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些年 第一章童年的记忆

小说:曾经、那些年 作者:风雨夜归人 更新时间:2024-09-27 16:45:06 源网站:平板电子书
  在你们看到这本书的时候,我想告诉那些已经离婚了,或者还没有离婚的父母们,你们认为婚姻是自由的,也是可以自主选择的,也许是对的,但是你们可能不会想到失败的婚姻其实就是一种罪,有朝一日当你们的婚姻走到了尽头,你们可曾想过孩子会成为你们婚姻的牺牲品呢?孩子的人生会受到怎样的影响?

  孩子的性格是否会发生扭曲?

  孩子的未来会有多么的艰难?

  孩子对于父母的情感又会是怎样的?

  他们的未来又会走向何处如何抉择?

  我属于从小父母离异,经历过几任后妈,留守儿童,受尽万般磨难,经历过你想象不到的深渊,整整三十五年,其中有八年牢狱,两年讨饭,十年的留守,还有五年的打拼,十年的招摇撞骗,其中的苦涩,艰难,绝望,愤恨,无奈,畸形,变态,是你们想象不到的!

  我敢说离婚是一种罪,孩子附带着原罪,这种罪,自从你离开那天起,不可饶恕,无法弥补,你们的孩子将会承受所有的罪果,一生都是永远治愈不了的伤,忘不了擦不掉的血和泪

  1989年5月,我出生在一个北方的偏远山村,一个边远小镇,随着呱呱的哭声,开启了这荒谬又扯淡的人生,一个几辈子农民的家庭,一个傻呼呼的爹,一个缺心眼的妈,生了我这个满肚子坏水的玩意,从一个蛆变成了一个飞蛾,还沾沾自喜一生的我,历经了最恶心的事,吃了最苦的药,品过甜甜的糖,做过最坏的人,当过见义勇为的英雄,混的好的时候人人敬佩,混的差时,人见人厌狗见狗烦,可以说何止扯淡,至今为止,仍然有太多秘密埋藏在我心里,为啥不说,原因是自己都觉得恶心,用一首诗来表达吧。

  出身贫寒步步难,却欲逆天改命运。

  上山下海进北监,纵然回首泪满襟。

  记得那年是三十五年前,东北的天气特别寒冷,冷到什么程度呢?

  上厕所去外面茅房,争取30秒结束,如果结束不了,屁股估计都得冻成紫红色带冰碴,大小便要带着棍子,防止方便的时候冻上,东北的狗,夏天跟着去厕所,冬天牵着都不去,原因是又冷又硬,没热乎的吃,外面到处都是冰天雪地,下完雪,不出一个小时,你就可以随处在雪上走了,冻得杠杠滴,绝对掉不下去,前提是,只要下雪,你是出不来的,都在家里当地鼠,想法设法的挖洞,然后从家里爬出来,套车,拉车,抡大板锹,扫把,铲子齐上阵,从家里往路边上倒腾雪去,忙活一天,家里院子里能有个道走人,能进家门就算不容易了,绝对是成功加欧耶!

  那时候农村都是草房,泥痞子,木头愣子,说白了就是土房,木头房,房子用砖,哪怕是一面,那叫一面青,那都是很有钱的人家了。

  我们农村院子很大,前后是园子,中间是房子,旁边是仓房,角落或者房后是厕所,门口有个井,压水那种井,一抬一压就出水,园子角落堆着满满的草垛,烧火做饭取暖用的,都是自己家的庄基地产的农作物秸秆,秧子,或者捡的树枝,牛粪,稻草,烂木头啥的。

  大概是我三个月大的时候,这天夜里,我们家又火了,连续火了好多家,又是好多家难过的一夜!

  大概凌晨1点吧,咣咣咣,刘三啊刘三啊刘三,赶紧起来吧,帮帮忙啊俺家着了,圆盆了,刘三菩愣一下,立马起身,做起来一听,原来是连财,后院邻居着火了,草垛着火了,火光照的我家屋里火红一片,火势滔天,基本没救了,那也得去救,万一刮风就烧了邻居和自己家的房子,草垛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刘三喊了一声,好了,起了,马上到,我拿家伙什,连财又跑到另一家敲窗户去了,我奶奶问爷爷,咋还着了呢,我爷说,睡你的觉吧,还用问,得罪人了呗,黑灯瞎火的刘三穿了衣服,拎着厨房的铁通和扫把就冲出去了,此时外边已经是人声鼎沸,吵吵嚷嚷,叮叮当当响声不断了!

  正当一群邻居叫嚷着灭火的时候,此时我们家也突然火光滔滔,照亮了漆黑的房间,淑云突然坐起身,向外看去,说了一句,哎呀妈呀,哎呀妈,可不得了了,她光着脚丫奔向房后,站在院子里喊到,刘三啊刘三,救火啊,快来人啊,起火了啊就火呀,,,,,

  这时候连财家的火刚刚得到控制,但是也所剩无几了,众人听到淑云的喊声立刻又向我家奔来,压水的压水,接水的接水,泼水的的泼水,还有拿扫把拍打草垛的,经过将近一小时的时间吧,总算是扑灭了,剩了一小半,不大一小堆柴火,看来今年冬天又难熬了。

  灭了火后,左右邻居们在我家喝水,休息是,东院的老袁头问了我爷爷,为什么我家会着火呀?我奶奶不高兴的说,还用问,就他嚷嚷的欢,让人家听见了呗。

  老袁头又说了,不应该呀,平白无故的,不至于挨家点草垛呀,这时旁边的老邹头说了,八成是卖煤的点的,别人谁闲的半夜不睡觉啊?这句话倒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了半天才各自悻悻的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随着一阵咚咚的敲门声,爷爷奶奶,小姑和我被惊醒,是我妈打麻将回来了,妈,开门啊,我爷爷坐起来应了一声,听见了来了,我奶奶很不高兴说到,都是欠他们的,王八犊子,一宿打麻将,一晚上不回来,谁家有这样的媳妇?

  我爷爷说,睡你的觉吧,你管得了吗,说那个有啥用。

  最不争气的是我爹,我们家刚刚吃了早饭,我姥爷就来了,我爷说,哎呀,亲家,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有事啊?赶紧上炕坐。

  我姥爷一脸的怨气,说,小玉在我那扛了几代麦子,我问问啥时候给我,几个月了都不说给了。

  我爷爷一脸蒙圈,啥?小玉啥时候上你那借麦子了,我没听说啊?

  姥爷说,不知道,装糊涂呢?他借的,说是家里没吃的,磨面去,过一阵子给我,都一个多月了,一点动静没有,我还等着卖麦子换钱呢!

  刘三喊了一声,小玉(我爹),大名刘云龙,小名小玉。

  刘三问小玉,你借你丈人麦子了?干啥了我怎们不知道?

  小玉支支吾吾说不清,没办法躲不过去了,说了实话,我打麻将输了人家100多块钱,用麦子抵账了,我爷爷刘三当时就发火了,一个装旱烟叶的木盒子就让过去了,说,你个王八犊子,败家玩意,你有多大家底这么败?我他妈打死你,说着就抡皮带要抽我爹。

  我姥爷说话了,但是说的是屁话,我姥爷叫张金国,张金国说,行了行了,演什么戏啊,耍猴呢,皮影戏啊?我没时间耗着,我套着牛车来的,开仓房我拉走,去公社卖去。

  我爷爷一听,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果然什么爹什么闺女,没一个好东西。

  气哼哼的给拿麦子去了,可是他也犯愁,一共十袋,两千斤麦子,给人家三袋,剩的麦子压根不够一家子五六口人吃啊,那时候还没分家,我爷我奶,我爸我妈,我叔我婶,小姑和我,八口人怎么过啊?接下来吃什么犯了愁,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由于由于我们家是国民党军阀,大地主家庭后代,那个年代真没脸管人家借钱借粮,主要是别人也没有。

  刘三特别纳闷,为啥呢,这亲家好像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感觉怪怪的,

  张金国拿了麦子套了车,装完粮食还故意拍了拍粮食袋子,说,哼,响当当的国民党少将后代,当年的大军阀,地主家,如今也落到如此田地了,呵呵。

  刘三回了一句说,起码咱啥都有,不想某些人,狗比不衬,光杆子一个!

  听了这话,张金国气的脸色像茄子,青红蓝绿换了好几个颜色,只能一鞭子打在老牛身上,老牛闷闷叫了几声,吭哧吭哧的走了。

  刘三回到屋里,看着这个窝囊儿子气不打一处来,抡起皮带就是一顿抽,可吓坏了大姑小姑,两个姑姑还在上初中,吓得哇哇哭,刘三只好作罢,转眼看了看打了一夜麻将的儿媳妇,问她,你干啥去了?儿媳妇叫张桂燕,她说,打麻将去了。

  刘三问她,打了一夜?

  张桂燕嗯了一声,刘三说,玩吧,柴火没了,粮食没了,都等着饿死,冻死得了,一群王八犊子,我做了啥孽,摊上你们了,作孽呀。

  淑云说,说那些啥用,走一步看一步吧,能咋整。

  刘三说,为啥柴火着了,这是得罪人了,作吧,作吧,都作死就好了。

  此时刘三看着儿媳妇感觉不对劲,按说打了一夜麻将,怎么也不像很疲惫,犯困的样子,还挺精神,不免心里泛起嘀咕,此时也想不了太多,眼下是烧什么,吃什么呢?这个冬天该怎么过,哎,,,,,

  这时候张金国,就是我那个该死的姥爷,匆匆忙忙的赶着牛车来到一处茅草屋,还没进门就嚷嚷着,老蒯呀,老蒯,我给你送粮食来了,这时屋里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多的男的,是他的儿子,姓鲁叫什么至今未知,且叫老鲁太太,鲁某人吧.

  这老太太说,这是啥意思,张金国说,这不给你和儿子送吃的来了吗?

  鲁老太太说,说的好听还儿子,是我儿子,可不是你儿子。

  张金国说,咱们都快一起过了,咋不是我儿子了?

  鲁老太太说,我的条件你答应了?

  张金国说,我倒是想答应,我上哪给你整300块钱啊,哪有结婚要300的啊?

  鲁老太太说,嫌贵,找别人去,我还不愿意跟你呢!

  张金国说,别介,我那个想办法,容空,我想想法子。

  这鲁老太太一回头,眼珠子一转,说,这样吧,你看我儿子跟你姑娘都见过了,也挺有缘分的,要不你把姑娘嫁我儿子,我嫁给你,换亲咋样?

  张金国眼睛顿时冒绿光,真滴呀,那行。

  鲁老太太又说,那刘三能愿意不?

  张金国说,那是个老实人,我还治不了他可得了,不出一个月,他必然同意儿子儿媳妇离婚。

  鲁老太太又说一句,还有,他们家的小畜生我们可不要,不是亲生的,养着浪费粮食。

  张金国笑嘻嘻的说,好好好,栓上牛,给鲁老太太儿子五块钱让他买酒买菜去了,他刚走,张金国就搂着老太太上了炕,后边就不说了,苟且之事没法用文字描述,大概就是母王八盖朝下,公王八盖朝上,公的压母的,类似两个馒头面对面吧,,,,,,,

  也就是那么几分钟后吧,张金国翻身下马,抽着烟袋锅子,喘着粗气,一只手摸着老太太下垂的俩肉球,一只手摸着自己没毛的秃头,眼珠子滴溜乱转,思考着如何拆散二闺女,又如何把这死老太太搞到手,要不说嘛,人绝户,办绝户事,老的小的没有好玩意!

  经过多少次的交锋,没事找事,没屁搁嘞嗓子,没完没了的闹腾,细节就不说了,总之后来他得逞了,如愿的娶了那个老太太,张桂燕也嫁给了那个老太太的儿子,成功的过上了吃了上顿没下顿,隔三岔五挨顿打的幸福生活,

  那个老太太吧,也没受得了张金国的福分,第二年撒手西归,尔玩去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我们一家人被搅合的妻离子散,我也成了野草一颗,起初吧,我是被判给我妈张桂艳了,但我奶奶赌气,说了,鸡毛都不给,要孩子,做梦!

  想象一下,当初争家产,离婚分家,柜子,被子,盆盆碗碗,粮食,鸡鸭鹅狗什么都争,在那个年代,还真他妈是个物件呢。

  三年后

  在我三岁那年,我爹找了个第一任后妈,叫黄彩霞,听着名就知道结果,黄了,彩霞,散了。

  起初,他们还挺浪漫,其实就是我爹剃头挑子一头热,我爹他就像个泰迪,智商没有,脑子里也没别的事,除了配种,找对象,没心没肺的玩意,我真不知道我爷爷国军少将后人,怎么生出来这么个玩意,可能就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吧……

  这天一早,家里喜气洋洋的,我爹也是西服都穿上了,还把二八自行车搽了一遍,领着我我接后妈回来吃饭,还有就是后妈的亲戚,就算是订婚吧。

  我坐在二八自行车前边横梁上,我爹带着我去了后山坡,这一路啊,就是磨磨唧唧的说,以后要听话,见到她叫大娘,以后要改口叫妈……

  我心想,叫她妈?叫他妈了巴子!没门!

  当天还算很顺利,算是其乐融融吧,双方都满意,没有多久就同居了……

  顶多也就两三个月,画风就不一样了,这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我们全家,我爷爷奶奶,叔叔婶子,我和我弟弟,我爹和那个不要脸的破鞋。

  全家都忙着做饭,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在小屋躺着,二婶说:大嫂是怎么了?

  我奶奶说:不知道,可能是不舒服吧。

  我爷爷说:大过节的,可能想家了吧,能理解。

  中途二婶去进屋和后妈说过两回话,碰了一鼻子灰,后妈拉拉个脸一句话不说。

  大家也没说啥,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饭做好了,怎么叫她也不吃,就在里屋躺着,没办法,我奶奶给留了饭菜,端进去给她,她也不说句话,这时候我看到我爷爷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因为过节没和她计较,自己倒了二两白酒,一口就喝了。

  正在我们家人们过节,喝酒吃饭的时候,后妈突然阴沉个脸出来了,也不上桌子吃饭,靠在门口阴阳怪气的说:哎呀,一家子真好,挺乐呵。

  二婶说:大嫂,你醒了?

  来,快吃饭吧,一会凉了。

  后妈黄彩霞说:你们吃吧,我是外人,哪配和你们吃饭啊?

  二婶说:这是啥话,大嫂,都是自家人,快,赶紧坐这吧。

  黄彩霞端着碗,走了过来,本以为是要坐下,结果哐当一声,我奶奶给送的饭菜被她拿出来直接扔桌子上了。

  大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我爷爷脸色铁青没说话,二叔刘云杰站起来了,直接就把板凳抄起来了,要不是二婶拦着,肯定给她开瓢见血!

  二婶说:大嫂,你这是干啥?有事不能好好说吗?

  二叔对黄彩霞说:说什么,反了天了,容得你放肆吗?

  黄彩霞被二叔吓了一跳,还硬着头皮说:你打我呀,来,往头上打!

  然后就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不活了不活了,一大家子打人了,我怎么瞎了眼,嫁到你家呀,啊……老天爷,快睁睁眼吧,快看看吧……没法活了……

  二叔一个大碗抡起来,被我爷爷拦住了说:老二,放下,轮不到你动手呢,我还活着呢!

  二叔气的呼哧呼哧喘气,要不是我们全家最近几年信了基督,脾气收敛了,早就见血了。

  我爷爷说:老大媳妇,说吧,有啥想法就说,我知道肯定有道道,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别整事了。

  老爷子发话了,黄彩霞也不闹腾了,说:既然大家在一起都不痛快,那就分家吧,要么你们都走,要么我走!

  我爷一听,直接回了一句,分不分家好像不是你说了算吧?

  就算老大老二,你问问他们,敢说不?

  二叔对黄彩霞说,哦,在这等着呢,我送口棺材你要吗?

  爷爷问我爸:老大,你也要分家?

  刘云龙吭哧半天没敢说话。

  爷爷说:八杠子压不出个屁!完犊子玩意。

  奶奶说:行了,爱分分吧,总在一起我也嫌丢人现眼,老大媳妇你说说我听听。

  黄彩霞说:房子给我们,你们去老二那,地都给我们。

  二叔说,你他妈放屁!

  爷爷说:就想要房子,地,是吧?

  房子两处,地四十亩,老大和刘建就俩人地,十亩,其他的是你小姑子和我们老两口,二哥二嫂,刘斌的六口人,三十亩,听明白了吗?

  既然分,行,我把这房子留给你们,十亩地自己种去,另外后院那个房子给老二,我们的地三十亩给老二种,没意见吧?

  二叔说:爸……

  爷爷说:你闭嘴。

  黄彩霞没说话,默认了吧。

  让后她又说,房子过户给我们!

  我爷爷说了一句,行,等我死了,都留给你们!活着时候,不可能!

  说完了,带着奶奶,和二叔一家子走了,去二叔家了,从此,一家人的矛盾持续了将近十多年,详情看后续吧……

  第二天一早,刘三起床后,在邻居那里租了两间房,本来是四间大瓦房,东北的房子两头开门,对称的,也就是儿女一头,老人一头,互不打扰,离着也不远几百米吧大概,啥都没说就搬走了……

  这年对于我来说冬天格外寒冷,那年我才四岁不到,每天第一件事就是起来烧火做饭,我倒是不会做饭,饭菜都是剩的,放在锅里,加满水,我只是烧火而已,开锅了就行了,然后开始吃,吃完了就可以出去干活了,捡牛粪,猪粪,马粪,幸运的话可以在垃圾里捡到些废品,而我穿的只有单衣,夏天穿的千层底,农村人叫嘚了裤。

  记得那天夜里,我爸突然让我去买梨,买水果去,小卖铺距离我家有一千多米吧,别的小卖店基本没有水果,下着大雪,我顶着大雪去买,冻的鼻涕都结冰了,踩着到脚脖子深的雪去的,费劲巴力买了几斤拎回来,刚进屋,后妈说斤数不够,问我是不是偷吃了?

  我说没有啊,就这些,她不信,又让我拎着回去再称一遍,没办法,我只能骂他八辈祖宗回去称。

  我回到店里,老板问我还要什么?

  我说俺家姨说了,不够秤,让我回来在称一次!

  老板气的脸都绿了,说:我他妈啥时候给人缺斤短两了?你姨说的是吧?行,我跟你回去看看,我拿着称跟你一块回去。

  旁边的老板娘拦着他说:你凑什么热闹,不卖了不行?犯得上吗。

  老板说:不是这个事,大半夜的,这大冷天,这孩子穿的这样这么远,都冻成啥样了?出点事怎么办?我送孩子回去,我到看看她怎么放的这个屁,让她怎么咽回去!

  然后老板给我找了个绿色军大衣穿上,带我回家去了。

  刚到家,就听见与自己传来很淫荡的声音,不用说都懂这两个王八蛋干啥呢,老板瞬间明白了,拎着一兜子梨直接把玻璃砸了,屋里那两个狗男女吓得不轻,老板进屋说了一句:玩的挺好啊?我这做买卖这也十多年了头一次,都一次听人说我缺斤短两!

  后妈吓得不敢说话,我爹也不敢,因为这个老板是我们那的流氓头子,蹲过大狱,当地没人敢惹,这闹出这么大动静,邻居都起来过来看热闹了,后妈要穿衣服都不敢,毕竟那么多人,还是我爹跟狗一样起来给人家点烟说好话。

  老板说:滚他妈犊子,刘老大,我告诉你哈,要他妈的不是看在老刘叔面子,我他妈扒了你皮,凑不要脸的玩意,再有下次,你试试!

  说要气哼哼的走了,邻居们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有人说,行呀,刘老大,小媳妇真白呀,隔着几条街都听见了,哪天不在家告诉我,我来帮你忙活忙活哈,哈哈哈哈……

  另外的也说,一个人不够多来几个,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走了以后,不用说,又一场劫难来了,我爹一脚把我踹到在柴火堆,皮带,柳条,烧火棍都用上了,打得我几乎断了气才罢休。

  早晨,我全身伤痕累累,嘴角鼻子都挂着血迹,整整在厨房的草堆躺了一夜,冷吗?不冷!

  还有什么比心死还冷吗?

  因为我决定了,我要离开这个世界,寻求解脱!

  第二天我一早就去了爷爷奶奶那里,身上带着万灵药,就是白色粉末,农药杀虫的,我想在看看他们,可是我不敢进去,我觉得没脸见他们,此时我已经是特别不受人待见了,就在那街口傻傻的站着,邻居出门倒尿桶,看见我说:刘建?你怎么在这?为啥不进屋呀?

  我说我就想站一会。

  他问我,你吃饭了吗?

  我说:没呢,我想最后看看我爷爷奶奶。

  邻居听着话不对味,赶紧带着我敲开爷爷的门,正好我二叔也在,因为我小姑姑,姑父昨天从讷河市里回来了,呆几天,在二叔家住着呢,二叔来叫爷爷奶奶去吃饭,因为一会大姑也会来,恰巧碰见我了。

  邻居说:这孩子在外边冻挺长时间了,你看这孩子让谁打的,都成啥样了?还不敢进门!

  我爷爷说:还用问吗,王八犊子,作孽,作死呢!

  二叔说:行了爸,咱们一块去吧,先吃饭吧,给刘建烧点热水洗洗,都是血。

  我们来到二叔家,二婶炉子上烧的水,本来是给大家洗脸的,这样正好,我奶奶给我洗的脸,洗的澡,基本在场的人都哭了,毕竟我是无辜的。

  我爷爷他们问我啥,我啥都不说,毕竟都要死了,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那天早上,二叔他们烙的饼,糖饼,一共十二三个吧,基本没人吃一口,因为我自己上了桌子,狼吞虎咽一手一个,还捧着装饼的盘子鼻涕眼泪的,哭的直抽搐,我心里想,最后一顿了饭了,还见到了这么多家人,值了,吃饱了上路吧。

  我自己四岁的孩子,一碗汤,七个饼,还要拿,结果被我叔抢走了,他不是怕我吃,他是怕我撑死了,毕竟七个绝对已经是极限!

  在他们流泪的时候,我下了桌子,坐在炕上说:奶奶,我要喝口水。

  二婶说,我给你倒,你等着哈。

  然后我偷偷的把毒药倒进了嘴里,接过水漱漱口,咽下去了,然后静静地躺在炕头,等待生命的结束,等待解脱的来临!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是静止的,漫长的的等待似乎没有一点可回忆的东西,也是,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回忆呢?这时,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大姑刘丽波来了,还有大姑父,他们家的妹妹雪微,屋里人看到大姑进院子后,都出去迎接了,剩下我在屋里,但是我感到头很晕,脸发热,想吐的感觉,很难受,我似乎看见我死去多年太奶了,我也跟着他们屁股后边出去了,爷爷奶奶大姑小姑二叔他们乐呵呵的一边走一边说话,大姑看见我也很意外,这孩子脸怎么了?

  我二叔说,他爸和后妈打了。

  大姑当时就不乐意了,妈是后妈,爹也是后爹呀?打成啥样了?虎逼似的。

  大姑说:当初就应该给她打出去,什么他妈玩意?

  爷爷说:没办法,你大哥看上了,不也想让你大哥有个家吗?

  说要眼泪就往下掉。

  大姑刚要伸手摸摸我的脸,猛的发现不对劲,大喊,爸妈,这孩子不对劲,你看他怎么转圈圈呢,吐沫了都,是不是给打坏了脑子了?

  二叔说二婶,拿点水去,撑的吧?

  爷爷说:不像,撑的怎么还转圈了呢?不能抽抽啊?

  奶奶掐我人中,说:大孙子,你说咋滴了?

  你吃啥了没?

  我微微一笑,仰着头看着天上的雪花,嘴角流着沫沫,说我快结束了,快死了嘿嘿

  奶奶说你快说,到底咋滴了?谁把你咋滴了?

  我哆哆嗦嗦,伸平了胳膊腿,原地不自主转圈更厉害了,说了句,万,万灵,万灵。

  奶奶一听赶紧找邻居,喊邻居,大力呀大力,赶紧开四轮子,快点吧,孩子喝药了。

  邻居听了,立马启动四轮子,就是拖拉机,大家七手八抬的把我送去医院,我在车抖上躺在大姑的怀里,嘴角不停的冒白沫,大姑说:你傻不傻呀,为啥呀?

  我说:姑,没事,没意思。

  大姑说:你跟大姑说喝了多少?

  我说:一整袋。

  大姑说:以后有啥委屈和大姑说,别犯傻听见了吗?

  我说:没有以后了,我快死了吧。

  大姑说:别胡说,马上到医院了,洗完了胃就没事了……

  我说:从小就不受人待见,谁都看不起我,要啥没啥,都管我叫野孩子,小杂种,破烂孩……

  大姑说,大姑知道你苦,以后大姑和二叔,老姑,爷奶管你,别犯傻了,好不?

  我似乎摇了摇头,一切似乎来不及了吧。

  后来经过洗胃住院几天,我算是捡了一条命,自打那以后,我算是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了,毕竟我是个惹不起的主。

  经过这件事,后妈跑了,我爹也离开了家去外地打工了,说是去打工,也许是追那个破鞋了吧,好多年再也没回过家,十年,那一别整整十年……

  就这样,我靠着爷爷奶奶含辛茹苦的帮衬,上完了小学,走进初中,那时候家里不富裕,基本没什么零花钱,穿衣服也是靠着捡亲戚的剩过来的,没妈的孩子就这样,得过且过吧。

  大概是2000年,我以未参加考试,全校第二的成绩上了初中,原因是我让所有的小学老师又生气又无奈,最后决定让一个转学的学生考完试,写了我的名,我算是镇上小学第二名的优异成绩,进了镇中学,并且在中学初一班级组成了抢手货,有幸分到了重点班,并且担任班长,语文课代表,国旗手,年级组纪律委员会委员,可以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其实我学习不是不好,只是我从来不写作业,而且逃课,打架,偷家里钱,偷邻居鸡蛋,割人家的庄稼卖钱等等,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无非就是没有爹妈管,零花钱没有,自给自足,丰衣足食,况且也是为了点所谓的脸面,总不能看着人家吃棒棒糖喝汽水,我只能叼个草棍扣脚后跟吧?

  其实没妈的孩子都有各自的不同,有的要脸,有的缺爱,有的胆小,有的既不要脸,也不服管,有的偷鸡摸狗,打架斗殴,有的吧就是对女人极其厌恶,恨不得都死光了才好,更有甚者取向严重倾斜,性暴力,精神暴力行为特别严重。

  而我吧,属于心理畸形,脸面大于命,男权至上,狡诈多疑,心狠手辣那种,特别钻牛角尖,我吹过的牛逼,必须要实现,这一点我做到了,35岁那年,我吹过的牛逼都实现了。

  由于老师对我的器重,我的童年还算有几年可以值得回忆的往事,作为文学功底深,历史,政治,地理,语文,生物等学科样样都拿得起来,唯一的对不起的是数学,英文太垃圾,就是不会,总是及格不了,我们班主任还是数学老师,挺汗颜的。正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时,一场意外结束了我的学业,踏上了这个完全未知的世界,正式开启了我荒唐扯淡的人生之旅。

  2000年,由于我的品学兼优,成功评选为团员,正式加入共青团,同时获得年度作文大赛一等奖,年度最佳三好学生干部等荣誉,因为诸多荣誉加身,确实我飘了,别的没学会,学会了网恋和坑蒙拐骗,学会了不该有的尔虞我诈,腹黑等等。

  因为那时候网络刚刚流行,最火的是游戏比如CS,QQ,劲舞团,传奇,对于我们爱好上网,对新鲜事物好奇的年轻人无比诱惑,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对学习开始疏远,在犯罪道路上渐行渐远,起因是在一次上网中,认识了一个女孩,叫郝小娟,为了她,为了懵懂的爱情,整日沉浸在甜蜜中,因为网费,日常的开销和享受所谓奢靡的日子需要很多的费用,所以为了支撑这些,我不得已动用了一些手段,动了不少脑筋。

  这天,班主任孙俪说,我们班要改善教室环境,购买些桌布,海报,还有些图书,每个人交纳5元班费。

  第二,由于班长最近学习成绩下降,为了班长的学习,为了更好的维护班级的荣誉,免除班长的职务,班长由副班长柴凯杰担任,负责日常的班级管理事务。

  对于这些我是相当抗议,但我不说,好男不和女斗,我让你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好了,接下来开始上课,那老师说什么讲的什么我没听见,我的目光逐渐阴暗,阴谋计划从此开始。

  第二天,我主动带头交了10块的班费,翻了一倍,老师和班长同学都特别惊讶,老师也问我,班费五块,你交10块为什么?

  我说没什么,为了集体应该的,毕竟不是班长了也得起到表率作用。

  老师说,不用,一人五块就行,五块就不少了。

  我说,各位同学,老师很辛苦,这次年级评优,咱们老师又当了年级主任,是不是得给老师长长脸啊?

  当时也算是一呼百应,得到老师和同学的认同,老师无奈,说了一句,不强迫,自愿吧,五块最低,自愿而为。

  在我的带领下,大多数人还是交了十块,一部分交了五块,大概约三十人,二百多吧。

  班费在班长那里保存,加上我卸任移交的费用大概有一百多,共计三百多,2000年,对于一个学生而言300多,基本是一年的零花钱,每个月最多10块,20的,绝对是巨款!

  而这笔钱在几天后却被盗了,谁拿的不说了,没别人,嘿嘿,正是在下。

  第二天早上,我和往常来到班级,看到班长柴凯杰那里围了很多人,都在七嘴八舌的安慰她,也有的在被后议论,说是柴大班长可以呀,刚上任,巨款丢了,是不是丢了,谁知道呢?

  我听见了,走过去,照着那个同学就是几个嘴巴子,同时大骂,你妈的胡说啥呢,班长是那样人吗,你妈的,你有证据吗?在这胡说八道。

  因为年级组出了打架斗殴,而且是我带头,和我一帮不错的都参与了,并且有的同学掀起椅子打架,事情闹得特别大,因为我进门时看到校长在旁边的走廊,所以我为了吸引校长,闹出如此的动静,后果可想而知,打架的参与者全都上了颁奖台,全校批评教育,老师也受到警告处分,颜面扫地。

  当天下午,我们老师气的脸色发紫,圆脸像茄子,拉个脸像是紫色猪腰子,开了一次班会,主要对我们这群害群之马进行了声讨,然后各班干部进行发言,由于大多数班干部是我的旧部,顺势起义,声讨班长,说,既然班费丢了,又证明不了是谁拿了,总要有人负责。

  体育委员王涛说,班长丢的,不论是怎么讲,毕竟是丢了,起码得负责吧?以前可没这样的事。

  学习委员,生活委员赵伟也说了,女人还能当家,闹出笑话了,现在都知道了,学校知道了,中心校管委知道了,地球都知道了。

  这句话一说,老师脸色更难看了,赵伟也不敢多说了,老师孙俪说,

  这事我负责,班费既然丢了就丢了,白的黑不了,黑的白不了!

  但是我要说的是,请那位拿了班费的同学记住,没事别伸手,伸手必被捉!然后红着眼睛回了办公室。

  看着老师气哼哼的走了,班里炸锅了,有人说,几百块,丢了,谁信?

  有人说不是贼喊捉贼吧?有的女同学为班长反驳,但是被更多的同学怼了回去,毕竟在这,本地学生较多,班长柴凯杰是其他村里的学生,各村没有中学,所以小学结束,统一到我们镇上读初中。

  经过这件事,班长的名誉一落千丈,也没脸继续当班长了,跟老师交回了班长的职务,还得受人家背后指指点点,不久后就转学了,因此我还挺愧疚,嘿嘿,相当的愧疚了。

  她离任后,老师没有合适的人选,还是我当班长,我说我学习跟不上了,就不当班长了,学习不能名列前茅,难以服众。

  老师也知道我的心思,给我台阶也给自己个台阶,就说暂时代理,又不是非你不可,别给脸不要哈。

  这话说的我是瘦驴上磨盘,还得接着,因此,我又成为了班级的领导人物,从那个时候,我发现,我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官瘾!

  为了巩固我的地位,我又使了一计,趁着夜色朦胧,我爷爷奶奶睡着了,我偷偷的起身,在我爷爷兜里偷了四百多块钱,因为有一个红色的票据被我当纸扔了,殊不知却惹了大祸。

  本来我偷了钱,心惊胆战的上课呢,刚到第二节课,我爷爷就风风火火的来了,敲敲门,孙老师问,您找谁?

  我爷爷说,老师,我找刘建。

  老师看我一眼说,去吧,快去快回。

  我刚出教室门,我爷爷一把薅住我耳朵,走到墙角,质问我说,刘建,你是不是偷家里钱了?我兜里四百多块钱哪去了?

  我说没看见。

  他又问我,先不说钱的事,有一个票子,粉的,红的,收据看到了吗?

  我说不知道。

  我爷爷啪的一个大嘴巴甩我脸上了,走廊,还带回音呢。

  老师听见了,也走了出来,问我爷爷,您有什么事能和我说吗?

  我爷爷说也没啥事,这个兔崽子把我卖粮食的票据整丢了,八千多呢,丢了我没有票据,没法去收粮的人那里结账,人家不给钱咋办?

  我们那里收粮食都是熟人,就是先打欠条,收粮的统一卖了粮再给粮农结账,就是这么个事。

  因此我知道这件事太大了,我扛不住,所以特意把事情借题发挥转移,我冲我爷爷嗷的一嗓子,让我扔了,我不知道那个票子那么有用,我不知道,钱我拿了,450多,我是班长,年级学生会干部,我前任班长把费用丢了,我给补上,不想让老师为难,就这样,我认了!

  恰巧这时候,我们一个亲戚,学校的后勤主任经过,看到这件事就跟我爷爷问了一下原委,我爷爷也说了,然后那个亲戚是我奶奶的侄子,

  管我爷爷叫姑父,他说,姑父,你粮食卖给谁了?

  我爷爷说二龙子。

  亲戚说,他呀,没事,姑父这事你别管了。

  二龙子是我把兄弟,我给你担保,写个条,这事没事。

  亲戚又问我,刘建,你跟大爷说,那个条你扔哪里了?

  我说尿桶里。

  我爷爷立马要回去了,估计倒尿桶那个地方应该能找到票据残片。

  亲戚说,姑父,找得到就找到,找不到也没事,有我呢,不用担心哈。

  我爷爷走的时候看我一眼说,王八犊子,等你回家看我扒你皮不!

  我也没说啥,我家亲戚跟我老师说,这孩子您不知道,从小没爹没妈的,性格也挺怪,但是秉性不差,哈哈。

  老师很惊讶,说,没听他说过,我还真不知道这事。

  然后又跟我说,你的好心我知道,也理解,但是不支持你的做法,班费丢了这件事,我说过,过去了,你也不用为我担心,毕竟几百块钱对于我而言不算什么,你赶紧回去,好好安慰你爷爷,他那么大年纪了,别出什么事,别上火,好好认错。

  我也不好说什么,也只能硬着头皮回去了,但是出了校门我后悔了,不敢回去,回去了不得被打死啊?

  但是又能去哪里呢,所以我做了一个荒唐的决定,离家出走,永远也不回来了。

  离家出走又该何去何从

  十五岁有没有身份证,到哪里都去不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坐了个面包车,五块钱到了讷河市里火车站,然后跟着人群挤上了去往青岛的火车,因为我姑姑,我爸,后妈很多亲戚好多年前都去了青岛,一个叫即墨的地方打工,我姑姑家有个厂,做服装加工的,除了他们,我别无选择……

  上车的时候列车员会查票,我谎称我家大人在车上呢,上了车以后,在火车开了以后,还是会查票,当时没有票的要在下一站下车,无奈,又生一计,苦肉计。

  在列车员过来查票时,很多人尤其是小孩,很多都因为身高超限,年龄问题没躲过去,吵吵嚷嚷的买票,查到我时,票务员问我,小朋友,你家大人呢,票呢?

  我立刻把手往背后一勾勾,另一个手往前边一扭,两条腿最大幅度内八字,脚尖对脚尖,往后走,嘴也往下一咧,哈喇子流,口齿不清那个状态说:噶噶仁,呀车呀,喔某呀去,狗丢呀!

  大概就是说,家大人下车了,我没下去走丢了!

  票务员一看,也没了主意,可能这个情况见得不多吧……

  他立刻找来了列车长,列车长带我去了她那个休息室,列车长是个女的,长得挺好看,四十左右,挺圆润那种,像是元宝鸡,两头翘那种,挺好看的,走在前边,她在后边带走进了休息室。

  她拿出本子,工作日志,看我紧张的样子,又收了起来,她问我,你能听懂我说话吗,孩子?

  我说,宁!

  她说,应该能沟通哈,哈哈。

  她说,我是列车长,姓叶,你不要怕

  我说,喔不爬

  她说,你家大人呢?

  我说,丢哪

  她说,丢哪了?

  我说,早就丢哪,不急道!

  她说,你是哪的?

  我说,青吊

  她说,哪里?

  我说,青吊!

  她叹了口气,心想看来问题还好办,到了终点站济南,交给下一个转车的列车长,再到青岛,交给站台公安就行了……

  然后她大概记录了一下,给我拿来一个铁盒,里边有馒头和咸菜,还有菜,花花绿绿好多种。

  她说,吃吧,饿了吧?

  我没敢吃,不太好意思……

  她说吃吧,没毒,哈哈

  我想着,那就吃吧,真饿了

  吃完了以后,我就睡下铺,她把她的被子拿上边空铺去了,给我拿了个旅客车厢的被子,枕头,让我哪都不能去,在这好好呆着。

  我心想,我又不傻,哼哼。

  后来一天里很少见到她,可能很忙吧,经过几次折腾,终于我在各个部门的帮助下到了即墨,火车上讷河到济南的列车长交接,济南列车长和青岛站前派出所对接,派出所又送到了收容所,收容所又买的票送到即墨客运站……

  这一通折腾,都是因为不买票,没有身份证惹的祸!

  到了即墨客运站,还他喵的下雨,不算大,哗哗啦啦的,我是按着姑姑原来回家时候留下的地址找的,还没费多大劲吧,挺顺利!

  当我下了出租车之后,走进院子里面,姑姑一家子正在吃饭,我犹豫了好久,还是进了门。

  姑姑刘丽辉看我很惊讶,刘建?

  你怎么在这了?

  姑父他们一家子也特别惊讶,谁都不会想到我突然会出现在几千公里外的山东。

  姑父韩宝国说:你,跑出来的?谁跟你一起来的?

  我说:自己偷着跑来的。

  姑父说:你还真厉害,真他妈行嘿,哈哈。

  姑姑说:我给你家打个电话说一声。

  然后给家里爷爷奶奶打了电话,电话里又是一通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我姑姑也很无奈,也知道我其实学习成绩根本不行,既然不愿意上学,那就不上了吧。

  姑父说:吃饭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我挺尴尬的和他父母打了个招呼,说:韩爷韩奶好。

  韩奶奶笑了笑,这孩子,真像他爹。

  姑姑说:谁,可随根了,又犟又倔,主意可正了,想一出是一处。

  姑父说:丽辉呀,一会吃完饭你带他去大哥那吧,看看呆几天,过几天是回去还是留这里再说。

  丽辉说:那能咋办,让大哥安排呗

  大概过了半小时吧,刘丽辉带我去了我爸的暂住地,一间很小的民宅,那时候他已经成了家,算是第二任后妈,叫张松燕,她是我爸一个熟人介绍的,离婚带个女孩,也没有领证,勉强算是凑合过呗,闺女也没在身边同样留在了老家,给家里的老人带着,照顾起居,生活。

  看到这个女人我也没什么好印象,对于后妈这种产物,我基本习惯了,本来就是投奔我姑姑来的,包括我这个傻爹,有没有似乎没啥区别,总的来说一句话没有,也不说,东看看西看看,我姑急着上班前脚走了,后脚我就跟着走了,走的是时候我爹问我,上哪里去,我说;死去。

  其实我看出来了,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那就只能自己另谋出路了。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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