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鸿振沉吟了片刻,若真是那帝王阔幅阵存在问题,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之前林君祀明明感知到有外来者,帝王阔幅阵却迟迟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问题就出在这帝王阔幅阵上面了!

  大启的符阵技术一直比较薄弱,司鸿振一收到一本六级符阵册十分兴奋,居然忘记查验它的真实性和可靠性了,这才给了那白黎月可趁之机。

  “可恶!那该死的幽城,竟敢如此欺我大启!”司鸿振气得一拍桌子,似乎已经断定了,那幽城城主白睿诚,就是这一系列事情背后的主谋。

  “走,随朕去静愉殿问上一问,他幽城究竟是要做什么!”司鸿振一气之下,竟也忘了,静愉殿现在根本就没有人住,只道是当初司浩言将人安排在了静愉殿偏殿,此刻就想去那里寻人。

  “父皇,那白黎月现下居住在星象宫。”司浩舒上前一步,拦在司鸿振的侧前方道。

  “星象宫?”司鸿振想了想,星象宫不是国师居住的地方吗?那国师向来不喜与外人打交道,这幽城使者怎么会住到星象宫去?

  “国师与幽城之间有什么往来?或是说国师与幽城使者是旧识?”司鸿振认为,只有这个说法才解释得通。

  “儿臣也不清楚,只听说静愉殿遭袭便是在那白黎月搬去星象宫当晚,而白黎月换住处,也只有少数几人知道。”

  “少数几人?是谁让她搬的?”一般来说,换宫殿居住这样的事,没有一点权力的人可做不到。

  “听侍卫们说,似乎是三皇弟临时决定的。”

  “老三?哼!去把老三给朕叫到御书房,朕倒是要问问他,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司鸿振一挥衣袖,留下这么一句话,头也不会地出了坤宁宫。

  看到离去的皇帝,司浩舒却是一脸得意。

  哼,敢跟本宫作对?你们还嫩着呢!

  宫人去请司浩言的时候,司浩言正在和林君祀讨论左逸宸连夜离开的事。

  这事他们也觉得奇怪,但想起昨夜左逸宸的举动,司浩言隐约觉得,左逸宸似乎是有什么很着急的大事要去办。

  来到御书房,里边除了大启皇帝倒是没有别人。

  “父皇。”司浩言也是随意惯了,他与司鸿振单独相处的时候,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宫廷礼仪。

  “来了?”大启皇也仿佛习惯了一般,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父皇唤儿臣来,可是有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唤你来?”不过这话他也就随口说说,并没有实际的意义,“听说你和那幽城使者走得很近?”

  司浩言不置可否,也没答话。

  见司浩言不回话,司鸿振隐隐有些薄怒,但并没有发作。

  “那白黎月住星象宫,是你安排的?”

  “是。”

  “好好的静愉殿不呆,怎么将人家一个女孩子安排在星象宫?”

  “国师夜观星象,说白使者有大凶之兆,便给她换了个住所。父皇不是说过,国师乃是大福之人,想来定能为使者避劫挡灾的吧。”

  这话似乎也说得通,司鸿振的怒气略微消退了些,但随即又想到,那国师能观察到白黎月的大凶之兆,怎么就观察不到六公主的大凶之兆呢?

  “来人,去请国师过来。”

  “父皇,国师为了给白使者挡灾,现需闭关休养,此时不宜传召。”

  “闭关了?”司鸿振有些讶异,虽然他不太了解星象宫的事,可是像闭关这样的事,多少应该有传闻才是,怎么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是的,昨日儿臣请国师一起去调查了芸妃的事,他提起似乎是动了元气,从昨夜开始要闭关一段时间。”

  “哦,是这样。”司鸿振倒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但是并没有打消对白黎月的怀疑。

  “那幽城使者进献的符阵,你可派人检查过?”

  “父皇是说那‘帝王阔幅阵’?”司浩言回忆了一下,有关白黎月和符阵的事,似乎和“进献”有关的,就只有那本帝王阔幅阵了。

  “那帝王阔幅阵是六级符阵,父皇认为,该找谁检查?”司浩言倒是一点不给他父皇面子,直接出言讽刺。

  “你!”可惜,司鸿振对他这个儿子,却不敢真的出言质问。

  明明他才是皇帝,他才是身份更高的那个,却总是被他这个儿子处处压制着,他还不敢反驳。

  哎,谁让他这个儿子……哎……哎……哎……司鸿振重重地叹了口气,这能怪谁呢。

  “浩言,朕知道你还在怪朕……但朕已经对你解释过很多次了……那只是意外,夕安……”

  “行了,父皇若是没别的事,那儿臣就先行告退了。”司浩言不想和司鸿振多废口舌,关于夕安皇姑姑的事,他早就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

  “等等!”

  司浩言倒是很配合的停住了脚步,他也知道,司鸿振不可能只是为了这点小事就把他叫来。

  “浩舒怀疑这幽城使者有问题,你查过她没有?”

  “太子?他怀疑人家什么?”司浩言倒是有点奇怪,司浩舒为什么要平白无故怀疑白黎月,难不成这和白黎月所说的,“太子与鬼族有关”这件事情有关?

  又想到司鸿振之前所问的检查帝王阔福阵的事,随即便猜到了问题的症结之所在。

  “怎么,难不成,他是怀疑白姑娘拿了个假阵来欺骗大启?难道我大启之前没有这阵法就任人来犯了?哼,他真把我大启皇宫当什么了?”

  “浩言,你也别这么说你皇兄,他也是为大启着想。那白黎月来得不明不白的,又无缘无故送了个符阵给朕,你皇兄起疑也是正常的。”

  “不明不白?无缘无故?”司浩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大启皇,这皇帝是越当越不要脸了,这样的话都好意思说出口?

  “咳咳。”司鸿振也自知失言,赶紧掩饰道:“况且那只是幽城义女,与幽城是不是一条心也尚未可知,我大启又怎可轻易信她呢。”

  “那不如,我把她送回去?”司浩言建议道,“原来也是为了用弥魂阵救芸妃,现在芸妃都死了,人就没必要留下了吧。”

  司浩言不可能真把人送走,他可记得左逸宸说过,鬼族的事“非白黎月不可”。现下也不过是为了试探一下司鸿振的态度。

  “你不想要《太演要册》了?”果然,司鸿振哪可能将人放走?

  听到司鸿振的话,司浩言不动声色地靠近几步,低声道,“芸妃死了,端木家那老头都罢朝了,你还指望他交出《太演要册》?”

  “芸妃是死了,但芸妃十年前的修为可是汇源期,汇源期死后只能保持至多六年尸身不腐,而芸妃可是死了十年了。”

  司鸿振的这个消息,显然司浩言之前是不知道的。怎么说司鸿振也是皇帝,皇宫中的消息,当然还是他知道得全面些。

  “所以呢?这跟《太演要册》有什么关系?”

  “朕听闻有一种六级符阵,可以加速天气灵气的吸收。你让白黎月她赶紧找她那个师傅把这阵炼几个,给端木家送过去,自然可以求得《太演要册》。”

  “灵光阵?”

  “对,对。”司鸿振点了点头,是这个符阵没错,“端木家的二儿子停留在汇源九级很久了,一直无法突破。只要有了六级灵光阵,他儿子一旦突破汇源,你自然可以求得《太演要册》。”

  端木家的二儿子?哦,那个年过四十都没突破汇源的废物?

  司浩言轻蔑一笑,“呵,这灵光阵究竟是能换《太演要册》,还是能换芸妃这事一笔勾销?”

  司鸿振被戳破心事,也不恼,凭司浩言的本事,要想知道他的这点小心思,当然是轻而易举的。

  “这当然就要看左相的意思了,他那么疼他那二儿子,换一眼《太演要册》,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司浩言不管灵光阵能换得什么,他都不会这么做的。

  为了一个不知道能否得到的《太演要册》,他并不愿意去花这些心思。

  《太演要册》可以暂缓,但鬼族之事可不容易了。

  司浩言甚至都有些冲动,他在想,要不要对司鸿振使用问心咒了。

  既然司浩舒和鬼族有关,而司鸿振又因为司浩言的关系来质问他……司浩言越想越觉得可疑,当下便将灵气漫漫地释放出来。

  似乎,自从对司浩舒“问心”以后,司浩言在这方面的心理负担倒是小了很多,也没有再纠结这大启皇帝的身份了。

  御书房的温度越来越高,暖暖地让人有些困意。

  “父皇,可知鬼族之事?”司浩言在灵力中夹杂了一些灵压,让司鸿振有些喘不过气起来。

  司鸿振一边对抗着这难以呼吸的感觉,恰一听到司浩言的问话,反射性地就给出了回答:“什么?鬼族是什么东西?”

  看到司鸿振的表情不似作假,司浩言便将灵压收了回来。

  御书房的温度渐渐平息下去,那股窒息的不适感也渐渐远去。

  司鸿振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只是觉得有些胸闷。

  见司浩言要走,司鸿振急切地喊着:“哎,你刚说什么鬼族?给朕说清楚了啊。”

  然而司浩言便未理睬,转瞬便消失在了御书房门口,空气中只留下了一句空空荡荡的残音:“芸妃之事,儿臣会处理的。”

  司鸿振当司浩言是答应了让白黎月炼制灵光阵的事,随即便也安下了心。

  看来,过不了多久,端木家的这场闹剧,也会结束了。

  只是,即使司浩言相信那个幽城使者,他司鸿振是不信的,随手招来了暗卫,便又有了一番新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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