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门口便停下一辆她早就打电话叫好的车,“不必了,我怕你去送我我会更不舍得离开。”

  提着简单的可怜的行李上了车,车子便在易家大宅门口飞弹出去,不消片刻便再也看不见踪影了。

  到机场时头上一轮圆月正清明的洒向大地,未完全黑下来,她周身沐浴着月光,愈发显得清冷孤寂,连迈向候机大厅的步子也破碎的不成样子。

  空城小姐甜美的声音催促乘客登机,听到她耳都化作悲戚丫。

  她最后一次顿步,回望这个曾今叫她难过叫她伤痛的地方,微微一笑,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飞机最终划破苍茫的,向着那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进发,万万米云层之上她透过机舱的窗户望去,心然像这浮云一样的清明。

  陆云佳赶到时飞机已经飞走了,她抬眸望着上那个小小的白点,眯起了眼睛,夕阳刺眼,打的她泪水涟涟。

  她擦擦眼泪,转身上车回了东风会所媲。

  经过几日的调养小子谦的身子已经有些微好转,渐渐不再夜夜哭闹了,只是若不进行骨髓移植他的病情仍会长期反复。

  白东风已然与他做了配型,叫人失望的是他与孩子的骨髓并不匹配,移植手术也因此被耽搁了下来。

  白敬先知晓情由之后亦叫明鉴给他配了一次,仍旧不匹配。

  众人的恐惧渐渐扩大,心仿佛被凿开一个大洞,不时有风吹进去,冷的直打颤。

  滕秀杰正是这个时候回易州的,柳素萍被白东风调往牙买加的事情他这次重整北欧势力回来才知道。

  那种吃人的地方,白东风怎么忍心把娇弱的素素派过去。

  他不顾众人拦阻冲破东风会所大门,见白东风怀里正抱着子谦,眉宇之间是化不开的担忧。

  唇角勾起一抹嘲讽,他低笑道,“呵,原来少爷也会心痛,你认为素素杀了你的儿子,现在易子谦好好的在你怀里,可是素素呢,他被你推向万里之外,在那个叫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牙买加,说不定已经被害了。白东风,旁人总说你威严亦不失仁慈,其实你才是最狠的那一个不是吗?只要你不喜欢的,你想杀便杀,甚至不惜把他们推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地!”

  白东风神色冰冷,眸无多余的情绪,启唇淡淡开口,“如果你真的关心她,此刻应该早就赶去牙买加救她了,而不是跑到我这里来兴师问罪,或许你晚去一秒她便会死在那些人手里,最终害死她的是你,并不是我。”

  滕秀杰生气的连连点头,“好!好!你是少爷,我总是说不过你的,我现在就去救素素,听说你的子谦病的很重是吗?白东风你知道吗!这就叫做报应!”

  白东风愤怒的抬眸,狠狠剜了他一眼,他知道此时若是不走两人之间不知道又要发生怎样的争斗,此时还是救柳素萍要紧,愤愤的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到温哥华之后易小楼开始变的无所事事,闲的无聊的时候她会看看听音乐翻翻食谱做做瑜伽,生命仿佛因此会停下一段时间,让她有些微喘息的机会。

  邻居老太太的狗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敲她的门用温和的英语让她帮忙寻找,那是个刚下过雨的午后。

  她接过老太太手狗的照片,给老太太搬了个藤椅让她坐在门口晒太阳,自己一个人跑着去找照片上的小狗。

  找了许久也没见那条狗的踪影,她垂头丧气的在小区的绿地漫步,未及抬头时竟然撞到了一个人胸膛之上,她低着头用英语说对不起,那人却是轻柔的笑笑,纯正的从口出,没关系,不过以后可不能这么莽莽撞撞的。

  声音很熟悉,宋颖之,他怎么来了!

  她已经隐藏了身份谁也不见,怎么还是被他找了来,想到这儿便更加丧气起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的藏身术就那么差吗?世界这么大,他却还是能找到。

  宋颖之轻笑,“傻丫头你忘了吗,我可是国际刑警!”

  她白他一眼,国际刑警,国际刑警了不起啊,忽然想起老太太叫她找的狗还没找到,她与宋颖之说了一番,便拉着他一同找狗,宋颖之皱眉极不情愿的跟在她身后,“我堂堂国际刑警竟然跟你一起找狗,传出去还要不要混了。”

  她便往前走边道,“狗怎么了?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

  宋颖之不得不佩服她的毅力,与她一起分析狗到底去哪儿了,最后在一处背荫的地方找到了那条狗,它正眯着眼睛打盹儿,一副舒服的要命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条懒狗。

  轻手轻脚的上前扯起小狗的前蹄把它抱在怀里,那家伙竟然连反抗一下的动作都懒得做,抬眉见是她,眼睛提溜提溜的看了她两眼之后竟然头一歪靠在她怀舒服服的继续睡去了。

  她与宋颖之一道把狗给老太太找回去时老太太激动的两眼直翻泪花,她听邻居们说过,老太太丧偶,之后便再也没有过男朋友,这条狗是她丈夫死之前买的那条母狗生的女儿的女儿的儿子了,也是条老狗了,虽然看上去个头并不大,或许也没几年好活的了。

  她细细端详着老太太的眼神,她温柔的抱着那条狗给它梳理身上的毛发,就像抱着挚爱之物一样。

  老太太见她这般看着自己便对着她身后的宋颖之竖起了大拇指,口称赞道,真是个帅气的年轻人,小姑娘你眼光不错。

  易小楼想要解释,转念一想老太太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又为什么要解释呢。

  老太太走后宋颖之站在门口微笑着看她,见她没有半点表示低眉道,“我大老远的跑来了,你也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她只得无奈的耸耸肩,把他请了进去,她住的地方很空旷,甚至连个像样的床都没有,客厅里的沙发也都是矮小席地的,所以整个房子略显空旷。

  他接过她给他泡的茶,诧异的四周打量了一下,“你就住这里?”连张床都没有怎么睡觉,她以前可是最挑剔了,不但挑床的长度和宽度,还挑样式挑材质调颜色,连床垫枕头被单都挑剔的她怎么可能会住在这种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地方?

  客厅外的飘窗式阳台上总算还是摆放了一圈尚入得眼的沙发,沙发上零零散散的丢了很多大多数是她看到哪一页便翻开到那一页,而后翻过来放在沙发上面。

  易小楼听他问话瞬间抬眉,“住这里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宋颖之眸渐笼上不知名的情绪,低声道,“没什么,地方还是很好的,只是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不习惯这样的家,你很挑剔,总是喜欢把家里摆放各种东西,不会任由它空荡荡的,就像现在我们看到的这样!”

  易小楼轻笑,“这么大的房子就只有我一个人,就算放再多的东西也会觉得空荡荡的,以前那些习惯也是时候改变了,既然身份都不复从前,何不做一个和那时完全不一样女人。”

  宋颖之点了点头,不知道自己是同意她的说法还是什么的。

  她忽然想起来便正色又问了他一遍,“你怎么来这儿了,爸爸的伤怎么样了?”

  他眯眸,眸色深沉,“没有大碍,最近这边有异动,我只是例行来看看,具体就不跟你说什么事了,行业机密你懂的。”

  易小楼抿唇如捣蒜般点了点头,宋颖之望着灯光之下的她,她果真与过去不一样了,那些人那些事她再也不提起,一副完全不记得的样子,他亦不敢问她,只能时时处处小心,以免又惹她伤怀。

  “不如,一起吃个饭吧。”想了半他却是说出了这句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话,这么正式,正式的像两个完全陌生的人。

  易小楼似乎也有些诧异,之后便是一脸的坦然,点了点头,“好啊。”

  地点选在临水的餐厅,宋颖之点的都是她喜欢吃的菜,久未吃过家乡美味了,在这异乡,在这一个人也不认识的地方,纵使厨师做的并非那个味道,可她吃了还是胸口一阵阵的痛。

  宋颖之在灯火迷离的对面轻声道,“有时候人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但是味觉是不会的,你会因为味觉回忆而记起来很多很多,或许有你不愿意想起的。但是小楼我要告诉你,你这样把自己封闭在温哥华是不行的,如果你是为了逃避那些过往,恰恰就说明了自己的无能,你不能自己控制自己的意识,让自己接受并消化掉那些事,这样你一辈子都不会从过去然的走出来,亦会让你的亲友陷入沉痛。人生来就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像我们做国际刑警的,就算明知道前路是凶险是牺牲也要义无反顾的走下去,每个人都怕死,可是为了自身的责任和我们应该做的事情,我们别无选择。你如此潇洒的从易州出走,留下爸爸妈妈,留下舅舅舅妈,留下小,甚至是留下白东风留下白敬先,或许你没想过,你一个人在温哥华并不见得过的多幸福,却对那么那么多的易州人造成了无法磨灭的痛楚。小楼,我说这些你能够明白吗!”

  易小楼沉默的吃着面前的食物,宋颖之的话她不是没有反思过,只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她苦涩的笑,答非所问,“哥你这次什么时候回国,到时候我来送你。”

  宋颖之只得摇头叹息,“回国之前我会跟你联系。”

  她自顾自的吃着,点点头说要给他留联系方式,他摇摇头只道不必了,“你似乎忘了我的职业。”

  她抿唇,也是,他是国际刑警,在温哥华他想要什么人的资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人家又岂有不配合的道理。

  易州白氏,子谦的病情于白家来说对外界是个的秘密,自然不肯让人知道,只是眼看着就要错过最佳的治疗时期,而全家几乎做了一遍的配型,却最终都没有成功。

  心急火燎之际云佳提议去找小楼回来,说不定她回来了事情还会有转机。

  白东风眯眸,“你知道她在那哪儿?”

  “不知道,我赶去机场时她已经走了,只知道去了温哥华。”

  白东风苦笑,“她这次走不让任何人送想必是要永久脱离易州,既然如此身份也必定换了,偌大的温哥华纵是叫白氏出动力量恐怕也得寻上几日!”

  云佳皱眉,“莫说是你日,若能救得子谦性命,纵使十日百日又如何,只要能找到小楼,我们便能安心一些。”

  白东风抱着孩子心痛的点头,“云佳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又要伤她一次,终究我还是要对不起她了。”

  明哲远远站在落地窗旁轻微的勾起唇角浅笑,“她是子谦的母亲,若知道子谦还在人世定然十分开心,家延你没有对不起她,是你让她脱离苦海。”

  白东风眉尖渐渐舒展开来,是那样的吗?他能够让她脱离苦海吗?未见得吧!

  “既然如此,我和子谦亲自去温哥华找她。”

  明哲欲说不让他去,偏巧云佳轻咳一声止住了他未出口的话,一屋子人再没异议,只得默认了让他带着孩子去温哥华的决定。

  宋颖之从温哥华离去那是个晴好的,他打电话叫易小楼来送时她正在沙发上窝着看一本关于心理的,当即就应了下来。

  机场人声鼎沸,往各国的飞机班次相当之多,在vip候机厅里,她见到的人除了宋颖之还有那个白东风一手调教出的修罗。

  此时的她一身依照欧洲女人身材裁制的连体长裙,她身材本就比一般东方女性要高,此时踩着三寸高跟鞋的模样竟是万分迷人的,都说柳素萍是白氏最艳丽的一朵花,事实上修罗的美色丝毫都不逊于柳素萍,甚至比柳素萍的妖艳之美更多了几分沉稳大气。

  她与宋颖之站在一起亦当真是相当般配的,她在心是想着,脸上的笑意又沉了下去,只可惜修罗是白东风门下之人,否则以她的美色和能力,难道颖之就丝毫不动心吗?

  她远远看去,见修罗似乎没看到她,正与宋颖之说着什么,那样的眼神,像极了曾经她看白东风的模样,充满了崇拜、暧昧,还有丝丝缕缕的忐忑。

  原来她竟然喜欢着宋颖之吗?亦难怪她在宋颖之身边这些年白氏与宋家之间并无致命的冲突,一边是自己的主子,一边是心爱的男人,她应该维持的很吃力吧。

  是什么让她一直坚守在宋颖之身边呢?易小楼抿抿唇,不知道,就像当年她可以那么肆无忌惮的爱着白东风一样。

  可是时过境迁,当一切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样子,她看着站在宋颖之身边那个原本可以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如果她不是白家的杀手,或许她与宋颖之也会是地设的一堆,可惜命运弄人!

  她叹息过后便迎了上去,跟宋颖之说了几句兄妹之间再平常不过的话,看到宋颖之看着自己黑眸深处藏起的温柔,她的心渐渐下沉,哥,如果可以,回头看看吧,你身边站着的正是最好的女子,何必再执着于一个根本不可能再爱的我。

  宋颖之见她眉头微皱,瞬间觉得好像被她看破心事一般,窘迫的扭过头看着外面的,拍拍她瘦弱的肩膀,“好了,既然你不愿意回去,那我也不勉强你了,你在这边要照顾好自己,别的不重要,一日三餐却是要吃的,你的胃向来不好。”

  她点点头,与他话别,亦伸出手去与修罗一握,笑着跟她说再见,修罗有些受宠若惊,最后脸上的尴尬转为欢喜,亦跟她到了再见。

  在巍峨的航,她仰头目送回易州的飞机渐渐成为上一个小小的白点,飞的再高一点,再远一点,直至消失不见。

  谢谢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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