陈忆之远远走来了，说道。
“还在这儿待多久呢？”
“怎么？烦了？”
“羊肉吃的上火，嘴角都长泡了。”陈忆之指着嘴角的燎泡给叔叔看。
“谁让你顿顿吃那么多。”
“不是我要吃，是你们陈家的孙子要吃！”陈忆之占着陈冬青的宠爱，说话很随意。
“那我们去吃点儿素的吧？乌林珠，我们去吃了饭再回来。”
乌林珠笑着点头，她自己带了饭，很少离开她的摊位。
“你妈妈叫不回去你，已经打电话追我了，要我马上带你回去，避免早产，我看你完全不像要早产的样子嘛。”陈冬青只有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怕柳元，其他时候则一般般，耳旁风。
“我没啥不舒服啊，除了胃口比平时大了几倍。”
吃饭闲聊间，陈泽洋的三舅舅接了个电话，因为陈冬青没习惯用手机，所以都是老三代理他接电话，找陈冬青的电话，打给老三就行。
“三哥，来接我们吧，我们回来了。”王一菲在电话那头说道。
“就是那天那里？”老三问。
“是的。”
“好呢，马上到。”老三挂了电话，看着陈冬青，陈冬青已然知道了他接到王一菲的电话，点头同意，老三就带着他的两个助理出去了。
“三舅舅去哪里？”陈忆之见三舅饭碗儿一丢就去了。
“王一菲回来了，他去接她。”
“回来了？”陈忆之高兴道：“那我们是不是就能离开这里了？”
“应该是吧。”
陈冬青和陈忆之二人用餐完毕，闲庭信步朝酒店走去，和老三前后脚到达酒店，老三开车把王一菲从车上放下来，兀自去停车了。
王一菲站在酒店门廊处，平时过份讲究生活品质的一个大美女，这时像掉过泥坑似的，整个人灰扑扑的，像做旧过的古董。
“婶婶，你咋滴了？”陈忆之吃惊道，走过去细看。
“哦。”王一菲在没电没信号的地方住了半个月，突然被带到现代化的酒店，愣了一会儿，看着陈忆之微笑道：“我回来了。”身上很旧，神情却很精神。
“你嘴唇咋了？”陈忆之贴脸发现，婶婶的嘴唇红的不正常。
“这是鹿血。”
“你喝鹿血？”
“爸爸打猎打到的鹿，给我抹了一点在嘴唇上。”王一菲笑道，她自从被强迫打胎以后，一直郁郁寡欢，此刻脸上有一点陈忆之从没见过的精气神。
“为什么要抹到嘴唇上？”
“做法式啊，我奶奶跳巫术要抹血，我手臂上还有些。”
“做什么法式要抹血？”
“说来话长，我要洗澡了，都快馊了。”王一菲快步朝酒店房间行去，立即转进浴室开始洗澡。
陈忆之和陈冬青随后进去，在客厅坐着等。
“这地方能打猎吗？”陈忆之问叔叔。
“少数民族能打。”
王一菲清脆的歌声从浴室传来，是一首满语的歌谣，她未必懂什么意思。
“婶婶还挺高兴的。”陈忆之笑道，她从没见婶婶这样欢快的唱过歌。
那么这一趟就没白来。”陈冬青对此也很满意。
王一菲洗澡出来，换上干净的衣服，恢复了往日的风采。
“你爸和你弟呢？”陈冬青问。
“回家了啊。”王一菲回答道，突然意识到，即使她不用回答，陈冬青也能知道，又回到了不用她说几句话也能沟通的沉闷日子。
陈忆之见叔叔婶婶半响不再聊天，问道：“婶婶，你刚才说什么法式？你奶奶跳什么舞？”
“我奶奶有一个鼓，做法式的时候就会打鼓，她打鼓的时候能和祖先沟通，她通过法式问祖先我是不是瓜尔佳的后人。”
“是不是呢？”
“当然是了。”
“…”，陈忆之没说话，心想dna都验过的，还需要什么法式，怎么感觉跟跳大绳一样，看见桌子上一个小草圈，捡起来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关承志送我的草编戒指。”王一菲一把抓去，戴在手上说道：“我要做个盒子把它保存好。”很珍视的样子。
“你问过他们没有？”陈冬青问。
“…？”王一菲看着陈冬青，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你问他们要和我们一起回天都吗？”
“问了，他们不去，奶奶和叔叔离不开草原，爸爸也是，就是关承志，可能去天都受教育要好些，爸爸却不同意。”
“那就这样吧，我们明天准备回去了。”陈冬青突然发号施令，老三正好进来收到信号，答应道：“好呢。”又退出去准备。
“就回去了？”陈忆之突然得知要回去，懵了一秒。
“回去了，王一菲见到了亲人，他们又不愿意跟她一起回去，我们出来的也太久了。”陈冬青跟陈忆之解释道，末了补充一句：“待久了你把孩子生在这边也不好。”
“你给我爸爸一点钱，让他们生活的好一点。”王一菲吩咐道。
“已经办好了，给乌林珠了，你爸爸的家里都是她做主，你爸爸全听她的。”
“哦。”王一菲对于陈冬青的安排，除了让她打胎那次，其他的都被丈夫安排的妥妥当当，完全轮不到她有异议，她也曾有过一丝念头，想留下来多陪陪父亲，可草原的生活太苦了，完全不像敖登准备的那种旅游帐篷，还搭厕所，她奶奶所住的帐篷又小又臭，别说洗澡了，厕所都没有一个，她一点儿留下来长住的欲望都没有。
甚至有点儿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