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这些都需要人力物力财力。

  但是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最重要的不是人力物力财力。

  而是政治的控制力、运转效率。

  文化是政治的外在表现,经济是内在表现也是决定性因素。

  反过来。

  政治决定了经济生产力,在封建社会!

  已经注定了要根治黄河,是绝对不可能。

  道理很简单。

  封建政治决定了小农经济,这种经济支撑不起黄河这个负担。

  所以,只能治标。

  再回首现代的水库,很多东西也是不会也不能公开的!

  必要时候让砖家出来辟谣一下,嗯嗯。

  然后砖家被事实各种打脸......

  贾琮思忖一番,回了岸上的中间堡房!

  这时鲁廉宪也到了。

  招来河道衙门的同知、通判、佥事等管。

  以及一部分河工代表。

  河道衙门是按巡抚衙门的模型设计的!

  一层层官员相当于厅长、局长、科长、处长。

  差不多这个意思,区别只是他们专管河道。

  拨款大多数就进了这些人的口袋。

  “咳......本巡按也不多说什么!

  这十三万,是本官的家底。”

  贾琮使个眼色,贾芸把一摞银票拿出来。

  贾琮道:“算是我的垫付,可勉强支撑数十天.....”

  众河道衙门的官员,有的贪婪地盯了几秒银票。

  这台州银票还是有信誉的,十三万银票!

  差不多也能换到十万银子了。

  有的则是羞愧的低头。

  “贾巡按...这......”

  鲁廉宪欲言又止,且不说贾琮这是在明火执仗地说明他在受贿!

  就算把银子交出来,可这样当面做。

  便让这些官脸上不好看,这十几万。

  落到下面,又能有几万?

  “诸位大人和贾某人,和衷共济。”

  贾琮按下鲁廉宪的话,似乎并不在意。

  “贾某人这就回行辕写奏折,再请些银子。”

  众官安下心来,贾琮带人走了!

  鲁廉宪突然想起贾琮整治巫舟的手段,心下一凛。

  笑道:“辜同知带我去办吧。”

  同知是他的佐贰官,责无旁贷!

  辜同知一听,心花怒放:“多谢大人,下官一定办好!”

  其他科长处长,不禁眼红起来,十三万啊!

  换成今天的rmb,少说六千万块。

  鲁廉宪退居临时行辕的书房,那个幕僚又进来回禀。

  “老爷,那些小的们又探访得一位美人是金陵王家的。

  才二十几岁,嫁过一次!

  美艳不低于原先那个姓秦的......”

  并拿了图纸出来,鲁廉宪一看,果然是个美人!

  幕僚又说王子胜并非官家,没了王子腾也是落魄了的。

  娶她为妾并不犯法,鲁廉宪稍稍开怀。

  “你下去打听打听王家的意思!

  若是成了,少不了你五千两......”

  远方的芦苇丛笼罩在夕阳的柔和光辉下。

  近处的塔楼把守严密,因那湖面不平静。

  三角形的楼层随波摇曳。

  行辕卧室。

  深思熟虑后的贾琮,在慢慢写着奏折!

  从最右边的第一列,从上往下写,奏折写得很含蓄。

  除了上次审巫舟一案,没有提起任何官员的不好。

  但是条理清晰。

  第一人力资源的分配、调动,“臣躬亲巡视,鲁总河宜甚”。

  “民夫工银,酌情量之”。

  写到此处。

  妙玉哂笑:“我听说鲁大人与你不甚合,为什么帮他说话?

  向你师姐提亲的过节,就这样一笔带过了?”

  “清江浦的河道总督,内阁六部选择的人,是有深意的!

  鲁廉宪、鲁廉洁兄弟都是山东籍历城人。

  扯不到任何派系,不党不争,这样的人选最合适。

  最大限度地避免因私废公和派系斗争。

  不保他,又能怎么样?”

  贾琮不谈秦可卿的事,以前在京城斗争,大多你死我活!

  因为那帮官员和民生几乎没有联系。

  而河道总督就不同了,让任何派系的人来,都不妥当。

  鲁廉宪还算尽职尽责,为了让河道治理按部就班地顺利进行下去。

  尽快解决水患,他必须得保住鲁总河。

  第二是物力与财力。

  贾琮列举出许多有力的原因,“别州县之人当差不力!

  以不关己事想之”、“里下七州县父老自备秸秆芦苇土方,劳民过之”。

  所以“工银不能不舍”!

  但是要“舍之有道”,不能“永成定额”。

  第三是加强河道官员的离任责任制。

  “凡承担某段河道监修之某官,一年决口,连坐革职之,罚金”。

  “半年决口,宜充军,罚二倍金”。

  “三月决口,臣以为宜处斩,罚四倍金。”

  贾琮这一条是十分毒辣、决绝!

  离任责任制已实行多年,但是没有这么狠。

  贾琮认为只有这一条彻底贯彻落实,才能真真正正地做到黄河大修。

  不然最后都是豆腐渣工程,靠官员自觉是不可能的。

  妙玉都看得暗赞,相比贾琮,皇帝更会信任刘知远!

  但是相比鲁廉宪,皇帝更会信任贾琮。

  御史与绣衣卫一样,直接对皇帝负责。

  此条通过的成功率很大。

  这些事情。

  一份奏折是说不完的,贾琮连续写了八份。

  其中一份提到了河道官员分级分层管理与河兵制。

  河道官员分级分层,简而言之是设立道、汛、厅!

  各司其职。

  比如在三省设立大的山东道、江苏道、河南道。

  里面再分层分级,比如江苏这里淮安厅清河汛。

  为的是加强应急措施和应急效率。

  河兵制也是为应急考虑,从河工中选拔出色的人常驻河道!

  尽量避免救治不力和国家财产损失。

  最后一份写到开中河。

  把一百八十里运河从黄河河道分出来。

  这一项鲁廉宪也是同样上奏的,贾琮说这样“则淮扬国泰民安矣!

  水患弥矣,滔天之恩泽被百世千年矣。

  尧舜贤明之君当不重之.......”

  写完后。

  贾琮在开头题上“上淮安治河八疏”。

  再传交驿站,六百里加急,报给京师。

  “说千道万,就是因为财力不够。

  倘朝廷能在此下五百万,黄河焉能不治?”

  奏折交给伍三哥传去驿站,妙玉捧了一本《淮安府志》看!

  风土人情一项,贾琮基本不管,就让这个女秘书代写了。

  “那是你想得简单,看我写了那么多。

  它牵扯到的东西太多了,就算再拨款。

  也不能妄想一次性解决。”

  贾琮与前几任御史没有交接,好像之前就直接调走了。

  想想他也不能做到不露任何把柄,索贿毕竟半公开了!

  即使用来治河,也要分开来谈。

  三省这里无人弹劾他。

  但安徽、江西、湖广等邻省的御史,还是能弹劾他的。

  摇了摇头,他拂去杂念,不再想这些杞人忧天的事!

  毕竟还没发生,很难预料,发生了自信也能应对。

  贾琮看看妙玉的记录,字体是模仿他的。

  虽然少了一股凌厉的气势,偏向娟秀超然。

  但也能蒙混过关了。

  对于妙玉,他比较满意,这个女人不是纯粹的花瓶!

  除了文书这里能起点作用,送给豫王的那本《飞仙记》。

  也是他不费力地从妙玉那里得到的。

  此外。

  妙玉还有正常女人的功劳......能解决他的勃大茎深呐。

  “你干什么?”

  妙玉被动地坐在贾大人的腿上。

  贾琮道:“今天就一次,你们道家法门不是说。

  能舒筋活络吗?我是担心你。”

  “可是,这还是白天呢!嗯......”

  妙玉轻咬嘴唇地坐在贾琮身上,平日里那种清高与超然!

  在此时此刻荡然无存,明眸微睁,素唇轻启。

  那种迷离与受享,让人销魂蚀骨。

  嘭嘭嘭,敲门声一响!

  贾芸在门外回禀道:“琮叔,京里有老爷们的信送来。”

  两人才完事片刻,趴在贾琮身上的妙玉,半死一般地喘气!

  听到声音,连忙下地穿衣,跺脚道。

  “都怪你。”

  “你等下进来。”

  贾琮耐心地帮妙玉拢了头发,套上一件外袍。

  所幸她不曾脱光,只是关键部位露了。

  束好一头洁净乌黑的头发,妙玉越看越有韵味,容颜清冷!

  带上一股知性美。

  是贾琮在其他女人身上找不到的,他不禁多看了几眼。

  妙玉的眼神才柔和下来,默默地坐在他身边,羞涩中带着满足。

  贾芸满心奇怪。

  但是面上不动声色,递了信封!

  贾琮依旧是长辈与上司的口吻。

  “淮安这里差不多了,你跟铁牛打点一下,明天就去扬州。”

  “是。”

  闻到房里的奇怪味道,贾芸愈发不敢多待。

  面色古怪了一下,赶紧出去带上了门。

  妙玉的俏脸越来越红:“你再这样胡闹胡来,我还不叫人笑死了。”

  “他们哪会笑你,就是笑你的时候,你也看不到。

  我们开心就成,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

  你要是把无端的议论者放在心里,会活得很累。”

  “别说了,快去洗洗。”

  妙玉洁癖严重,琼鼻皱了皱,一直催促。

  贾琮琢磨道:“要不,一起洗?”

  “……”

  妙玉嘴皮动了动,脸儿一红,低头,不说什么就走了!

  贾琮嘿嘿一笑,看来妙玉挺喜欢他的博大精深?

  却说贾芸与铁牛去安排行李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

  贾琮的这些下属,最正经的就是贾芸和柳湘莲了!

  两人都定下了女人,从不乱来。

  这贾芸年纪比贾琮大六七岁的,便有些想念林红玉了。

  鼎沸的轰吵与叫卖杂耍等各种声音!

  充斥着扬州东城的广业坊,苦甘泉与甜江都之人熙熙攘攘其间。

  南北运河所贯,东西盐运河所汇,二次踏足此地。

  粉墙黛瓦犹在,只是扬州分社换了管理人!

  北城的巡盐御史衙门也并入两淮盐运使司。

  倒是真有点“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了。

  贾琮换了缎袍,头戴四方平定巾!

  左右陪着他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的是槟榔王与扬州商会会长沈三贯。

  槟榔王是在高邮水道追上他的。

  在市集走了一段。

  行到距离兰陵书店扬州分社还有十步路左右的马头墙周围!

  贾琮停住脚步,沈三鹳优雅地一笑。

  “大人,这块地方还是大人当年看得起草民才收下的。

  如今流民愈多,水运愈繁,客商与雇佣工倍增!

  地价房价越来越高,当年大人离开不久。

  八股时文好卖,近来才冷落了些。”

  “打听得大人的三位夫人下驾。

  草民慌忙迎接护送来了,大人请。”

  沈三鹳似乎有许多说不完的话,欲言又止,没急着说出来。

  “好。”

  贾琮言简意赅:“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那时本官也要出去江都高邮巡查。”

  说着贾琮不慌不忙地进了扬州分社。

  有人帮忙照顾,为了讨好他!

  他对三尤也就放心了。

  但也要瞅几眼,确保她们安然无恙。

  这边的沈三鹳与槟榔王打起招呼来。

  槟榔王皮肤略黑,身材粗壮,典型的北方大汉出身!

  沈三鹳矮短一些,但是更胖更白,打听起槟榔王的身世来。

  问他姓名。

  槟榔王笑呵呵道:“某人姓桂,名卜言。”

  “好,好一个贵不可言。”

  沈三鹳口吻随意:“看桂朝奉是北方人,难得能操一口江淮话!

  御史大人是桂朝奉的.......”

  “南北生意走多了,江淮话与吴语也就说得顺。

  桂某人反而不会说家乡话了。”

  桂卜言摆足架子:“贾御史么,故人,故人啊!”

  说着。

  桂卜言神秘兮兮地拨动手中佛珠,神似如来佛祖的兰花指。

  “噢......”

  沈三鹳的心思动了起来:“都是生意场上的人,咱们倒是好说话!

  淮安那边,刘公公惩治了一个槟榔王。

  所以我们这边就提心吊胆起来,公公一到维扬。

  就开始收烟花税和搜罗美女......哎呀!

  桂朝奉顾着说话,瞧我这记性,快。

  跟沈某喝一盅去。”

  桂卜言脸色涨红,但是打死也不承认。

  他就是那个被整治的槟榔王,笑眯眯地上楼了。

  ————

  才到后院天井。

  贾琮就被尤二姐迎进去了。

  尤二姐正在打水晾洗私密服饰,到了三进客厅!

  尤氏与尤三姐也出来,她们两个还好些。

  尤二姐似乎容易动情,才不见一段时间。

  眼睛里的柔情蜜意就掩饰不住。

  “你家里来信了吗?”

  尤氏盘问道:“怎么说呢。”

  “我那一房没什么说的。”

  贾琮当然不好把妻妾的信告诉她们。

  “只是家里在议二姐姐和三姐姐的亲!

  二姐姐还没定,三姐姐的话

  老爷想定海外茜香国那边的,还在商量。”

  尤氏默然一阵:“都不知道她们出落成什么样了。”

  “我来还有一件事的。”

  贾琮道:“我准备给二姐和三姐办个妾礼!

  这样扬州、通州、镇江这边的官儿。

  就不好意思不送礼,官越大,礼越多。

  我才能在江都高邮开展治河。

  当然,这也是给你们一个交代。”

  “我现在好歹是一个巡按,外边娶妾不用跟家里说。

  而且你们也不用跟我回去,在这里就好!

  省得里面口舌是非多。”

  尤二姐和尤三姐低头抿笑,没有不欢喜的。

  但是尤氏没这待遇,不是贾琮不给她!

  而是不能有,为了不给人太多把柄抓。

  尤氏忍住泪水,笑道:“我代两位妹子谢你。

  这边我会处理好的。”

  听她这样讲。

  贾琮倒觉得愧疚更多了几分。

  尤二姐和尤三姐忙彼此使眼色退下。

  贾琮道:“我今晚陪着你。”

  “不行。”

  尤氏想说什么,又仿佛不好开口,摸住小腹道。

  “我看过郎中了,说是喜脉......”

  “ε=))唉?”

  贾琮当场呆在那里,张开的嘴巴抽了一抽。

  喜脉?这么快吗?

  “你......”

  尤氏本来以为他会惊喜的,毕竟贾琮刚成亲不久。

  家里一妻一妾,都皆一无所出!

  背对着他,却是空气沉静,她不安地回头。

  只觉得一口气堵塞胸口,顺不下来。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开个虎狼药算了。”

  “你干嘛吃药?”

  贾琮回过神儿来,闻言差点气死,忙过来解衣服瞧看。

  尤氏害羞不让看,最后还是劝不住他!

  心想反正他都看光过了。

  才解开给他看,贾琮又喜又忧地听了半晌。

  喜的是这个骨肉肯定是他的,这几年尤氏也就和他做过!

  不用纠结孩子究竟是谁的,尤氏虽然不是贞烈女子。

  但要是没有那次意外,以及一些感情积累。

  断然不会违背伦理道德,跟别人好的。

  忧的是尤氏三十几,是很难生的年龄。

  即使女人四十还有这个能力!

  但毕竟是危险的生育阶段,一般来说。

  女人二十几生育最佳,三十往后就越来越危险了。

  想到此,贾琮脸色又泛起担忧,正色道。

  “我是在想如果到了那时,实在不行的话。

  我们还是保大不要小好了.......”

  尤氏靠在他怀里无声地哭了一阵,一会儿又笑。

  “子嗣为大......”

  贾琮却不这么想,决定吩咐稳婆!

  如果艰难就要大不要小,还好的话就生下来。

  尤氏心下大松,心想:“一定得是个男孩。”

  她在疲累阶段,不多时就睡着了。

  贾琮抱她到床上睡下,出了后院到前店。

  来买书的人稀稀落落的!

  他到柜台选了一本近几年的八股文刊本,决定拿回去批。

  此时又听见几个来买八股的秀才议论。

  “听说了吗?刘公公一到扬州,就收烟花税。

  搜罗美女,根本不管治河的事.....”

  “太监要美女有什么用呢。”

  “兴许是给皇上搜罗的,再说绣衣卫提督的女儿是康妃娘娘!

  没准是给她讨好皇上用的,而且,听说太监也养女人。

  以前下面的金陵有个织造太监,就十万两买了个扬州瘦马做对食......

  传说人家虽然没那能力,还是有那种想法的!”

  “贾巡按应该也到扬州了吧?

  不知他会怎么管管?”

  “这会子是烟花税,明天刘公公就要变法收盐税了。

  淮安那个槟榔王还有山西籍的后台官员呢!

  人家刘公公也敢整他.......”

  “扬州也要乱喽!”

  “民间怎么说的?黄河发水、河官发财啊。

  我们哪,也就看看神仙打架。”

  扬州城中心大道的西北一座宅院,分为三进。

  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非富即贵!

  夏日夜晚的温度刚好不冷不热,金榜题名大登科、洞房花烛小登科。

  巡按御史贾大人娶妾了,地方官们敢不来吗?

  就算不来这份子钱也得送吧?

  送得少了,心里就不踏实啊......

  这座院子是现任扬州知府给御史大人安排的临时行辕之所。

  究竟是租来还是买下,亦或者巧取豪夺,贾琮无心细查!

  反正如今成了他的新房。

  官爷们娶妾其实十分简单。

  不需要正妻那样的三媒六聘、婚姻六礼、签订文书等繁琐过程。

  也不需要大吹大唱,吹锣打鼓,娶妾只需要给妾家一点银子!

  晚上派人。

  一台二人小轿,抬到新房,就是妾了。

  夜幕降临未久的戌时。

  四个轿夫,每两人一台花轿从后院进来!

  新郎与美妾俱穿了红服。

  贾琮一副春风得意之样地踱步出来,客人并未能一睹美妾真容!

  只是都在心里腹诽:“贾御史还是年轻气盛,一娶就是俩......”

  “后生可畏!”

  有些年老官员感慨,不是自家娶不起。

  而是没那个血气了,就羡慕贾琮。

  他们大多数人在贾琮这个年纪,还一心一意扑在八股文上面。

  二尤的红盖头之下,本是娇羞无限!

  但无人能看到,贾琮笑得脸都酸了。

  从始至终一张笑脸,等她们进了新房,又到流水席上挨个敬酒。

  喜气洋洋!

  “贾某人今夜小登科,多谢诸位赏脸!

  你们有的不远百里,从通州镇江赶过来。

  有的与我也没甚交情,都是给我脸。

  至于送礼送钱,那还在其次!

  贾某人在乎的不是这个!来!

  这一杯,咱们先干为敬!”

  叮当!

  叮叮当当!

  杯子碰撞的声音,首先从扬州知府与贾琮那里发出。

  继而是河道辜同知、盐运使阎铭,其次江都甘泉知县......

  哗啦啦地有次序地下来,人人起立,酒到杯干。

  “御史大人上解圣心,下安民困,定钱粮,正刑名!

  江南幸甚,我等岂有不仰慕瞻观之理?”

  辜同知哈哈哈地帮腔几句,他跑得快,一听说御史大人娶妾。

  马上从高邮下江都了!

  显然此事比起黄河泛滥更重要的。

  淮安河道衙门署理里下河七州县,高邮江都都在内。

  确切地说。

  整个江北的河道,都是这个衙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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